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十七八岁。
一天夜里,突然停电,整个村子都好像抹黑一般,每家每户都点上了火水灯,那昏暗的灯光只能让人看到前方一米多远的地方,大家都是匆匆吃完饭,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
我那时候由于家里没钱,没读多少书,但是我对知识还是渴望的,既然没电,我以也就端着火水灯到自己的房里,坐在窗前,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月光,在翻着一本陈旧的《三国演义》。
屋子是泥砖屋,就是瓦房,窗子是那种陈旧的木窗,并不大,只有宽度五十公分左右吧,我睡的房子是靠近前面的,可以看见大门前的风吹草动。
屋里的上链铜钟响了十下,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睡意向我袭来,我合上厚厚的书本,端起放在窗前的火水灯,想端到床前吹灭然后睡觉。
突然间。
一道白影从我的窗前闪过,那身形很熟悉,就好像隔壁的谁,而且我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因为那道白影闪过事,还带起一阵风,把我手上的火水灯的火苗都吹得差点熄灭。
我心想,这大晚上的,都十点钟了,谁还会不睡觉,没事瞎逛什么,但是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抽屉中拿起一支那种老式的两节电池手电筒,就走出了屋外。
手电筒有点老毛病,我拍了两下,借着手电筒射出的灯光,我左看右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的踪影,然后又走到隔壁家看了看,并没有灯光亮起,应该早就睡了。
募的,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道白影,白衣应该是很光鲜的,因为它还微微的反射着火水灯的灯光,而且那种色泽,就像是那些披麻戴孝的白衣一般。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对,除了那些东西,没有谁会半夜穿着光鲜的白衣在村子里游荡的。
我感觉我的双脚都颤抖了,即使这样,我也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快速的向家里走去,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看看那道白影有没有跟着自己,要是真的那样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被吓破胆了。
所幸,我回到家关上门,我这才安心一点,然后想也不想,直接回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睡觉。
但是那一天晚上,我并没有睡着,因为村里的狗整整叫了一夜,没有间歇过,而且村民们养的狗都是没有拴住的。
听说,狗的鼻子和眼睛是最灵敏的,它可以看到和闻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想我那天晚上是看到鬼了。
……
在半年后的一个傍晚,早早就干完了农活,吃完饭后就到隔壁家去看电视了,那时候村里就只有几台电视机,是那种黑白电视,现在应该看不见了。
看电视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觉得还没看过瘾,就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和跟我同龄的小伙聊了几句后,我前脚踏出门,他们家的上链铜钟就“铛铛”的敲了十二下。
是的,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了,我出了门后,打着有些毛病的两节电池的手电筒,走在回来的路上,那时候是什么季节,已经忘了,只记得四周没有什么虫鸣鸟叫的声音,半夜的微风吹得我感觉有点冷,令的我不禁缩了缩头。
这时,狗叫声响起了,只是一两声,但是这都早就习以为然了。
突然间。
我看到我的左手边有一道白影闪过,我猛的拿着手电筒照过去,转过头一看,那里什么都没有,是一张很大的水塘,漆黑的夜里,水塘的水面上看不见半点夜空星星月亮的倒映。
我以为是幻觉,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
又是一道白影在我左边闪过,刹那间,半年前的见到白影的事就填满了我的脑海,难道见鬼了!?
我艰难的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我面前的不远处,我打着手电筒的光照射过去,正是那看起来很是光鲜的白衣,还反射着淡淡的灯光。
此时我的双脚就好像被灌了铅似的,定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就迈不出一步,喉咙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一般,任我张大嘴巴叫喊,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正直午夜十二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出现,能出现的都是鬼吧。
我当时一动也不能动,但是那道白影却动了,我看见他向我走来,不,是向我飘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双脚在动,就这么慢悠悠的向我飘来,一头长发遮到胸前,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我当时连死的心都有,想晕却晕不过去,不知道是好奇还是被吓的,睁大着双眼就那样看着,就好像等死一般。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近了,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近,当那白影飘到离我三米远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藏在长发下的脸庞。
那是一张血红色的脸,没有皮肤,甚至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双眼睛仿佛要凸出来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掉头就跑,此时的我根本就分不清方向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常常听老一辈的人说,遇见鬼的人都是要死的,那都是来索命的。
可能是惊吓过度,我的喉咙依旧是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要命的跑着,但是我时不时回头发现,那个道白色的身影依旧是跟在离我三米远的距离。
突然间,我的脚踩了一个空,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胸口疼痛和不能站起来不说,最要命的还是身后的东西,心想,这下完了。
就在我想法刚过,就觉得我的背上有着一个阴凉的东西在上面接触我,一只惨白的手伸到我的脖子上。
那手很冰冷,我知道,那是死人的手才会这般。
此时的我只能微微的转头,但是随即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恶臭和血腥味,那长发扫在我的脸上,还有一滴滴冰冷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