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梁团长抱着左右都是死,早死还能早超生的念头说道:“报告首长,我是XX团团长梁大武。我们团在今天刚刚结束的红蓝两军大演习中被评为了尖刀团。所以我一时高兴就带着明天放假的弟兄们过来庆祝,请您处分我。”
王老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哼,避重就轻。我说过不让你们庆祝吗?我问的是为什么穿着军装?”
梁大武挠了挠头,支吾道:“我们……我们刚从演习场上下来,基层士兵没衣服可换啊。”
“胡搅蛮缠,就不能先回去换了衣服再来?而且还一言不合就要挥拳头打人。你们师部的领导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
梁大武此时也冷静了许多,知道这次逃不过去了,于是很光棍地说道:“报告首长,这全都是我的错,和别人无关。是我带头违反了纪律,辜负了领导和兄弟们的信任。”
廖国辉此时也立正敬礼道:“报告首长,梁团长平时并不这样,只是今晚多喝了几杯。而且作为副团长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老站了起来,面带怒色的看了看二人,呵斥道:“多喝了几杯也是理由吗?你们给我听着,时刻记住你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有对着老百姓挥拳头的事发生,我会亲自把你们送去军事法庭。”
做了几下深呼吸,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问道:“你们这次演习评了几个尖刀团啊?”
听到王老突然转了话题,梁大武楞了一下说:“一共两个。红蓝两军各一个。”
王老有些纳闷,“各有一个?那究竟是谁输谁赢?你们是输的一方还是赢的一方?”
梁大武略带着一点愧疚道:“报告首长,我们代表的是蓝军一方,赢的是红军。”
“仗都打输了?还算个屁的尖刀团!”王老忍不住骂道。
梁大武顿时不干了,一张脸胀得通红,“首长您怎么骂我和处分我都没关系,但您不可以侮辱我们团。您是不了解具体情况,我们团的弟兄们可都是好样的。”
听他这么说王老也觉得挺有意思:“行,那你就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吧。”
原来这次的演习红蓝双方各动用了一个军的兵力,红军负责防守阵地,而蓝军则要在规定时间内发起进攻。虽然蓝军的攻势猛烈,而且梁大武他们团更是将对方的一个师给包了饺子。但红军依据有利地形,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被蓝军攻下大本营,最终守住了阵地。
听完梁大武的讲述,王老点了点头:“用一个团的兵力打掉了对方的一个师。嗯,是好样的,我为我刚在的话向你道歉。”
梁大武慌忙道:“那倒不用,您言重了……”
王老不等他说完,又道:“但输了就是输了,好好反思为什么会输掉整场战役才是你们这些指挥官应该做的,而不是因为输的漂亮就去沾沾自喜。行了,你们回去吧。这次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可绝饶不了你们。”
从颂响今生出来后梁大武和廖国辉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还是不大相信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传说中的王老爷子可是军中凶神恶煞般的存在,想想今天竟然可以被这样一个人物亲自教诲,两人在不安中也还带着一点兴奋。
店里的经理一直都站在远处遥望着包厢门。看到梁团长他们走远了以后小心翼翼的靠近包间,对着门口的警卫一脸笑容说:“几位同志辛苦了,我来看看首长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好让他们去准备。”
一名警卫进去汇报之后,出来对他说:“进去吧,老爷子想问你点问题。”
经理没想到老人家竟会提出让自己进去,顿时就感觉受宠若惊,小心地整了整西服和领带,随着警卫进了包间。
王老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坐,坐嘛。别拘束。”
经理推辞了几下后才紧张的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之后王老就问起了店里的经营情况,房租情况,以及淡季和旺季的时间段等问题。秦永南则在一旁负责记录。
经理对所有问题都详细地做着解答,遇到不清楚的问题时也都诚实的说了不知道。
“你们现在招聘基层员工的标准是什么?他们平均是什么文化程度?外地员工的比例占多少?待遇大概是什么情况?……”这些才是王老最为关心的问题。尤其是京大的教授告诉他这些东西很重要,却因为外来务工人员的流动性太大而比较难统计之后。
经理一一解答道:“我们招聘基层员工的标准不高,凡是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的就可以接受培训,只要培训合格都能上岗。他们的文化程度基本都是初中或中专毕业。当中只有一人是BJ户口,其他的都来自全国各地。员工的基本工资因工龄而异,人均大概两千左右。算上提成和绩效,每人拿个三到四千没什么问题。……”
王老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冲经理点点头。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了谈话。直到经理准备告辞时,王晨才有了说话的机会。试探道:“你们店的这些摆设对外出售吗?比如那幅画。”他并没有直接就去问沉香和紫砂壶。
经理看了一眼他说的东西,回答道:“真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是不卖的。我们老板是个收藏爱好者,这都是他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宝贝,下午为招待藏友才摆了出来。因为当时喝多了就还没顾上收回去,但您真的想要的话明天我可以问问我们老板。”
王晨听到这是人家的藏品,难免有些失落,这才说道:“那太谢谢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们老板未来有意将这把紫砂壶出手的话麻烦让他联系我。”他也知道奇楠沉香的价格还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有外人在时王老不好说话,等经理走后他才拿起茶壶问王晨:“这玩意儿是古董?值钱吗?”
王晨点点头,有点炫耀地说道:“很值钱。清朝的一位名家做的。我一进门就看上了。”
王老眯了眯眼,沉声道:“知道很值钱你还和人张口?是在代表老头子我索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