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去过啊?那你说说当时情况吧。”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悯月说着又看了看我的表情,才又继续说下去。“那个暗香浮是京城出名的烟花之地啊,小姐你这样的丞相之女去那样地方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每次还不让我陪你进去,让我在外等候,只是叫了将军大人陪你进去的,所以具体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连我也是要瞒住的。”
“对了你常说陪我去的是将军大人,那天清晨不好问清楚你,将军大人是哪位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就是云麾将军李凌天啊,从前小姐你还小时候,怀化大将军李凌霄将军领命到塞外征战,李老夫人早亡,李凌霄将军与老爷关系颇为熟络,其子还年幼无人照管,李老将军大人便把小时候将军大人李凌天寄托给了老爷夫人管教,李凌天将军大人与小姐那时候年纪相仿,总是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说完悯月顿了下,“小姐!你该不是也忘记了将军大人了吧?那将军大人不是要.。”
我看了看悯月,急忙否认,以免打草惊蛇,“并没有,你一句将军大人,我国多少将军?我怎知你说的是哪位?还有?”我顿了顿看着她,“你现在是在猜忌我吗?”
悯月立刻摇摇头,“我怎么敢!”
“不敢是最好的了。”我暗暗嘀咕下,“看来李将军大人倒是唯一可信的人了”
“天啊,小姐你果然不记得了,你从前从不叫他将军大人啊!你都叫他凌天的。”
我听着瞪了她一眼,她灰灰头闭上嘴,“我忘记不忘记他关你什么事?你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急忙摇摇头道,“不是啊,只是我觉得将军大人很可怜罢了。”后头用极度小的声音说道,“谁不知道他喜欢你呢。”
我听着狐疑下,“喜欢我?”
“小姐啊,那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把你许配给他罢了。”
我心下因悯月的话豁然开朗开来,看来可说出来事实唯有公子了,“以后没有依据事情不要随便说出来。”
悯月吐了吐舌头,“以后不敢了。”
看着之前公子跟依颦,他那眼睛里冷漠每次对着姐姐总是变得非常温柔,温柔的不像他了,果真如悯月说的那样吧,仔细想下,这又与我何干?我姐姐都找不到,只是找到身份也不配,况且他只是赎了我出来,用情吗?也还不至于,而且那两人之间还能插的进旁人吗?想到这我便不细想下去了。
“小姐你似乎还真是记起来很多以前事情啊。”
我看了看她,回复道。“何出此言?”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你刚刚说话语气简直跟以前一样嘛,跟原来性格也越来越像了。”
我瞪了她一眼,悯月立刻捂住嘴,“我错了,小姐。”
我反思了悯月的话,原来公子是将军大人,怪不得一脸英气,原来是习武之人,看来有空还要找了他帮忙,告诉他所以情况,这靠的住怕只有他了。
“悯月,明天寻了空,你帮我准备好男装跟之前出去带的面具。我要去暗香浮!”
“暗!香!浮!不是吧!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她满脸惊讶,像要马上劝导我般,我便瞪着她,“你若坏我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祥装出主子样子。
见她没有反驳,我才罢了。我知道,这闺阁中女子若是随便出门都是不合规矩,别说是换男装去那样地方了,给夫人发现定要罚悯月,也不怪悯月一惊一乍的。许久没在暗香浮,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答案,忘记的所有的事情,怕只能在这里找寻回来了吧。
我不顾悯月极力反对,还是变装出了丞相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悯月拿来了从前依颦带的银面具与我,“小姐,你每次去都带着这面具的。现在没了将军大人,你还是带上吧,夜深了,免得我们有麻烦。”
我看着面具带了上去,那是个半月形面具,透着面具只觉得夜更冷了些。没多久我们便到了暗香浮的门前,门前还是站着许多貌美的小姐,婀娜多姿招揽客人。
忽而我看到此景.。回忆如同泉涌一般.
画面一转,一貌美女子坐在我床边,“樱雪,我们同是那最可怜之人啊。人情冷薄,这暗香浮只有阴谋,只有暗算,只有当上那头牌花魁才可有些地位,有些说话权利,妈妈还给几分脸面你。说到底,我们不过是那天下最廉价最没价值的女子。”只见我对着那床边的窈窕女子述说着,只见她身形穿着藕色薄丝襦裙,粉色内裳若隐若现,头上珠玉金钗琳琅满目,髻上还别了朵牡丹,虽穿着艳丽俗气衣裳却未掩其俏丽。
她缓缓说道,“雪见,初次见你应着你名字也有个雪字,便觉得莫名亲切,这相处下来,我甚是喜欢雪见。雪见!不如我们从此相依为命,我们虽不是亲生姐妹,以后却比那亲生姐妹还要亲!在这吃人地方也算多少有些慰藉?可好?”
“我正有此意。”说着我们抱在一起,笑的如此灿烂。
画面又一转,又见我端坐寝殿内,只见寝殿内设一茶座,红光绿蜡为灯,飘着嫣红色帘幕,帘幕尾部挂着铃铛,微风吹过清脆伶仃声响,座上设着古木桌子放着古琴,铺着软冰簟,我端坐在上面。只见脸丝绸半遮,盈盈弹曲哼歌。在外隔着帘幕坐着几位如痴如醉的达官贵人,有些跟着哼着曲子,帘幕内我眼里尽是不屑.
突然一闪,只见我正梳妆,画那“落梅妆”,梳着剧曲的发髻。着了一件天蓝色色彩绘络瑛拖尾拽地收腰丝沙的长裙,缨络轻盈,稍微些风也能吹的裙子盈盈漂浮。袖子末,裙子末稍都绣着那落下梅花,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玉坠,正要穿上那绣着梅花花样式舞鞋,玉足刚进鞋内,一阵刺痛感袭来,我惊呼一声。褪去鞋子一看,脚已给鞋内放置钉子扎出了鲜血。
我眼睛扫过身旁梳妆女子,“梦梵,你好狠的心啊!”
女子轻蔑笑着,“怎么了,说话冷冷的?”
说着眼光扫过我那鲜血染红的裹脚布,笑了笑,
“哎哟,怎么就流血了?莫不是嫌弃那胭脂不够红?”
我默不作声,身边服侍的侍女惊呆了,“媚姐,这马上就要.怎么办?”
我定了定神,抖出鞋子钉子,重新着上;继而带上面纱,走到舞台上。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丝袖漂浮,随风飘荡,末端梅花显得更加惟妙惟肖。舞动曼妙身姿,那京剧的发髻跟服饰歌曲配合,别有奇特风味。似那剧里的仙女翩翩飞舞。我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看不出一丝疼痛,那眸里妖媚与那眉间的钿花更显妩媚,百媚俏身,风姿万千。我忍着疼痛不停的旋转着。脚的血随着跳动,慢慢晕了开来,疼痛不停袭来,我咬着嘴唇,硬是跳跃起来,转动的裙摆都荡漾成一波波水波般,那长长的舞衣在风中荡漾,美的让人陶醉。一曲结束,我站起身来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台下人无不看呆。谢了礼我退到厢房,褪下鞋子那血已染红半边裹脚白布,“雪见!”只见樱雪担心脸孔对上那正要上台的梦梵那恶毒眼神。
往事一幕幕像走马灯般重现,忽而我头疼欲裂,恐怕要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