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人,我和丹丹被分到两个组,说实话,我很失落。而且更让我失落的是,就在我坐到我的新位置后,我就发现那位少妇——她叫方方,在收拾她的东西,桌上的东西,桌下的东西,都是些书啦、资料啦和文件什么的。很显然,这是要撤退的架势。
你来人家走,两人不认识,自然没什么。可以,你来美女走,而且是坐在你旁边的少妇美女要走,这多多少少会让人联想,她的走是不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没什么关系。
我坐了两分钟不到吧,用一种听上去很随意的口气问她说,“怎么,你这是辞职了么?”
“是啊,辞职了,下午就走了。”
我没在说什么,因为这时,主任给我指定的师傅开始交代我一天的任务。
我们语文组审校部在人员配置上,实行的是师徒制,一般是由一位资深的老员工带动一位新员工。我是新的,由我们组长带,那位胖胖的、风风火火的女组长就是我的师傅。
师傅把我叫到身边,对我说了些什么,我没用心记,只是在那儿点头。然后,我就急忙忙回到了座位上,瞥眼看方方收拾东西。
“这些都交给你吧,想着点,别到时候忘了。”
“什么东西这是?”我问。
原来是审校部人员名单与出生日期,一份各位同事的生日清单。方方指着这份生日清单对我说,如果哪位同事的生日到了,要提前准备一段祝福语,到公司广播处播报,祝福同事生日快乐。
她还说,这是咱们公司的传统,关心员工嘛。
我简直呵呵了。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我说,然后我发现我的眼睛在盯着方方的胸脯,起伏的、漂亮的和迷人的胸脯。
“还有,你把你的生日也写上去吧,把和你来的那位同事的也写上。”
说完,她就又开始收拾东西了,我也将我的视线收回来。不知为何,我总是爱盯着漂亮女人的胸脯、脸蛋还有那个地方看。也许我很下流卑鄙吧,但是我就这这样的,我觉得自己也很诚实。
起码我不虚伪吧,这么猥琐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了。
然后呢,我就觉得方方这句话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接近丹丹的机会。有了这份生日清单在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她了,反正那一刻没有必要再为想什么方法接近她而烦恼。
丹丹也没想到我会去找她,走近她时,我发现她还在发呆,对着需要审校的资料静静地发呆。
我压低声音问她:“你是王丹丹是吧?”
她好像如梦初醒,抬着头看我,说:“是啊,怎么啦?”声音太甜了,简直就像给你灌新鲜的蜂蜜一样。
“没什么事儿,这有份名单,需要你填一下,主要是把你的入职时间和生日填上。”
她很快就填完了,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填这个。对这种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是一般的姑娘,肯定为填它干什么呀之类的话,可是她没有问。然后,我转身时的余光看到,她又开始出神儿了,好像这地方容易让她走神似的。
她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呢?我很想弄明白。
1990年3月1日。我记住了她的生日。
原来她是双鱼座的女生。
然后,我又回到了我的座位上。我也无心工作了。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无心工作,猛扑在工作上,我不理解,我也做不到。我更乐意将自己抽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观察周围的一起,找到比较有意思、刺激的部分,再把自己插进去。
在那儿呆了几天,我发现这个部门太沉闷了,平时的话你说话都是小声又小声的,比平时的声调低五分,两个人说话简直都想在耳语。你听别人谈话呢,就像挺蚊子哼哼,太让人泄气了。
还有就是我们的主任。
他是个瘦弱的小个子,张主任,一毕业就在这个公司工作了,在语文审校部。入职的九年后,凭着对公司的绝对忠诚,被任命为语文审校部主任。这也是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无趣的人,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
审校部变成这么个熊样,和他有莫大的关系。有时候,同事聊得挺火热,他就一盆冷水泼过来了,说:“哎,你们两个小声点,注意!”
他永远都是这样,固执的接近迂腐了都,但是他又觉得他那一套非常之正确,还拉着你入伙呢。
不过他这样的人,也并非什么时候都中规中矩,有时候会很好笑。他的好笑在吃饭这件事上暴露无遗。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办公大楼,有自己的食堂,在地下二层,而我们的办公室在三层,公司的员工又多,所以吃饭不是吃饭,而是抢饭。
真正意义上的抢饭。
我可不会抢饭,即便饿的要死。但是4号那天中饭时,我又看到张主任拿着他和他媳妇儿的饭碗,和一群穿着短裙的女同事争着抢着挤楼梯,向地下二层冲,冲,冲。
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嘛,一头公猪与一群母猪。真的。
这就是我当时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