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清池如墨。
凤鸾殿寝宫。
付管事清减不少,两鬓添了些许斑白之色,老远就迎上来将我细细打量一番:“公主无事便好,危难之时老奴不能伴于公主左右…甚是惭愧!”说着欲下跪行礼。
“付管事这是从何说起?”我赶紧双手将她扶起:“若没有您在宫中周旋,我怎会安然立于此处?该道谢的人是我,这些时日劳您费心了。”
“公主这是折杀老奴了。”付管事欠身,随之抬头看了外面渐大的雨势:“秋雨甚凉,公主还是移步进殿,圣上也正等着呢。”
地毯上绣着国色天香牡丹图,色泽艳丽栩栩如生,绕过拐角的珠帘屏风便是凤塌。红木雕花床上悬挂着两层明黄丝绸绣帏,两边由赤金吊钩挂起,女皇正虚倚在床头,后面金丝靠垫摆的有四五层,足见奢侈。
“初儿…”她动动放在床边的手,唤我过去。
我见这位女皇的次数并不多,印象中就是个风韵犹存的贵妇,身边美少年无数,偏爱柳眉细眼皮肤细白的那种,不过人家到底是位帝王,有一两小男人也不为过。若说起政绩,相信尹国上下无不竖起大拇指,她在位这些年是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国力强盛百姓安乐,人气是相当的高。
“姨母!”我抖擞了精神走上前去,握起她的手:“您身体可好些了?脸色怎么还是如此苍白。”
女皇摇头喟叹:“好多了,醒来便能下床走动走动,原先觉得自己还年轻,这么一折腾倒是真觉得老了。”
“姨母才不老,大病初愈需要时间调养,养好了身子保证还跟以前一样!”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难过,我绞尽脑汁道:“记得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况且您离四十还早,千万别胡思乱想。”
“如狼似虎?”女皇秀眉微蹙,想了下:“这话朕倒真没有听说过,怎么个解释?”
啊…?我尴尬的揪揪衣角,旁边的南宫悠也好奇的探了身子,满脸诡笑。
“那个…就是说这女人到了四十的年龄,身体和精神都会比先前略胜一筹,就像又年轻了十岁,所以用如狼似虎来比喻。”我朝她肯定的点头:“姨母您看,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养身体便是。”
女皇会意:“原来如此,初儿如今倒是懂得不少,有你这么宽慰朕心里便好过的多。本也是,朕这身子一天不好,后宫的那些个美人可就一天没有着落,颇让人头痛啊…”
付管事嘴角狠抖两下,低头提醒道:“陛下,让公子给您再把把脉吧。”
一旁的宫女搬来圆凳放在床前,南宫悠行礼后坐下,伸手搭上女皇的手腕。
许久,他起身回禀:“圣上体内毒素几已排出,草民再拟一药方,两天过后替换而用,不出半月便能痊愈,请圣上安心!”
“多亏这孩子。”女皇面露赞赏,突然起什么一把抓住我的手:“初儿,朕听说南宫与你早先认识?”
“回姨母,是认识。”我纳闷。
女皇欣喜:“朕瞧着这南宫相貌无双医术精湛,心下喜欢的不得了,正愁不知如何赏赐。这么好的佳人怎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姨母做主,将他许给你当侧夫,也算冲冲这晦气!待你和驸马完婚后,寻个良辰吉日让他随萧公子一同过门,初儿觉得可好?”
轰…天上鸟在飞,不对,牛在飞,不对,是房子在飞!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