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嘉丧气的捶了一下键盘,长长的叹了口气,“下来吧,估计又得送去修理个几天了。”
她在懊恼为什么会这么失控的把车子撞在了墙上,也胆战心惊的想着那条短信。
会不会是发错了人?会不会是他想发给他的新生活里面的人却不小心点错了收件人?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一种可能能说服自己就这样安然无恙的看着这条短信。
副驾驶的季遇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这不是第一次坐她的车,也从没看见过她有这样的失误,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墙上,他都心疼这车了。
下车之后,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丁小嘉趴在车尾看了看,车屁股有些瘪了下去,不过还可以开一开,她拍了拍车子上的灰,惊魂未定。
“上车吧,没什么大事,等一下办完事了让人送去修一修。”
大洋的彼岸,中国的夜晚总是纸醉金迷,华灯闪烁,路边一对两对暧昧的情侣像喝多了一样身体缠在一起。
霓之酒吧是江城规模最大消费最高的酒吧,此时的包间里面,一行身着名牌个个身价不菲的人都已喝的差不多了,东倒西歪的横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形象。
玻璃台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瓶子,杜春风前面是已经被喝完了的两瓶冰酒。
他望着天花板的灯光不停的变换着颜色闪烁着,他的身体迷迷糊糊的,但是脑子却特别的清醒。
他知道他在哪儿,在做着些什么。
晟明企业的老总四十来岁,属于企业者里面年纪比较轻的人,在喝酒这方面也特别的在行,众人都已醉的七七八八了,只有他还毅力挺拔的走过来向微微躺着的杜春风敬酒。
“来来来。”他坐在了杜春风的旁边,“杜总啊,今天我再敬您一杯,您啊,真是年轻的企业家里面最有眼光的一位。”
杜春风谦逊的接过酒杯,像这种四十几岁的企业家最喜欢喝的还是茅台。
他喝下一口,一阵辣呛他强忍着才没有咳嗽,“不是我有眼光,是江城这一块太适合开发水上乐园了。”
“来来来,啥都别说了,今天这交情都在这酒里面了。”
杜春风一口一口的被晟明企业的老总灌酒,直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了。
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包间的屏幕上响起了轻柔的歌声,他的思绪也飘的很远很远。
为什么一定要在江城建设水上乐园呢?
因为江城的人民消费水平的升高,还是因为江城这块地方实在是适合做水上乐园呢?
确实不然,适合大型水上乐园的城市多了去了。他之所以把目光放在这个地方也不外乎是因为她。
半年了,接近两百天的日子里,他只有一句话,我好想你。
当他在宿醉是醒来的时候,一阵头痛袭击着他,他吃力的捂着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标准的五星级酒店的装扮,他再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身边还有个睡着的,****的年轻女孩。
他的脸上有些不悦,昨晚包间里的那些人总是喜欢唱完歌了再来五星级酒店“消费”一波,但他是真的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这一点。
他掀开轻柔的被子,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噜咕噜两口喝下之后,他才觉得喉咙的干燥好了一点,他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人,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她摇醒。
年轻的女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先生,请问您现在有什么需要吗?”
昨天一晚上,这位年轻多金的先生喊了一晚上的小什么嘉的,连动都没有动她。
估摸着现在把她摇醒了,肯定是有需求了。
杜春风指了指门外,“穿好衣服了,出去。”
“可是......”可是他都没做过什么,她很怕妈妈桑不给钱她。
杜春风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之处,拿起放在台子上的钱包,准备给她一沓现金,却发现他的钱包里面,没有现金。
他有些烦躁的翻了翻,却依旧没找到一些现金,他也想了起来,已经忘了多久钱包里面没有现金了。
他撕下一张支票,问道,“一般你们一晚上都会收到多少钱?”
年轻的女孩穿好了衣服比了个数字,“三千到五千不等。”
杜春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挑眉,“那你昨天有对我动手动脚的吗?”
动手动脚?女孩想了想,摇了摇头,“你昨天喝的太醉了,我把你扶到房间你就开始昏睡了起来......”
“那就好。”他是个非常禁欲的人,并且是个有性洁癖的人,但幸好眼前的女孩没有做出什么让他不满的事情,他大手一挥,在支票上填下五万。
年轻的女孩吓的目愣口呆,急忙道谢,“谢谢,谢谢老板。”她接过支票,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电话。
“对了,老板,昨天晚上你睡的死死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过来的,一直不放弃的打了很久很久,我弄不醒你,又怕出了什么急事,所以就帮您接通了一下电话,但是电话接通之后,那个人就挂掉了。”
杜春风震惊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电话?”
他三两步就走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果然,那么有印象的事情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来电人显示的IP地址是英国,他急忙的翻开自己的短信息。
联系人,丁小嘉。
发送消息,我好想你。
就在这条消息发送的一刻钟之后,对方回了电话过来,但是他却因为喝酒喝的太杂了,头痛欲裂的躺在床上带着浓厚的思念跟难受 睡了过去。
他示意年轻的女孩可以出去了,待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他的手指轻轻的,带着一些颤抖的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但冰冷的女声却提示他,对方的号码已经无法拨通了。
他苦笑了一声,看来是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面了。他颓废的把手机丢在了床上,一个人跑到了豪华套房的窗户旁边,把窗子打开了一个缝,早晨的冷风有些刺骨,他就着这一点寒意来清醒自己,却发现越清醒越难受。
杜希瑞的病情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但是好转的很明显,成教授也说了,像这种创伤性的抑郁症,只要一好了,就不会再复发了,就是对于以前的事情不会再那么的抵触了。
但是,现在的杜希瑞虽然恢复的很快,但是离完全好起来还是差一些时候的。
不过这些日子里,还多亏了成奕儒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
他的工作开始忙了起来,常常在家的日子不多,甚至有些时候一个星期连一顿饭都不能跟他们一起吃。
但是新的一年里,他的工作情况应该会好一些了,至少不用美国中国两地跑,一个星期的时间有半个星期在飞机上了。
他还是比较成功的把总部迁移到了中国这边,现在杜式的整个经济中心都会往中国这边转移过来。
这也不枉他忙忙碌碌大半年。
窗外的冷水呼啦呼啦的灌进来,整个城市的晨灯开始亮了起来,点亮了一片灯火。
在清新的清晨里露水也一滴一滴的在树叶上闪闪发光。
她那边,应该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吧?
英国伦敦。
丁小嘉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解决完花店的事情之后,她也有些疲惫了。
季遇跟在她的身后,终于开始对他这个老板刮目相看了。
花卉总公司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在言语上不饶人,甚至一再站在人道主义的制高点来指责他的老板,说她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愿意再多出一点钱。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善良的老板又会没什么条件的答应别人,但是他的老板拒绝了。
并且是气势十足的告诉花卉总公司,“我的粉玫瑰是什么价格,别人的粉玫瑰就是什么价格,如果花园做不到对待一致,那么carat rose选择不销售粉玫瑰。”
这一句话听的花园的老板算是够呛的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坚持要请季遇吃饭。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一大早上因为粉玫瑰价格上调这件事情害得你睡不好觉,紧接着又赶来我这边帮我修电路,今天也在花园这边陪我跟老板周旋了大半天,要是你再拒绝我的请客,那我真的要吐血了。”
季遇对于她请客这件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花店也是这样,只要是一件稍微提的上口的事情,她都能说出一个请客的理由。
今天去花卉总公司的花园本来是他这个员工该一个人应对的事情,她却硬生生的掰成了是她找他帮忙的感觉。
季遇觉得不可思议,“说真的,你这种性格,为什么会气势那么强大的对花园的老板说,如果不能做到对待一致就下架粉玫瑰?”
丁小嘉转了转眼睛想了想。
“其实有时候聪明是一种天赋,但善良却是一种选择。”
善良的人不一定都不聪明,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他这么突兀的问了一句,她接不上来话。
只好牵强的笑了出来,“我,我哪有不开心?”
“你今天眼神一天都是飘着的。”
丁小嘉深吸一口气,“我只是,马上要回国了,在想花店的事情交给谁打理比较好,大家新年都应该会比较忙,也不知道华人员工会不会回家之类的,比较烦。”
季遇看出了她努力掩盖的情绪,却没有一再的固执问到底,毕竟,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个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