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望夏皇帝点到他时,他直直进谏。可是他的直谏,望夏皇帝不能容受,当众进谏这样当众提意见,有问题有意见私下再聊就可以了。
当众这样直直进谏,望夏皇帝当然不能忍受。
直接只谈论睸将军的的叛逆,一个忤君的罪过直接扣了睸将军,真心没有身为人家臣子该有的节操。
睸将军长公主殿下等人,已经出了望夏王朝的领域。
臣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个关口没封住,睸将军长公主他们跑了。
现在也晚了。
魅夜睸将军一行人,一路往大傲的方向,长涂爬涉,这一路上跟军队长征一样,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西游戏,一路上,有时天黑了还要赶路,吃的全是干粮,风餐露宿啊。
这一路长行,魅夜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蓝天下成长的人,哪里受过这些,委屈的好几次独自在没人的地方,独自落泪,湿了衣裳,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看着那些难以下咽的干粮,家破人灭,魅夜多少次怀念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日子。
天黑了下来,驻军在了涗市,
悬月高照,满目星辰在夜空中闪亮,静夜迷离,幽黑,充满冥王气息。
帐营内,阿雪走了进帐营来,看到倚墙发呆的长公主殿下,左手托腮,一副有所思的样子。
“主上?”阿雪自从跟了望夏皇后之后,亦见过这个长公主殿下,有几面之缘。
这个样子,阿雪眼底飞快抹过一缕失望,若是皇后还在,皇后决对不会像长公主这样,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主上,皇后死了,您是她的女儿,担子可就重了。”阿雪说,长公主殿下这个样子,自怜自哀,有着更大的重任担在她肩上。
她该振作,往前看。
魅夜清醒过来,抬头:“阿雪,这么晚了,今晚你不当职,不休息么?”
魅夜走到椅子上坐下,这么晚了,来看她,总有事吧。
阿雪叹了一口气,魅夜又怎么看不穿她的意思了,迎着她刚叹完的气,魅夜道:“我很清楚我肩上的坦子。”指着桌上摆着的地图,这是大傲帝国与望夏王朝辽域图:“明天,还有百里路,但愿望夏追兵晚一些到。”天真了。
会遇上追兵是避不可免的,能晚一些遇到,便能给自已争取有利的机会。
皇后的亲妹妹玉颜嫁给了大傲帝国的倾傲容,地位是侧妃,待得魅夜把皇后的遭遇,家破人亡的消息转告侧妃玉颜,
见了侧妃玉颜,向玉颜姑姑哭诉这一场冤枉苦难,倾傲容的侧妃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不能越权干碍政事,手底下亦没有兵权,不能调兵,但侧妃玉颜听了他们的遭遇,知道了这一场苦难冤枉,必然会向倾傲容引见魅夜,倾傲容肯相助,在倾傲轩那里,她长公主殿下睸将军,便多了一层胜算的可能。
若向永统帝倾傲轩借得百万雄獅,百万大军,魅夜一定会回来讨伐望夏,盈妃,蠽妃,这两个贱人,定要擒拿杀了她们,为望夏皇后报仇,这件事情,魅夜记在心里,一生难忘,永远不能也无法忘记。
想到这里,魅夜的眸,染上仇恨,恨情感染她的全身,挙头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望夏王朝,她一定要灭了,盈妃,蠽妃,她一定杀了,扒骨抽筋。
无数条命鞭打着她,怎么可以退步,不坚强呢?
感到无比悲凉,凄惨,脑子中全是愁绪,愁苦,自从她穿来,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穿来就有人护着,自从穿越以来,她身后总有倾傲轩在护着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倾傲轩总会站在她身后将她保护在温室,前生在二十一世纪,耍惯了大小姐的脾气,习惯了衣来张口,饭来张口的日子,身在安宁富裕的环境,哪里懂得跋涉长途,什么是长途跋涉,现在的她,又不能退缩,受不住外界与内心的苦,不愿吃苦,走一步,遇坎坷一步,步步困难,到哪里都有绊子,处处撞墙。
魅夜吃了这么多苦头,吃不了苦的,不知道泪水湿了多少次衣襟。
正在这时候,另一个暗卫走进营账来,一袭紧身的紫衣,束扎着马尾辫,暗卫露紫,腰间持有一把剑。
她道:“主少,有一小子,闯了我们阵营,说与你认识,那小子叫我把这个给你。”
她递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君’字。
魅夜从席子上站起,惊讶无比,脱口快问道:“他人在哪里?”
呃…那小子看来真没骗人啊,这小子,呵,还真与长公主殿下认识啊。
紫露正一正颜色道:“在外面呢。”
这话长公主殿下听到后,急冲冲的往外疾步而去,思念早就泛滥了。
长公主殿下阔步出账营去,紫露双手环肩,斜着身体,对阿雪道:
“要不是我极时赶到,那小子就成剑下冤魂了,呵呵,胆子不错,敢闯我营,被下面那帮人拿下,哗,亏得我救得极时,美女救英雄啊。”
阿雪默默的看了一眼她,不说话。
紫露耸耸肩,一副信不信我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她心中知道她是最优秀的人,行侠仗义,许临君,不必谢我。
她又开口,目视远方,一副风轻云淡:“哎,那小子自称许临君,许临君与主上,毛关系?”
长公主久居深宫,露紫又是个武痴,除了份内的事外,什么都不会让她上心与关心。难怪会不了解这些事情。
阿雪便告诉她:“长公主殿下与许临君打小订下婚约。”
惊得露紫嘴巴张大,浑身一哆嗦,刚才她调戏了这个叫许临君的男人,现在救了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我擦!
“雪呀,你的意思是,那…那小哥是主上的人?”露紫抱着一丝侥幸的说,声音中还是有轻微的颤抖。
阿雪全当听不见她的颤音,走出账营外去了。
完了,完了,我擦,这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小子,要是敢抖落一个不该说的,呀呀嘿的,姐姐我一剑灭了他。
随既在阿雪的步伐后,走了出去。
外头,黑布的天空,一抹朗月高悬,没有半点星光。
周围一遍漆黑。
两个身影,一个白衣华衫,长像非俗的贵气少年,负臂弯在身后,笔直站立着,双目含着脉脉温情的凝睇着一身戒装的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无言,没说有什么话,只是芊白的手,递伸在半空中,雪的手腕中是一块玉佩。
“你怎么来了,你的家人知道?”负手在身后的长公主殿下问他。
许临君看过一眼她手中的玉佩,淡笑着说:“我来了,”手伸过接过玉佩,眸直视她的眼,真希望这一瞬她能懂:“是。我家人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守了你八年,怎么会轻易放弃你。父亲母亲亦是很欣赏你。”
魅夜似乎把许临君给读懂了,为了这份珍惜,她生生把到嘴边的那句‘我不是长公主殿下’给生生咽下去。
她现在就是长公主殿下,出去跟人说她不是她,许临君会信么?
何况,给自己一次机会,给许临君一次机会又如何?相处一段时间后,如果不适合,再分开又如何?到时如果真不适合,合不来,看破了以后,再分开也不晚。
魅夜拥抱住了他,真心有些感动:“谢谢你给我的爱。”这句话,决对是真心的,青春容颜上,来自内心的笑容,洋溢着幸福,轻声说:“我很想你…。”
许临君近一步拥抱:“我也很想你。”
月下的拥抱,碧紫有点呆住的对旁边的阿雪,忘乎所以道:“好感动啊,好感动啊,怎么办,我要哭了?”
阿雪知道碧紫习惯性的装癫卖傻,她依旧一话不发,沉默着看着长公主殿下与许临君,通身冷漠的气质,长身玉立,亭亭的整个人冷眼,无动于衷,微眯着眸若有所思,长公主能担当起重任么?
担不起,是否还要效忠于这个身上流着皇后血液的长公主?又看到睸将军的份上,识睸将军这后盾,阿雪方收回心思,
共同努力,扶佐长公主这个皇后的遗孤为王!
阿雪携碧紫退场离开。
她知道此时她们是多余的,长公主殿下的安危,她们就退在不远处盯护着。
碧紫见阿雪沉着一张冷山脸,扼着她手腕,自己差不多是被她强大的力道拖走的。阿雪冷山脸,像是别人欠了她三万两,百年不变的黑着脸,从身上透露出冷寒,令人不寒而粟,没事,她面瘫。
碧紫就不同了,至少比她多会拐个弯,不像那么一条路走到黑,错了还不准人说,死要面子的。
“喂喂喂雪啊,我跟你说啊,女孩子家家的就要温柔一点哈,喂喂喂,你听得懂不懂呀,雪啊,以后你嫁不出的,你看哈你,人家小哥临君啊,对主上多好,生死相随啊,临君,真痴情啊帅!”碧紫一边被头也不回的阿雪拖走。
不知道哪里怎么就惹到阿雪了,大气雄壮的脚步突然停下,碧紫心中猛一惊,我…我做错什么了?
愣愣的看着阿雪,在她刻意的装中,还真像极了愣头青,无辜的看着高高在上,浑身气场强大的阿雪。
阿雪浑身散发气场强大的不悦转过侧颜,冰冻三尺,寒气袭人。
眯着凌利的寒光四射的眸,精光大展的冷着眼打量她,薄冷的唇微启,面无表情,高冷道:“你和许公子怎么时候那么熟了?”
一句话,冷入骨髓的冰冷,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