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蚊子大如斗,你还绝对不敢用手去赶,蚊子最喜欢就是汗水的味道,如果你费尽体力去赶它们,它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用草药或者树叶熏是最好的办法,可惜我们现在正在逃命,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只能尽量的用衣服将皮肤保护起来。
晚上的森林是危险的,特别是苗疆这种处于原始状态下的森林,各种食肉生物都出来捕食,手电找过去看到黑夜中亮起怪异的亮光,你没猜错那是野兽的眼睛。
我们小心翼翼地拉扯着树枝,尽量放慢脚步,当我们差不多走了一百多米远时,隐约听到随着风声传来的吼叫声。
我心中猛的沉下来,还以为能多拖延他们一段时间,想不到那么快就发现了。
“别说话,我们继续走,到了河边就安全了。”李洁还算镇定,我们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着。黑夜中,我们仅仅凭着几支手电照亮,用手中的砍刀劈砍藤蔓,不停的攀上巨大的岩石或者趟过狭窄川流的小溪。
肺部火辣辣疼痛,就算我体质再好也喘息起来,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我们不知道跑了多远,漆黑的夜仿佛没有尽头,总让人带着一丝丝绝望。
“呼呼,咳咳,休息一下!”庄大楼第一个喘着粗气说道,刚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感觉身体还行,越跑越有精神那种。而李洁也气喘吁吁,我知道我们不能停下,但他们体力开始有所不支。
“我们休息5分钟就出发!”我看了看表说道,找个石头坐下来用防水口袋将相机等精密物件包裹起来,并不排除走水路逃走。望了望漆黑怪兽似的大山,不知道那群盗墓贼追来没,虽然漆黑夜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可是心里总是有着惴惴不安的感觉。
“砰砰!”不远处突然传来枪声,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想追上我们,而是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弄我们。
“他们追上我们了!”李洁咬着下嘴唇说道,我大脑急速转动着,就在快要绝望时,耳边传来水声。
“有水,这边走。”不理他们奇怪的目光,我站起身来向着水声的方向狂奔。大约过了两分钟,一条很宽大的溪流出现在我面前,黑夜中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怎么办?”庄大楼喊道,焦急之下抓起一大块石头丢进溪流,溅起大片的水花。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根本无法渡过这条溪流,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能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你们如果再跑我就开枪了!”身后传来陈辉吼叫声,我看了看河流又看了看李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楼我们走!”说着我背紧背包,一脚踏进溪水里。冰凉刺骨的溪水让我打了个寒颤,才走了几步脚下一空,紧接着一口水灌口中,呛得我痛苦到了极点。
随着湍急的溪流,腾云驾雾般的漂流着,隐约能听到盗墓贼拼命叫声,子弹呼啸的在耳边响起。随即被溪流噪音淹没,水下漩涡几乎将我卷进水底,片刻之间又浮上水面,我拼命的挣扎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特么的根本就不会游泳。
“救命......!”我挥舞着手臂大喊道。口鼻中灌了几口水,就在我再一次辛苦地冒出水面咳嗽时,突然脖子上一紧,回头看了看原来是李洁抓住我的衣领,紧接着将手臂挽住我的脖子。
能感受到背部紧压两个柔软富有弹性的凸起,还没等我享受柔软,突然感到身体旋转半空,浑身像被木棍打了似的,全身都火辣辣的疼痛。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脑袋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似的,一个漆黑东西猛然袭来,我躲避不及,脑袋一痛瞬间陷入黑暗中。
司马克诡异微笑的面容在脑海里回荡,他伸出腐烂肿胀的手臂拼命的抓我,我低头却发现相机不见了,毛焦火辣的感觉从心底冒起。仿佛能闻到司马克身上腐烂的味道,危机时分耳边突然传来喝叫声,司马克瞬间化成黑烟消失无影无踪。
当我再次醒来时,淡淡的阳光洒在脸上,温暖着身体。我情不自禁的眯着眼睛,能看到用茅草搭建的屋顶。这到底是那?我额头突然传来疼痛。相机呢?我一下慌了神连忙四处寻找,直到在桌子旁看到装相机的防水口袋才松了口气。
“好咧!”外面传来庄大楼的声音,我这才用心的打量四周。芦苇编织的墙壁,整个茅屋里能味道浓浓的药味。周围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
“李洁呢?”我突然紧张起来,转头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芦苇帘子后面,看到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李洁。
喊了几声,她紧闭双眼没有理我。艰难的爬起来,捂着额头走过去仔细一看,只见她满脸通红,不停地呻吟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房门嘎吱响起,我转头一看来人,不由抽了口冷气。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个人的丑,相比之下,脱掉蒙脸布的弥耳也算是帅哥。
他五官挤在一起,满脸凹凸不平,嘴角还长着长毛,脸上的皱纹能挤出沟壑。他佝偻着上身,还算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我。
“你醒了?要多休息!”说着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走到李洁旁边准备给她喝下。
“你是谁?你给她喝的什么?”我连忙挡住李洁身前,皱着眉头看着这丑老头。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赶尸匠老憨,是他救了我们!”庄大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诧异地看了看他,默默的让开了道。只见李洁喝了这碗黑乎乎的汤药后,呼吸变得平静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老憨并没有理我,他端着碗向门外走去。这时我才问了庄大楼我昏迷过后发生的事情,原来我们顺着溪流掉下瀑布后,随着溪流漂流很久,李洁一直抱着我,最后还是庄大楼将我们两人拉上岸。
我撞破了脑袋昏迷,庄大楼脚被石头划伤,而李洁发着高烧,情况惨之又惨。
正好遇到老憨路过,庄大楼看他长的难看还想打人,结果被老憨教训了一顿后才知道误会。当问到盗墓贼根本没有追上来时,看来王风他们已经遭了不测。
当听到老憨就是赶尸匠时,我发现所有事情渐渐串成一条线,不知道是天然的巧合,还是宿命要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