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十分沉闷,每个人都默默的整理着地面的物资,以及救治伤员。
勘探队一个人髌骨骨折,已经昏迷过去。我们这边还算好,没有一人受伤。王峰已经被陈队长请过去商量对策,而我则心有余悸的望着一直趴在地上的弥耳。
可能我闲暇时最爱胡思乱想,众多的疑点在脑海中徘徊,为什么探勘队员会有配备大量枪支?为什么那个刘东在受到蟒蛇袭击时会大叫鬼?为什么蟒蛇群不在路上袭击我们,非要等到这座寺庙?为什么它们又突然离开?
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我想不出来。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是一个叫章科的保镖,只见他神色慌张,着急的说道:“看到队长了吗?”
“出什么事了?”我心里突然涌出莫名的担忧,指了指王峰所在方向问道。
“司马教授不见了!”当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时,他已经急匆匆的跑了。
司马克?我脑袋里突然冒出那个永远沉闷,不时扶一扶眼镜的瘦弱中年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存在感。他不是安慰的在屋里睡觉吗?我还记得我拉庄大楼出来时,他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难道被蟒蛇掠走了?我连忙向屋里跑去,窗户上的油布被风吹动着,我模糊能看到他床上乱成一团。就在这时,杂乱脚步声传来,只见王峰急匆匆的赶过来,看也不看我。
“谁能告诉我他去那里了?”王峰气急败坏将床上的被子丢掉吼着,几支强光电筒进来,整个屋子里空空如也。
“你先别急,我这有个线索,你来说说你听到的。”这时,陈队长走进来说道,跟着他的是一个今天守夜的队员,瞬间我们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晚上我们守夜,到一点十分时,特别的困我就靠在树上眯了两分钟,就两分钟。”可能看到众人杀人的目光,那队员满头大汗的说道。
这时追究这些责任已经没用了,王峰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我在迷糊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又像是哨音,好像有人从我身边走过,还有压断树枝的声音,然后我就醒过来了,大约过了十分钟蟒蛇就来了。”他仔细想着说道。
其他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几个心急的人连忙出去,大声的叫喊着司马克的名字,令人遗憾的是,周围山里回荡着呼喊声,以及夜晚野兽的叫声,司马克仿佛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着实让人感到诡异无比。
听到他的描述,陈队长气得满脸铁青,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这位叫司马克的朋友可能遭遇不测。”陈队长思考半响沉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王峰很生气,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们都知道在苗疆神鬼之说流传已久,我前几年来苗疆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时我的一个手下出去小便,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等我们发现他已经是在半个月后,我们只找到他高度腐烂的尸体,他的尸体仅仅是腐烂。”陈队长眼睛中闪烁着恐惧。
我瞬间听明白他为什么要重复腐烂两个字,想想在这种人迹罕见的深林,野兽出没,没有理由食物不享用。想到这里我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想到我做的那个梦,会不会和这有关系,我不敢说出口。
“一般罪大恶极的人是会被鬼魂腐蚀,没有任何生物会去啃食的。”这时弥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众人连忙闪开道路。
“山林里有很多鬼魂,他们都是我们的祖先,他们守护着这盘土地,任何心怀不轨的人灵魂都会被收走。”说着弥耳念念有词的祷告着。
弥耳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重视,有些人居然大声的嘲笑起来,说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鬼魂。我与李洁对视一眼,在她的示意下我们两人悄悄的挤出人群来到外面。
“宋沫你怎么看?”李洁问道。
“不好说,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要找到真相就必须找到司马克才行!”我心中有事,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为什么这样说?”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李洁。
“难道你真以为王胖子出高价找你来就是因为你胆大敢闯殡仪馆?”李洁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
难道王胖子知道我相机的秘密?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李洁嘴巴,期望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能看到鬼,并且能吸引鬼魂,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很特别?”听到这句话我反而放下心来,随即好奇起来。
“我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你这种人最容易遇到奇怪的事情。举个例子吧,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看到成年人能看到的东西?”我皱了皱眉头,好像有这样事情,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一些陌生的叔叔阿姨出现在家里,那时候我还给他们拿吃的,可惜他们什么都不要。
当父母知道后,脸上的表情我至今还能想起,恐惧,很恐惧。他们还带我到村头的刘巫婆看过,但奇怪的是自从那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了,直到相机出现。
脑海里不断回想以前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抬起头才发现李洁已经不知去向,茫然的回到房间里,能听到的是庄大楼打鼾的声音,这家伙果然是心宽体胖。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吵醒,听说勘探队有人已经发现脚印,众人正在收拾东西过去寻找。在路上我忍不住李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走在前面的勘探队员应该是一个追踪大师,他能从土壤、杂草的些许变化找到人行踪。可能是并没有发现蟒蛇的迹象,众人都松了口气,毕竟还要抬着伤员。
隐约的足迹向不远处的小山岗走去,这时弥耳突然停下来,浑身颤抖着,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小山岗。
“弥耳你怎么了?”在我印象中,就算是昨天晚上遇到蟒蛇,弥耳都能镇静自若的展开攻击,有什么东西能让这胆大包天,常年独自在深山行走的猎人吓成这样,我很好奇。
“鬼墓地……”好不容易,他从嗓子里卡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