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冰凉的东西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鸡皮疙瘩不断冒起来,我根本不敢回头,深怕看到恐怖的情景。
“丝丝!”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到这声音我反而松了口气,依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果然一条手指粗细的蛇慢慢的溜下我身体,紧接着钻进树叶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僵硬半天的神经终于舒缓,我松了口气。
哗啦!藤蔓树叶拉扯声响起,紧接着一股恶臭在空气中散发着。在我的期待下庄大楼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对做了几个招手的姿势紧接着转身离开。
妈的,这家伙怎么不等等我,我连忙背起沉重的器材赶路。很快来到下水道口,巨大的栅栏被放在旁边,被砍断的藤蔓四处丢弃,庄大楼则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能看到里面手电乱晃。
结合这几天的经历,我用相机四处照了照,却没有发现一丁点异常。
我心里暗暗咒骂着,用手电对着下水道里照了照,黑暗仿佛怪兽的深喉瞬间将手电些许光芒吞噬殆尽。
拍了拍耳机,里面全是沙沙的电流声,怎么呼叫庄大楼这家伙都不回话。
我牛脾气也上来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拍,老子不玩了!一屁股坐在下水道旁边的石头上。大约过了几分钟,旁边树丛突然晃动起来,我大吃一惊,这时候在这里只有我和庄大楼两人,难道还有其他人?或者是野兽?
抓起手中的砍刀戒备着,树丛里冒出散乱的光柱,紧接着是庄大楼魁梧的身材。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已经钻进去了。”我埋怨着。原来这家伙突然尿急,在旁边撒尿去了,耳机也出现故障,检查后才发现耳机里钻进一颗白色的小石头。
“这恐怕不是石头吧!”我翻来覆去拿着石头看了看说道,怎么看起来像骨灰?
“可能是飘落下来的骨灰?”庄大楼这个解释听起来并不充分,但让我的疑惑少了许多,毕竟这里经常烧死人。
现在想起来,刚才招呼我过去,进下水道的是谁?
庄大楼听我这么一说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要见识一下真正的鬼魂,听的我满头黑线。
所谓的不知者无畏,大概指的就是庄大楼这种人吧。庄大楼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黄旧的纸,在手电光芒下能看出是一张地图。下水道并不复杂,仅仅只有几个岔道口,通往的地方也不一样,我们目的地是直接向前进入停尸房,拍完刘X的容貌然后离开。
听起来很简单,实际要复杂的多,下水道里臭气熏天,天知道殡仪馆的人会不会把尸体丢在里面,我们早有所准备将防毒面罩带上。
这家伙一马当先打着手电进入下水道,我则紧跟其后。
下水道里伸手不见五指,手电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看到前方一米处。里面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水滴声。我们踩着脏水向前走着,我发誓出去后一定要将鞋子丢掉,太臭了!
黑暗的环境中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想到鞋子脑海里浮现出刘X床前的寿鞋。可能是背上的器材太重,庄大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拍了拍耳机呼叫庄大楼,依然是沙沙的电流声。大喊几声,下水道里仅仅只有我的回音,我惊慌失措起来,吞了吞口水,回头望了望后面,前后都被黑暗吞噬,完全看不到任何动静。
人类对未知事物总是很恐惧,我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百米距离很短,也许我能很快的看到下水道井盖。
这段短短的道路仿佛被黑暗无限延长,我大声哼着歌壮胆继续向前走着,突然看到不远处些许声音,紧接着是手电光柱,庄大楼?我欣喜若狂三步化成两步冲过去,光柱瞬间消失不见。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迷路了!
确实是迷路了,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发现我在下水道里转了接近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有看到井盖和楼梯。就在我心急如焚时,最倒霉的事情出现了,手电闪了几下居然没电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的庄大楼,我心里毛毛的,下意识的摸了摸符文和相机,至少这些东西能给我一些安慰。
停留在原地还是摸着墙壁继续走?我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摸着墙壁继续走,时间仿佛停顿下来,下水道里仅仅只有我的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我感觉身后多了脚步声?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各种奇怪的东西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出现,强忍不住这种恐惧感,我猛的大叫庄大楼的名字壮胆。
或许被我突然发出的声音吓着了,脚步声消失的干干净净,为了防止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我将手指按着相机快门上。
“咔嚓!”可能是慌乱中不小心按下快门,闪光灯猛然亮起,我眼睛受不住强光眯起来,但瞬间我清晰的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庄大楼!是不是你!”我浑身鸡皮疙瘩冒着,强忍着恐惧喊道。突然拍了拍脑袋,真笨,身上不是还有打火机么。
点燃打火机瞬间,一张惨白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几公分处,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我看到清清楚楚,强烈恐惧感在让汗毛发炸,我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器材直接砸了过去。
哐当声音回荡,器材砸了个空,掉落在不远处!
“哎哟!”下水道里响起人的惨叫声。
“到底是谁?再不出来我就砸东西了!”我惊魂未定的大叫着,手中抽出砍刀挥舞着。
“别别!你怎么乱砸人,我的脑袋。”声音传来,是人。我浑身肌肉松弛下来,双脚一软靠在墙壁上坐到地上。
“你是谁?”我依然警惕的握着砍刀,如果不对劲我会毫不犹豫的砍过去。
“我是风云报社的记者李玉,你是谁?”来人应该是摸着手电,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捂着脑袋很不满的语气。
“我还以为是鬼,我是都市报记者宋沫。”看来为了采访到这个新闻,想到办法的不止我们一个。
说话间,那人来到我前面不远处,我正想让他把器材捡给我,但瞬间我仿佛看到什么东西,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将砍刀毫不犹豫的向着这人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