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卫,这样重要的工作,我恐怕做不来,不如你给我安排另外的工作吧?”孔双双娇滴滴的说道,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并且还不时的朝李章抛着媚眼儿。
看来,她也够豁的出去的,为达目的,连侍卫都能放低身段来勾引。
只可惜李章就像是榆木疙瘩,让她完全白献殷情,说道:“双儿姑娘,这已经是目前王府内最轻松的工作了,另外的一些工作,比如倒夜香,赶车之类的伙计,以双儿姑娘的身份,更不适合不是?当然,要是双儿姑娘真的想换个工作,那我就只能如你所愿了,只不过双儿姑娘到时候别怪责我就行。”
“什么?倒夜香?赶车?”孔双双脸都绿了,让她去做这种事情,这怎么可能?
就在孔双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李章直接扔给孔双双几个刷子,就径直离去了。
孔双双白了一眼李章,心里十分气愤,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李章乃是谢延奇的心腹侍卫,在谢延奇心里的地位,比她高多了,她现在还没资格找李章的不是。
李章木着脸走出马圈之后,躲在暗处的尹晴柔,连忙溜了出来,二人击了一掌,露出笑容。
尹晴柔道:“干的漂亮!”
李章憨厚的笑了。
“走,我们去看好戏!”尹晴柔对李章示意道。
二人顿时躲到暗处,开始观察孔双双在马圈里面的表现。
此时的孔双双,正拿着刷子在水槽里胡乱的搅弄着,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各种抱怨。结果她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一堆马粪上,顿时恶心的大叫起来:“脏死了!可恶,真是可恶!”
“哈哈!”尹晴柔躲在不远处,笑的是合不拢嘴,特别是看着孔双双用一只脚在那里蹦来蹦去的,滑稽极了,更是拽着李章说道:“李章大哥,你看她呀,哈哈,真是活该!”
李章也是看的呵呵直乐,刚要说话呢,心里忽然一凛,扭头望去,却看见谢延奇正站在身后,于是吓得连忙要喊“王爷”,但是谢延奇却挥挥手,阻止了他,于是李章会意的急忙低着头离开了。
尹晴柔注意力都放在孔双双的身上,根本没发觉李章已经溜了,反手拽住了谢延奇的袖子,自顾自说道:“李章大哥,你说明天咱们让她干点什么好呢?”
谢延奇说道:“你觉得,给你倒恭桶可好?”
尹晴柔本能的答道:“好呀!”
话说出口,尹晴柔立马就意识到这声音不对,连忙转过身望去,见谢延奇正冷着脸看着自己,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转身就走。
谢延奇看了看马圈里被搞得十分狼狈的孔双双,无奈摇了摇头,也追着尹晴柔离开了。
原本以为孔双双被整了之后会没有力气再去谢延奇身边晃悠,哪知道第二天下午,她竟然又找到了谢延奇。
此时谢延奇正在花园里喝茶,看见孔双双走来,不禁微微皱眉。
孔双双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走到谢延奇身边道:“王爷,这是双儿亲手所绣,想送与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谢延奇仔细端倪着这个荷包。这荷包实在是跟漂亮扯不上任何的关系,甚至略显丑陋,谢延奇本来不想接受的,但是转头一看,看着孔双双手上那点点的伤口,便知道此荷包真的是孔双双亲手所绣。
又想起这两日在尹晴柔等人的安排下,这孔双双的确是吃了点苦头,不免有些不忍拒绝。
谢延奇最终将这荷包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双儿姑娘,本王收下了。”
孔双双一脸欣然的说道:“太好了……双儿还怕王爷嫌弃,不肯收呢。”
“双儿姑娘,我会吩咐他们,不会让你继续去做那些粗重的活计的。”谢延奇说道。
孔双双却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的。王爷,若没事的话,双儿先退下了。”
说完不等谢延奇开口,转身就离开了,只是在背身朝着谢延奇的时候,嘴角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哼,真当我傻,心甘情愿的被你们捉弄吗?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傻瓜!”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孔双双将计就计,使得苦肉计而已,而刚才从谢延奇的反应,孔双双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生效,成功的博取了三王爷的同情心。
这让她受的苦,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而谢延奇根本不明就里,望着孔双双离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当晚,一道黑影冒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来到王府花园深处,而那里,一个黑影早已等候在此处。借助月光,可以看到进入花园的黑影,正是那孔双双。而那早已等候此处的黑影,居然是那冥敛宫宫主。
孔双双见到等候在此处的黑影,连忙上前行礼:“双儿参见宫主!不知宫主为何急招双儿,难道是双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宫主指点。”
冥敛宫宫主转身看着她,说道:“双儿,你这几日做的非常不错。以退为进,实为高招。”
孔双双暗自欣喜道:“双儿谢宫主夸奖。”
宫主说道:“原本我将你安插在谢延宸身边,就是要挑动他们兄弟相争,如今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让你来到了凌奇王府。谢延奇不同谢延宸,聪慧过人,而且也非常机警,如此一来,你不但要格外小心谨慎,而且更需审时度势,挑拨那尹晴柔与谢延奇之间的关系。”
“是,对于宫主的安排,双人一定不负所托。”
宫主又道:“若是时间合适,你也要挑动谢延奇与谢延宸之间的嫌隙,让他们鹤蚌相争。而且要时刻牢记我们的大事。”
孔双双忙道:“双儿明白……”
谢延奇他们都以为这孔双双是谢延宸和杜胤的人,不想孔双双背后真正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冥敛宫宫主!
这一日,皇上急招谢延奇、谢延宸入宫觐见。
御书房内,皇上指了指桌上的折子,对谢延奇谢延宸二人说道:“这是西南巡抚的上书,说是西南封地送往京城的贡品被劫,当地困苦,希望免贡,如若不能,将再准备一份贡品,但请求今年能减免部分税赋。你们两个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早朝商议此事。”
“儿臣领旨……儿臣告退。”
谢延奇和谢延宸二人一起走出御书房,并肩走在出宫的路上。
谢延宸问道:“关于贡品被劫一事,不知道三弟怎么看?”
谢延奇凝眉道:“西南边陲虽然一向民风彪悍,但多年来去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听说今年西南大旱,想必也是饥民没有办法,才打了贡品的主意。”
谢延宸眼睛一亮,意有所指道:“听三弟此言,是想要为那些劫匪们脱罪吗?”
谢延奇心里冷哼,表面不着声色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只是觉得,凡事有因才有果。所谓种善因,得善果,二哥,你说对吗?”
谢延宸忽然笑着说道:“三弟说得没错,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种了什么善因,这辈子有个尹晴柔还不算,还能得到双儿姑娘的垂青。而双儿姑娘蕙质兰心,色艺双绝,三弟红袖添香,实在可喜可贺啊。”
“二哥客气了,双儿姑娘确实很好,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二哥,当日在丞相府力劝我带她回府。不然我真要错失一位美人了。”谢延奇说罢之后,便哈哈笑着,大步离开,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谢延宸本来就不舍得将孔双双送给谢延奇,此刻听到谢延奇此言,心里更是醋意横生,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所谓蛇蝎美人,等到你被蝎子蛰了之后,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哼!”
谢延宸长袖一甩,也是愤然离去。
谢延宸出宫之后,便直奔杜府而去,等到见了杜胤之后,将今天御花园的事情对杜胤细述一遍之后,谢延宸一脸得意的说道。
“父皇今日只召见了我和老三,根本没叫老四,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这是在拿此事考验我们。上次万花会,已经让父皇有了别的想法,也让三弟出了风头,这次一定要搬回一成。”
杜胤点头赞同道:“这的确是一个机会,好好表现是一方面,如果实在不成,想办法拖一拖谢延奇的后腿,为他制造点麻烦也是好的。”
谢延宸眼睛一亮,忙问:“莫非舅舅已有良策?”
杜胤目光一闪,二人不禁低头窃窃私语起来,四周慢慢弥漫起一股阴谋的味道。
而此时的杜府,杜嫣然和杜母正站在架子前,看着架子上挂着的华贵嫁衣。
杜母伸手摸着杜嫣然的嫁衣,道:“女儿,真是为难你了,女儿家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想不到居然就这么潦草应付,我这心里……”
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杜嫣然安慰道:“母亲,您别伤心了,其实我很开心,婚礼就是一天的事情,可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天管不了一辈子的。何况尹大哥他对我真的很好,以后我会过的很快活。您就不要为我伤心了。”
杜母抹着泪,说道:“话虽如此,可哪个女人不想着出嫁这一天十里红妆万人空巷呢?但你能这么想,娘真是太高兴了。既然去了尹家,就好好的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怪你爹,朝堂的事情我也不懂,想必也有他的苦衷。”
杜嫣然道:“娘,你就放心吧,这门婚事是我开开心心求来的,我会珍惜的,日子是人过的,我会好好过出个样子,用事实告诉爹爹:在这件事情上,他是错的。”
“哎……”杜母忍不住直叹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奇王府正殿内的桌子上、地上全部是一张张写好的纸,阿广和尹晴柔忙得不亦乐乎!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乐天斋的生意越做越好,周大同毕竟只是一个匠人,做些东西倒是不在话下,但是让他掌管一家店铺,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想来想去,他们决定招揽贤才,人尽其才,共同发财。
此时的阿广,还在那里奋笔疾书着,而尹晴柔则在一旁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快点儿,我们要早点去东市把这些纸贴起来,才有人知道我们乐天斋需要请人。”
“好好好,马上就写完了……”
这时候谢延奇走了进来,尹晴柔见了笑道:“唉,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快,不是皇上找你们聊什么国家大事吗?照这时间来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延奇有些无奈地看了尹晴柔一眼。
尹晴柔微微一顿,道:“哦,看来虽然不是大事,但是很烦恼,说说吧,本姑娘给你匀出一点时间,陪你聊一会儿,不收钱。”
阿广在旁边听的猛翻白眼。
谢延奇却被她给逗笑了,这才缓缓道:“西南巡抚上书,说西南封地送往京城的贡品被劫,我问过户部的人了,当地百姓生活困苦,而今年又有天灾,所以请求今年减少纳贡。还提出如果再补充一份贡品的话,希望能减免今年的赋税,明日早朝便会商议此事,父皇让我和二哥回去好好想想对策。”
尹晴柔走过去坐在他面前,托着下巴点头道:“嗯,这倒是个难题,民以食为天,如果百姓们都吃不饱穿不暖了,还上个屁贡啊,但是税收呢……”
看着谢延奇表情越变越难看,尹晴柔连忙吐了吐香舌,正色说道:“税收一向是朝廷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说减就减了,大家以后都有样学样那还了得?不过要是既加贡又不减税,未免太过于不尽人情……”
“算你明白。”谢延奇点点头,道:所以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置是好。”
尹晴柔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说了这么多,西南的贡品到底是什么啊?是有多值钱啊?果真值得那些人冒着这么杀头的危险也要劫?”
谢延奇闻言,突然间眸色一滞,紧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敲了敲尹晴柔的脑袋笑道:“你不招人烦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喂,你什么意思啊?”尹晴柔一脸不解。
谢延奇却没有给她答案,已经脚步匆匆地走出殿外。
看着他的背影,尹晴柔哼了一声,什么人嘛,说话不说完就走!算了,没闲工夫管你!
尹晴柔扭头问阿广:“都写好没?”
阿广道:“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