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如影随形的利刃,总会在你无助的时候再一次将你割伤。而一句简单的邀请,就如同寒冬中绽放的梅花,肆意弥漫的幽香让彷徨的灵魂有了栖息的场所。只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遗憾是无法挽回的,所以还是慢一些,留给脆弱的灵魂一点思考的时间。
一间破草棚中。
小乞丐笑盈盈的看着那个蓬头垢面的同伴,将手中的一只烧鸡递给他。同伴接过烧鸡,同样笑着看了看小乞丐,然后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起来,吃相甚是狼狈,小乞丐咽了几口口水,然后对啃着鸡腿的同伴说道:“哑巴,三日后咱们就要去赴天山英雄会了。”
原来啃烧鸡的乞丐是个哑巴,也正因为如此,小乞丐干脆就称呼他哑巴。哑巴一边嚼着鸡腿,一边看着小乞丐,小乞丐被看得有些脸红,然后嗔怪道:“你盯着我干嘛?吃你的鸡腿。”然后普继续说道:“帮主接到请柬去赴七月十四的英雄大会,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会,不过听说好些人因此丢了性命,我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帮主却执意要去,说什么除魔卫道,全帮上下都要去。哎,我就一个要饭的,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呀,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吃到美味的烧鸡了。”说罢,抱着膝盖暗自神伤起来。
哑巴见状,撕下一块鸡肉塞到小乞丐手里,笑着示意他吃,小乞丐接过肥腻腻的鸡肉,刚要放到嘴里,可随即又叹了口气放了下来,哑巴不再理会小乞丐,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草棚外此时正好经过两个人,一人身材魁梧,腰插一把钢刀,另一人身材匀称,面上满是沧桑的痕迹。两人均是风尘仆仆,来到草棚径直走了进来,见里面还有两个人,拱手一揖道:“抱歉抱歉,在下张跃,连日赶路有些困乏,寻思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没成想打扰二位了。”
小乞丐斜眼看了看进来的两人,简单的应了一声,没再答话。
张跃与浩哥两人相视苦笑,然后在小棚中寻了一块地方就地坐了下来,掏出包袱中的干粮吃了起来。
“张兄弟,还有三天就到天山了。”浩哥言罢叹了口气,又说道:“我兄弟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难不成你怕了?”
“不是怕,是担心,这个突然间出现的幽冥府短短几天间便搅出这么多事,看来绝不简单,所以你我二人必须小心行事,方为上策。”
“张兄弟说得是,怪我心急了。”
说完两人均不再答话,各自吃起手中的干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皆是因为小乞丐也是要去天山,所以听到两人的说话,耳朵竖起老高,两只眼珠便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反倒是哑巴,吃完烧鸡后躺在草堆中睡起觉来。
不多时,张跃二人酒足饭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小乞丐叫住,说住:“二位大侠留步,在下乃丐帮三袋弟子鲁小鸡,这是我师弟哑巴。”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睡觉的哑巴,“我们也是要去天山参加英雄大会的,不如同去可好。”
张跃二人相视一笑,不再理会小乞丐,转身走出草棚。
小乞丐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颓然的坐回地上,哑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待到张跃二人离开草棚,他才嘴角一扬,漏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此时的尊儒堂正是人声鼎沸。江湖中各门各派的高手齐聚一堂,商议七月十四的英雄大会。
“什么狗屁英雄大会,他幽冥府算哪门子英雄,依我看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一举入侵中原。”
“对,没错。前些年是麒麟教,现在又出来个幽冥府,真当我们中原武林无人了不成。”
“阿弥陀佛,东方先生,依您之见呢?”
东方先生环视众人,有顷说道:“依老夫之见,这个英雄会一定要去,理由有三。第一,如若不去,会被人笑话我中原无人。第二,他们敢如此嚣张必然有所图谋,我等自诩正道,当然不能置之不管。第三,各门派均有人命丧幽冥府的毒手,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去。”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然后异口同声的应允。
“可不能去呀!”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惨嚎。
“怎么回事?”
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大堂,跪拜道:“禀告东方先生,在下点苍派的卢鹏,前几日幽冥府血洗点苍派,不但杀了掌门,还将满门四十三口全部杀光,死状惨不忍睹。”说道这里,那人已经是泣不成声,“在下是受命下山办事,才免遭毒手。在安葬帮派人员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说着将一封染血的信函交给东方先生。东方先生看后表情一沉。卢鹏又说道:“幽冥府早在天山布下机关,现在整座天山布满雷火弹,就待各位英雄去赴宴,到时他们引爆雷火弹,就连整座天山都会被夷为平地的。”
“这可如何是好……”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议论。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只老鼠逃到这里来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门外又走进一人,众人闻声观瞧,又是一惊,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三少。江湖上关于三少的传闻很多,有说他已经死了的,也有说他加入幽冥府的,众说纷纭,竟是无人知道孰真孰假。今日见到三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死讯自然不攻自破,只是见他来势汹汹,又是站在幽冥府一伙,看来三少真的加入幽冥府了。
“三少,你可知你在助纣为虐吗?”
“江湖,天下人之江湖,自然是能者居之,幽冥府一统江湖是大势所趋,我奉劝各位,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我点苍派上下几十口人命来。”说罢,卢鹏上前就要与三少厮杀。可是这卢鹏那里是三少的对手,闪身避过卢鹏的一掌,两脚向前一伸,卢鹏便作狗吃食般扑倒向了前面。身子刚一落地,就见三少又是一脚将卢鹏整个人踢飞了出去,就见卢鹏挣扎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三少扬手掸了掸鞋上的尘土,然后向众人一揖,说道:“各位休要听这小人一面之词,大阎罗是诚心邀请各位赴会,又怎会加害各位呢?”
“那你解释解释,这血书是怎么回事吧?”
“这是栽赃。”
“点苍派上下几十口可是尽皆死在汝手?”东方先生悠悠的说道。
“是他们不识好歹,我也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话音刚落,一只茶盏已经飞到眼前,三少连退数步,转身抽出腰间长剑顺势一带,茶盏稳稳落在长剑之上,面上不无嘲弄的笑道:“师父,看来你真是老了。”
“老夫老与不老似乎都与你无关,”
“师父,你瞧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东方先生先是拂须长笑,然后说道:“老夫收留三少一十八载,他从未唤我做过师父,皆是以先生称呼,而且他腰间的折扇是他师父留给他的遗物,他视之如命从未离身,但老夫观你好想并没有将它带在身上啊!”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三少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竟不知如何作答,就在这时,门外又飞身进来三个人影,身材魁梧的立在堂中,脸上写满不屑,头也不回的奚落道:“你那坑蒙拐骗的本事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
三少闻言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转脸看向旁边进来的女子。
女子不睬他,自顾自的站在一边,似有心事的环饲四周。
矮个子冷冷冷说道:“还要多久?”
“马上就好。”答话的居然是大师伯。
“那就好。”
就在说有人将目光投向大师伯的时候,突然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然后接二连三,陆续有人昏迷。最后就只剩下少数几位内力身后的高人还在苦苦支撑,但是,豆大的汗珠也早已布满额头。
“你是什么时候……”东方先生紧咬牙关。
“很久,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师兄。”说完,那人笑了起来。
东方先生眼前突然出现好些个身影,体力仿佛被抽空,人影渐渐地变得模糊,然后没入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