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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所仰望的天空

“原因其实很简单,原本的我,所能仰望的天空,太小了。”无视着站在一边的史莱姆领主,陈朗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魔界灰黄的天空,继续说着:“原本的我,快二十了。简简单单的普通人。稍微有些明白事理时,和很多人一样,也会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比身边的人都强,别人的成就,是他们的运气。或者自己只是太懒了,等自己有干劲的时候,一定会比其他人要做得好。再大些,看着身边的朋友成双结对的,也会在心里认为那些女孩眼瞎,明明自己这么好,却没有人选择。进入大学后,也算是稍微接触了一点点“社会”。才明白,自己原来只是应该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没有良好的家室,没有聪明的大脑,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迷人的嗓音,没有俊朗的外貌,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在网上耗着时间,对于未来毫无计划,梦想什么的,也就是在睡觉前随意YY一下罢了。那时候的我,虽然所不上是自暴自弃,但也绝对没有什么为了梦想拼搏的勇气和动力,想做的就只是远离所有可能产生麻烦的事情,明哲保身。有时候也会幻想着,如果自己变成人群的焦点,自己变成英雄的话,自己获得能力的话那时候,但其实自己也明白,那时不可能的,那只能是想想。自身不努力什么都得不到,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就是懒,就是有什么事情就拖着,即使有机会直接掉在自己的面前,也没办法捡起来。”

“有时候也感觉活着是否太空虚了,也想过是不是自我了结?但是那就和幻想自己变成英雄一样,只是想想而已。自我了结?那才是真正的无趣,无趣到想想都让人作呕,原本就不多的存在还要自己抹除掉?除了家人外,别人也只会想到,以前似乎是还有过这么一个人?与其那样,还不如每天在大街上溜达,找机会见义勇为,最完美的结局就是把别人救出来,把自己搭进去,那样的话,至少记得你名字的人会多些,家人悼念你的时候,也能稍微有一丝自豪。”

史莱姆领主并没有打断陈朗的诉说,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对于一只猴子的过去,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了解。没人打扰,陈朗继续说着:“原本以为,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改变,自己以后应该也就这样守着自己的小小圈子,望着头上的小小的天空。没想到,再次回过神时,就已经在这场游戏中了,开头虽然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恐惧,但更多的应该还是兴奋吧,获得能力,丢弃原本平凡的自己。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直到两次的失败。”

带着一丝苦涩,陈朗继续着话题:“两次都是大败,虽然这都没什么,但是两次的大败,结局都是我夹着尾巴逃窜。原本的我也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始终都是认为,这两次的失败,也只是因为队友和对手的差距太大了,我已经完成了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失败的责任并不在于我,我很轻松的就为自己的不作为找到借口。直至刚刚为止,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道理,一个小女孩都能明白的道理。我的失败,源于我的能力不够,我不够强!所以我没有了斗志,一丁点都没有了。”

“我不够强,所以没有了斗志的我只能逃窜,我只能失败。狭小的视野让我不再能够清晰的看清事物,即使获得了能力,觉得自己已经改变了,但是我依然保持着平凡时的心态。明明已经获得了变强的能力,对手强,就让自己变得比他更强,对手人多,就让自己变得能够以一敌多。混迹在人群中,确实让我能够完成很多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但着不是我的力量,我依然还是懦弱的,因为我了解我自己,我会想着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其他人会完成。虽然这样看到的天空确实是变大了,但是,那不是我的,我只是看到了别人的天空。我依然还是一个孬种。”站直身子,陈朗拍拍衣服上粘着的灰尘:“所以我回来了,回来向你挑战。虽然不能够很快的补充,但是我知道了自己缺少什么,或者说我早就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现在只是来下定决心的。这将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只是失败,虽然这个失败是自找的。”

说完自己心中的中二感想,陈朗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史莱姆领主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的。明明在选择离开自己的世界时,就准备是来享受这场游戏的。“逃窜”怎么能算是得上是“享受”?说的已经够多了,吐了口去,站直身子。陈朗暗自觉得这时候如果有根烟的话或许会更加衬景,不过自己不是不会抽烟吗?

抽空对自己吐了个槽,陈朗挥舞着匕首向领主发起自杀式攻击,为了坚定自己所想的。

自黑暗中清醒,陈朗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空旷的“凉亭”中,身边的“亭柱”上有很多根类似吸管的黑刺,其中一根上还悬挂着一滴绿色的液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陈朗很快的就了解了状况,自己这是再次复活了,“凉亭”其实只是一只立直了爪子的超巨型蜘蛛罢了,“亭柱”就是它的爪子,黑刺就是它的“腿毛”。陈朗等人的复活,也是从“腿毛”的细孔中再次诞生的。陈朗向史莱姆领主发起的挑战,当然是完全没有胜算的,陈朗要的只是一份对自己决心的肯定。以后也肯定不会在重复这么无谋的挑战,毕竟就算能够复活,也没有人愿意去经常性的享受这种能力。

陈朗继续沉浸在自我满足的快感中,至于是否真的得到了什么,谁知道呢?接下来就得回营地去了,毕竟现在还是让女孩打着掩护,短时间还好,如果时间太久,还是会露出马脚的。不过回去前,陈朗可不敢忘记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陈朗向着“凉亭”的中央走去,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张巨大且怪异的椅子,椅子整体呈暗红色,两边的扶手是2个类似人类头骨的装饰品,靠背则是一个撑直爪子的蜘蛛,4双血红色的蜘蛛眼睛闪烁着不详的流光。在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位容貌艳丽身材火爆的绝色女子,女子如同睡着般紧闭着双眼,齐腰的黑色长发,让陈朗感觉最吸引自己眼光的还是女子背后有着类似蜘爪的装饰品,并非那种华丽而无用的装饰品,它们充满的着狰狞感,摄人心魄,乌金色的爪尖丝丝的血气从中飘出,组成仿佛人的魂魄在嚎叫般的场景。这人就是蜘蛛女王瑟蒂雅,听坎蒂丝介绍,似乎也是在这场游戏中,陈朗他们的最高指挥官,他们的复活能力也是由瑟蒂雅给予的。

“瑟蒂雅大人。”陈朗弯腰轻声打着招呼,别看现在瑟蒂雅似乎十分的文静,但是对于这位大BOSS的凶残能力,陈朗可是有过亲身体验的,第一场的开场,在瑟蒂雅向众人介绍的游戏的规则时,直接挑了一个倒霉蛋给大家做示范,干净利落的把人给切成两半,众人也就直观的目睹了自己以后是怎么复活的了,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倒霉蛋的尸体还被她赏赐给小蜘蛛们当做晚餐。

对于陈朗的招呼,依然还闭着眼睛的瑟蒂雅,似乎还在睡眠中,不过背上的一只蛛腿,朝着陈朗轻点了一下,在点了点营地的方向,就再也没有声响了。陈朗明白,这是瑟蒂雅示意自己已经可以离开这里,返回营地。你说不打招呼直接回营地?你认为猎物能够不经过蜘蛛的允许,擅自离开蛛网吗?

“力量还是伙伴。”在陈朗尽量的放轻脚步,转身离开的时,一声幽叹在他的耳边响起,“力量还是伙伴吗?”咀嚼着这句话陈朗离开了复活大厅。

复活大厅距离营地并不是很远,陈朗很快的就回到营地,遭遇失败的众人这时都早已聚集在这里,此时无事可做的他们,正按照自己的小圈子,一团团的分散的,陈朗四处扫了几眼,发现大部分的人都是按照刚刚的战斗小组聚集着,看来刚刚的战斗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嘛,至少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建立起团队意识。

“回来了?”沈墨很快的就发现了陈朗的回归,轻声询问着,在她的身边围绕着杨秀和唐慧还有其他的几个队员。不过,原本陈朗的那队人,除了唐慧外都不在这。看来陈朗的作为并不能让他们满意,也不知他们现在是单独成为了一个团体,还是散开融入其他小队中了。

“恩,她们?”陈朗用眼神示意了沈墨身边的几个人,对于她们,陈朗承认,自己的心底有着一丝愧疚。

“我们什么我们!我们没那么小心眼,你们能躲过一劫,是你们的本事,如果我能跑,我当时也跑。反倒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因为这么点小事还害羞的躲起来见不得人?”杨秀抢在沈墨直接就开炮了,不过语气依然有点呛呛的,看来对于陈朗原本邀请她加入队伍,之后又直接把她丢在战场的事,并没有她所表示的那么不介怀。她身边的唐慧并没有表态,应该是觉得自己和陈朗等人还没有像杨秀那么熟悉。

“恩,那就好,我去找下坎蒂丝大人。”因为不知道沈墨为自己离开的找的理由是什么,这时候即使被杨秀认为自己内疚的见不得人,陈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怂货,还说打我一个打十个。”杨秀嘟囔着。

坎蒂丝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蜘蛛原本就是有足够耐性等待猎物的猎手。其他人偶尔也会向她咨询问题,她也一一给予回答。陈朗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等其他人问完离开后,才走近了说:“坎蒂丝大人。”

“现在满意了?”

“是的,多谢您的帮忙。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需要?”

“你现在就去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出发。”陈朗干脆的告辞离开。

之前和史莱姆领主的挑战,因为不确定史莱姆领主是否会接受1对1的对决,所以陈朗请求由坎蒂丝发起一项赌约,赌约的内容就是陈朗能否穿越外围小型史莱姆的包围,出现在史莱姆领主的面前,如果成功,史莱姆领主就必须给与陈朗单挑的机会。如果失败,陈朗自然就变成了领主晚餐的一部分。之后陈朗在沈墨的隐身能力下很轻松的就完成了赌约。而劳烦坎蒂丝发起赌约的代价,就是需要陈朗再次为她献上一个完整的灵魂。

“我需要在离开一会。”回到沈墨的身边,陈朗轻声说着。

“好的,我和你一起去。”陈朗向坎蒂丝请求时,沈墨也在一边,对于现在陈朗离开的理由,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用,我很快就能回来。”这原本就是自己的事情,陈朗觉得没有必要让沈墨和自己一起奔波,于是果断的拒绝了沈墨同行的要求。

“没有我的能力,有些事并不方便吧?”沈墨望着陈朗,说着。确实,沈墨的隐身能力,在对付普通人时,有着非常强大的功能,不过陈朗并不打算一直继续依靠她的能力了。

“没事,我会找到其他的方法。你休息会吧。”保持着拒绝,陈朗转身离开。

“第一次游戏,如果那个时候我是拼死干掉她,而不是带着你逃跑的话,我们应该不会溃败的那么厉害吧。”沈墨回头继续着原本的话题时,陈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她再次回头时,只能看见陈朗进入世界门的背景,来不及思考太多,沈墨很快的就被杨秀他们拉着继续谈论其他的事情。毕竟现在的他们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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