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力——血眸初现
经历新生之后,我恢复了一些部分封存的记忆,我知道,那是来自血液里面古老的遗传。
我那新长出的翅膀,伸展到了我的面前,洁白如玉的羽毛,整齐而平滑的铺展开来。钻石投下白色的光在洁白的羽翼之上,羽片之上反射的光线形成了一面镜子,我那红色的瞳孔在羽毛的反映之上清晰可见。
我微微舞动了一下双翅,羽毛之上反射的光线开始闪烁在屋内,像是银河之中溅起的涟漪洒满了四周。每一片羽毛反射出的光线比钻石的光芒更闪耀,更璀璨。
千水银木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看上去比之前的脸色苍白了一些,但眼神之中依然深邃如水,灿若星辰,涌动着深不可测的力量。经过转变之后,我能感知到之前在他身上所不能发现的事物,虽然并不能确切的来形容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同类之中的感应与认知吧。
对于这一切,我心中有了一种新的模糊却坚定地定义。
“看来,你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吧。”千水银木伸出一只手,修长的的手指轻轻地在我翅膀上滑过。
“星月家族的天生之翼——雪翼。现在又回到了你的身上,就像在一个世纪以前,我亲手把它摘了下来一样。那时候,你还是个婴儿。你那小小的翅膀还只有一只羽毛那样大小。这么多年了,它一直在封存之中陪着你长大。现在八大家族中的星月家族终于重新回来了。”千水银木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表情,他那绛红色的嘴唇露出一种好看的微笑。
我启动内心的意志,翅膀像幻影一样消散在空气里面。
千水银木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到了那个书架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羊皮卷书。
“这是记载血族的一本古老的书籍,我想它对你会有用的。”他从西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在书的封面之上擦拭了一下,书本上显然沾满了一层浮尘,因为他那洁白的手绢已经变成灰色的了。就在我还好奇千水银木这样看起来一尘不染的男人怎么能忍受手绢变得那么脏的时候,他把书递给了我。
千水银木望着我一脸好奇的样子,微微扬起的眉毛露出了一丝不解的样子。
我赶紧把书接了过来,一边看着手里的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去看他那块脏了的手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一眨眼的瞬间,他那块洁白的手帕已经恢复如初了。他像是把一团柔软白雪一样的手绢轻轻地折了一下,便重新放回衣服口袋里了。
我心里想:怪不得那么干净呢,果然是有不可思议的方式。
千水银木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径直走向了那张白色的桌子,我看到十三夜在旁边抿着嘴巴看着我吃吃的笑着。
我挠了挠后脑勺,冲她一笑。便低下头去研究手中的古书了。
这本书看上去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书的封面是动物风干的皮制成的,封面下端的皮上竟然清晰可见几根褐色的动物毛发。我打开了这本封面只有皮革包裹着的书本。里面同样粗劣的黄色纸张散发着一股腐烂树叶的霉味,褐黄色的纸上有着点点斑斑绿色或者灰色的痕迹。这本书的做工显然十分狂野而粗糙。仿佛当初的制造者只是随手从某种动物身上硬生生的撕裂下来一张血淋淋的的皮来,用粗劣的毛笔蘸着温热的血液在纸上一挥而就。
那些字体同样潦草而纷乱,字体全是暗红色的,像是干涸凝固的血液一样。这是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字体,我甚至觉得这不是一种属于文明的古老语言。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法分辨是那种动物的皮毛。
就在我想要向千水银木发问完全看不懂的时候,打开的书本上面隐约散发出一股腥味,微弱的气味开始逐渐变得浓烈清晰起来,闻起来是和血液一模一样的味道。突然之间我觉得有点饥饿感了,内心里像是封印着一个沉睡的嗜血恶魔,现在这个魔鬼已经苏醒了。他挣扎着,想要控制我的思想。眼前的一切渐渐被蒙上了一层淡红色,就像是血红色的夕照铺满了整个屋子。
这片浓郁的血红色变得愈来愈鲜艳,我的眼中只看到得到屋内一切模糊的黑色的轮廓。眼前的一切像是一面以血红色幕布做投影的皮影戏,望着这腥红的场景。我突然开始觉得一场狂躁起来,内心燃起一种疯狂的破坏欲望,和一阵阵激荡的杀戮气息。
我开始觉察到我的指尖上出现了嘶嘶作响的电光火花,紧接着从指尖传送至双臂,渐渐地扩散至全身。渐渐地,我的身上开始闪烁起噼啪作响的电光,就像是一道闪电困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的全身不停地快速游移着、嘶吼着。
我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之间,缠绕着电光火花的右手已经举了起来。潜意识中,我把右手狠狠地向前挥去。呼啸的闪电挟裹着耀眼的火花撕破空气向前飞去。我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来,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毁灭!
我的双手之间再次闪烁起电光,我清晰的看得到每一丝深蓝色的细小闪电在我的手臂和掌心中闪烁跳跃,还有一些紫色的闪电不断从皮肤之上出现着,细小的闪电像一根根毛细血管,缠满了我的双臂。随着我内心的意志,它们疯狂的舞动着,欢快的游移着,每一次几柱闪电撞击在一起都会激起红色的火花来,它们彼此相撞击,彼此穿透对方的身体重新狂舞起来。
力量还在持续不断疯狂的涌动着,我的内心觉得无比畅快,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不再有任何一点其他因素的存在,我像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地血湖之下——周身所处,千里血红。
我激荡起全身的力量,狂野的笑出声来,疯狂而强大的力量驾驭着我嗜血的欲望:杀戮、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