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貌似看出了我的惊讶,笑笑对我说道:“咱不如先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听了刘焱的话,强忍住头部的眩晕感,我还是拿起了桌上的信件。将信封慢慢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所描绘的是一座连绵不断的大山,而山脚之下,正有几个人对着山头指指点点,这照片所拍摄的方位并不算好,据我在报社多年的经验看来,这无疑是偷拍的照片。
“怎么,你不认识这个地方?”刘焱此刻托着茶杯问我道。
“很奇怪,我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照片上面那几个人呢,是不是有你的熟人。”刘焱靠在我的身边,指着照片上的几个人对我说道。
“这。这是老董!”一瞬间,我惊叹了一声。
“老董,是不是那个和你一起下墓的家伙?”带着不解的神色,刘焱说道。
“就是他,没错,虽然这照片照的模糊,不过他那块头还是很好认的,我看的出来,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干嘛会有人发张老董的照片过来?”我疑惑不解道。
“我们不妨看看这信封里面还有什么。”听了刘焱的话,我又把那个信封抖了一抖。
“这,怎么会?”我看了信封之中再次掉落出来的东西大吃一惊,这不是别的,正是一张通往乌鲁木齐的飞机票,而上面的署名,正是我的名字。
“我懂了,有人,想让你过去。”刘焱一副凝重的神色对我说道。
这显然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究竟会是谁,想让我去这里呢,而且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要找老董的呢?一时间,无数疑问涌到了我的心头。
“看来你得尽快做打算了。”刘焱仔细端详过这张机票之后对我说道。
“为什么啊?”
“我刚才看了,机票就是后天的。”
后天,我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快?
“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我看这事情不简单,很可能对你不利。”刘焱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不,这遭浑水我是蹚定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给我寄这么张照片,还有,我还想知道他是在哪拍到老董的。”
见我决心已定,刘焱倒是没拦着我,只是叹了口气,对我说了句保重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此时屋中仅剩我一个,虽然酒劲略有发作,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由的,我想起了家人,自己将要出远门,是否应该去跟他们告个行呢?
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孝顺的人,对于亲人们的养育之恩也没怎么回报过,不过到底我也不是一个没良心的,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要去见他们一面。
当下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感情,我起身穿好衣服,将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之后,便出了门。
折腾了一宿,此时正值凌晨五点多,顾不得身体的乏意,我便昏昏沉沉的来到了爷爷的老铺子。
此时老铺子刚刚开门,老管事正在收拾东西,见我火急火燎的进来,急忙对我问道:“大清早,这是怎么了?”
“我爷爷在不在铺子里?”
“在是在的,不过他这几天好像身体不太好,现在应该还休息着,你,现在要去见他?”
我并不是不识趣,听老管事这么说,大半意思是不想让我见爷爷了,不过他既然开口,也就是爷爷的意思了,这我是很明白的。
此时老管事一脸苦相的看着我,我倒反而笑了,转身走到老铺子的门外,咚的一声,跪在了门外的青石板上,对着老铺子的二楼之处,我此刻大声的喊到:“爷爷,孙子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好好照顾你,现在孙子马上就要出远门了,特来给您老人家辞行,孙子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说完之后,我对着老铺子连磕了三个响头。
“唉呀,臭小子,你这是何必呢。”听我大声喊过,老管事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边扶起我边说道。
“以后我不在身边,麻烦您老多照顾爷爷他老人家了。”强忍着泪水,我对这老管事说道。
“好好好,凡事有我这把老骨头在这看着呢。你放心。”老管事似乎此时也对我动了真情。
“我走了,保重!”说罢,我再也不顾老管事对我的拉扯,转身离开了爷爷的老铺子,我哪里知道,此时二楼的爷爷,听闻我的一席话,早已是泪流满面。
从老铺子出来,我便急急忙忙的来到父母所住的地方,现在不过六点半左右,父母应该都在家吧,不过没等我敲响防盗门,便听到院中的一席闲谈。
“王婶,刚买菜回来啊?”这声音很熟悉,是我的母亲。
“是啊,小张他妈,你也去买菜啦?”
“是啊,这不,早晨起早了,就去买了个菜。”
“对啦,小张他妈,最近怎么没见小张回来过呀?”
“你不知道啊,他在报社里面当记者,干的可好了。”
“是嘛,那可真好呀,对了,小张还没对象吧,改天我给他介绍个好人家的闺女。”
“哎呦,那可太好了,我正愁儿子大了,没个好媳妇呢。”
“那可正好呢,我赶紧给寻摸着。”
“可是我儿子最近好像挺忙,他都一直没回来,你说这孩子,他怎么老实不回来呢。”
此时听到母亲与隔壁王婶的对话,我的眼泪,竟不住的掉了下来,此刻的我,还哪有脸回这个家。
“诶,上面的那个是谁啊,好像你家小张啊。”
“我儿子回来了?我可得上去瞧瞧。子健,是你吗?”
听到母亲的话,我连忙躲到了暗处。
“看来不是我儿子,唉,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拼命的忍住哭泣,等待母亲进入房门之后,我便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家。
拎着几瓶啤酒,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酒精的麻醉感,最终还是让我忘却了离别的悲痛。带着强烈的晕眩感,我撇开了身边的一切,开始计划下一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