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季天动了。捡起地上的几个小石块,抛向了远处。
嘭嘭---
终于出现了,严正以待的阿锋简直就是喜极而泣,很自然的开了两枪,两枪过后才知道什么都没打着。关键的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道人影已经进入了这栋楼。怎么办?怎么办?
阿锋迷茫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他。
投石问路,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投石问路。季天忽然想起了投石问路这个成语的典故,的确如此,一颗小小的石块就改变这一边倒的形式。猎人的身份当然比猎物要有趣的多,他是一名合格的猎人。让猎物在绝望中品尝恐惧,在恐惧中等待死亡,这是季天捕猎时的不二法则!
人的影,树的名。武功强大,性格暴戾,残忍弑杀并且还喜欢做些个分尸之类的变态举动。这是阿锋对季天的评价,面对这样的对手,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有多么的恐惧。颤抖着摸出口袋的香烟,因为恐惧甚至于点烟都是用了好几次。他紧紧的盯着天台的那一扇门,只要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之打个稀巴烂。
嘎吱,嘎吱。大门响动了几下,似乎正有人在推动。阿锋汗毛乍起,手指疯狂的扣动扳机。
“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嘎吱,嘎吱。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推门声。
“妈的,你给我出来。”阿锋嘴角叼着香烟,使劲的扣动扳机。
嘭嘭嘭---
“你出来呀,你快出来吧。”阿锋面色发白,嘴角噙着一抹苦涩,身子颤颤发抖,未知的东西永远是那么令人恐惧,包括他这似乎早已注定了的命运。“有种的你就出来,光明正大的干上一场。”
嘭嘭嘭---
“大爷,你就出来吧。咱们有话好好谈。”阿锋一屁股跌倒在地面上。说好的光明正大决一死战呢?不要躲在暗处吓我啊,不知道我心灵很弱小的吗?
“没子弹了?”
“没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阿锋真想把自己一巴掌拍死,他双手已经扔掉了狙击步枪。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升华了,他忘却了死亡的恐惧,在平静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嘎吱
“居然是你?”
大门被季天一巴掌掀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颓废的坐在地上等死的阿锋。对于这个一直跟在豹爷身后的狗腿子,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给我留个全尸吧。”
阿锋没有起身,子弹都没了,还拿个什么去斗呢?他看着少年浑身的鲜血,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死了就死了,居然连具完整的尸体都不能留下,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他的脑海中想着自己身首异处,脑袋搬家的场面时,那滋味简直是人间极乐---********。
“鲜红的血液让人热血沸腾,看着你们一个个的脑袋搬家,那种滋味,你知道吗?”季天斟酌了很久,他舔了舔嘴唇,伸手胡乱比划了一下,随即说道:“就像一个拧的很紧的水龙头,突然之间爆开,水花四溅。暴起的血液,沐浴在你的脸上,手上,身子上,那种感觉不要太美妙。”
“恶魔---你就是恶魔。”
“不,我不是恶魔。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季天挥动两根手指头,带着回味带着痴迷:“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艺术则是来源于杀人。当生命在你手中凋零,在你手中慢慢的慢慢的死去,你就会发现,杀人原来也是一件很带感的事情。”
“变态,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面对着杀人都能升华到艺术层次的少年,阿锋开始胡思乱想,他是先拧掉我的胳膊,还是先卸掉我的大腿,亦或是像其他人那样先砍掉脑袋呢?
“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保证你死的象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季天桀桀怪笑一声,像一只大猫般轻手轻脚的靠近。他的手掌竖起,淡淡的白色气流升腾,清秀的脸庞被惨白的月光笼罩,宛如刚刚从深渊之中爬出的恶魔。
“老子不搞基。”阿锋在惨嚎。“求求你了---大爷,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您就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蠢货。”季天喝骂一句。“你这套已经过时了。”
“那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季天一手托着下巴。“你还有年芳十八的娇妻正在独守空房,死了那就得便宜隔壁老王了。”
“隔壁老王是谁?”
“隔壁老王你都不知道吗?”季天停止前进,觉得有必要给他普及一下重要的知识。“反正你是要死的,我就给你说说这个隔壁老王的故事吧!”
“您说,您说。”阿锋巴不得延迟一下自己的死亡时间,毕竟这个世界还这么美好,想去看看估计是悬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
“好了,该说的咱们也说了。”季天手刀抬起,狞笑道:“你也可去死了。”
“等等,等等,杀人是要犯法的,您就不在想想?”阿锋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还能多活上片刻。他虽然没有年芳十八的娇妻,但是有活波可爱的儿子,虽然没有关系通天的家族,但是也有着那在乡下苦苦盼望的父母。
他跟随金钱豹来到南城已经十多年了,从微末中崛起,在鼎盛时却成为一颗可怜的棋子。这一切似乎是咎由自取,可是那远方的亲人,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已经有很久未曾相见了啊。
“滚一边去。”季天还以为能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等来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暴跳如雷。心里想道,非得给这个狗崽子切成十八块不可。
“大爷,大爷。”看着面沉如水的季天,阿锋又一次求饶。“您就不想知道当初抢劫萧茹的人是谁吗?”
季天脑海中浮现了那天的场景,他一直感觉那个混混不是简单的角色,但也不认为跟野狼帮有多大的关系。毕竟萧茹是竹悠然内定的女人,野狼帮怎么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人是我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