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园,天字号包厢中。
“你说什么?她辞职了,为了一个小保安?”竹悠然重重的摔了一个精致的茶杯,全身起伏不定。尽管他查了季天与萧茹之间的关系,可还是忍不住的生气。他是谁---竹家的第一继承人,南城的大少,更是萧茹的爱慕者,整整追了萧茹三年的存在。
如果换做其他女子,恐怕早就跟他滚床单对他俯首称臣了。也就萧茹这个另类才敢屡次的拒绝,甚至是羞辱他。可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小保安居然连自己倾尽心血的公司都不要了,可想而知竹悠然的怒火是有多大。
“竹---竹少。”跪在地上的苟鹏忐忑不安,脸色白的如同一张宣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流着。
“你让我很失望!”竹悠然很快就恢复了原状,拎着滚烫的茶壶当头浇下。
“啊!”
苟鹏爆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他双手捂住脸庞,身子在地上剧烈的翻滚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如果是活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开水当头浇下,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痛苦。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将萧茹给我请回来。”竹悠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是。竹少放心,竹少放心。”不得不说,苟鹏的生命力是强悍的,他低着头,颤抖的说着。
“你可以滚了。”
苟鹏如获大赦,像条年老了的瘸狗一样,爬了出去,只是眼眸中的那一抹怨毒怎么也掩饰不了。被人用开水烫,当狗一样的使唤,这种感受,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只是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这个男人太强大了,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送他进地狱。他心中只有恨,不是恨竹悠然,是恨自己。恨自己实在太过弱小,不能去反抗。只能像条老狗一样,屈辱的活着。
“少爷---”一边的福伯看着刚才离去的苟鹏,眼中有着浓烈杀意。
“我说过。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竹悠然有着强烈的自信,那是对自己的自信,更多的是对竹家的自信。连柳宗道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宛如蝼蚁般的苟鹏。
“你去将那小子接过来。”竹悠然双目一闪,上次他吩咐福伯去接季天,结果接着接着把自己弄到医院去了,虽然他不知这两人到底为什么争斗,但是,福伯在病床上躺着时的凄惨模样他可是一清二楚。想到这里竹悠然心里一跳,说道:“这次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
少年又一次无耻的坐上了情敌的劳斯莱斯,前往沁春园。
“小子,看着你文质彬彬的,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福伯厌恶的看着季天,一个大男人居然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按摩街,叫他如何不鄙视。
“呦呵,羡慕嫉妒恨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来,恐怕也没那个力咯!”季天坐在后座上瞄了一眼福伯的裤裆处,他的嘴角噙着坏笑,打趣道:“人一老啊,就得服软。你年轻得时候是不是纵欲过度,老了就---”
“你---”福伯感到下半身隐隐出来的剧痛,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死季天。“你才纵欲过度,你全家都纵欲过度,要不然怎么生的你!”
“老人家就是气度不行啊,说一两句就恶语相向,将华夏几亿老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说你爸妈当年怎么就不把你射墙上呢。”季天悲哀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虚假。
“气煞我也,臭小子,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福伯撸了撸袖子,又准备来一场速度与激情。
“神经病,你想死就去跳紫江吧!”
“---”福伯强忍着怒气,把油门踩到了底。来的时候竹悠然交代过,不准与季天发生矛盾。要不然,早就分个你死我活了。上次的“一抓之仇”福伯可是一直记着的。
劳斯莱斯在福伯悲愤的心情之下很快到达了目的了,打开车门慢悠悠的吊在福伯身后。附近几个看到这一幕的少女们,心中顿时火热无比,一双双妖媚眸子肆无忌惮的送着秋波。看来劳斯莱斯的威力不小啊,少年心中感叹的同时略微舔了舔嘴唇,就好像豺狼看到了小白兔似的。
在一群少女炙热的目光下,少年跟着福伯来到包厢之外。还不待敲门,幽幽的琴音透过木门传递而来。包厢之内,牡丹闭着眼睛,白嫩如葱玉般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一袭白色的古典旗袍,上面绣着几朵粉红色的牡丹花。听到敲门声后,秋水吟吟眸子缓缓睁开,刹那间,淡淡的哀伤之意弥漫而出。
“好一曲凤求凰。”少年大马金刀似的坐下,完全把自己当做了这里的主人。视线在牡丹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到这位鼎鼎有名的南城头号公子哥身上,笑道:“竹大少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呢。”
“季公子倒是让悠然好生难请啊。”竹悠然微笑着撇开话题,古井无波的眸子看了旁边的少女一眼。得到竹悠然的眼神示意,牡丹在茶几上忙活了起来,洗茶,冲泡,动作熟练而优雅。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一股特有的茶叶幽香弥漫开来。牡丹用茶镊将茶杯送到两人的面前。端起茶杯,茶香顺着口鼻流淌至肺腑之中,让人迷醉。茶水呈透明状,没有一丝的杂质,浅饮一口,口腔顿时被浓郁的香气包裹。季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个泡茶高手。
“季少觉得如何。”
“好茶。”
“看来季公子也是茶道高手。”竹悠然来了兴趣,他的一个爱茶之人,对于茶道的研究很是广泛,认真道:“还请季公子不吝赐教。”
“高手倒说不上,略懂一二吧。”
季天撇了眼装模作样的竹悠然,慢吞吞的说道。当年季虎威还在世是便是十分喜欢喝茶,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是学到了很多。
“茶道起于盛唐,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这也是我们现代人喜爱品茶的意义所在。”季天随便胡扯了一些,想了片刻之后又接着说道:“其实一个字就能概括。”
“但闻其详。”竹悠然眉头皱的很深,就连一旁的少女都是被吸引了过来。
少年坐在柔软的座椅之上,捧起面前的茶杯。无视心中躁动的两人,小啜一口之后,心里叹息一声。茶是好茶,可惜就少了一股精气神!
“道!”
话音刚落,竹悠然面皮一抖,总感觉这小子在装神弄鬼,像个大神棍似的。连得旁边的牡丹也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茶融于道,道既是茶!”季天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此时竹悠然的脸色有些黑了,只是因为很好的涵养而没有发火。而一边的牡丹就不同了,此时她双目喷火,娇躯气的颤抖,说道:“无耻之极,简直一派胡言。”
“牡丹,不得无礼!”竹悠然说是这样说着,可是,一点劝阻的动作都没有。
“这位牡丹姑娘,原本我以为你是一名高淡雅士,却不料你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季天摇了摇脑袋,很是可惜。这么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竟然也是如此的粗俗。对,是粗俗。当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季天就知道她不懂茶。虽然泡茶是一把好手,可是如果不懂茶,那么,在怎样也只是一个“泡茶之人”永远成不了“喝茶之人”。
“装,你使劲装!”牡丹心里冷笑不已。她端起自己泡的茶抿了一口,不屑的盯着季轮回:“既然公子深谙茶道,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跟你比试?现在不行,我还得回家给我女朋友做饭呢。”季天摆了摆手,旋即挑衅的看着竹悠然。他很想看到竹悠然生气,然后跳出来跟他决一死战,接着自己华丽的揍趴竹悠然。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萧茹的男朋友,从此比翼双飞,相忘于江湖,白头偕老生一堆胖娃娃。
“以季公子如此身手屈尊当个保镖却是大柴小用了,不如过来帮衬帮衬兄弟可好?”
竹悠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那淡淡的反驳之声却是掷地有声。先是将少年恭维一番,然后话锋一转,点明了两人的身份差距。不得不说,竹悠然是个聪明人,心思细腻到了极点。短短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搞不好晚上就发生点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别送了。”季天舔了舔嘴唇,说完便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今天季公子忙,那悠然也不强人所难了。”竹悠然看着少年的背影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虽然知道季天与萧茹之间是正常的雇主关系,可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三日之后,悠然在这里恭候季公子大驾。”
“什么意思。”少年即将踏出门槛的脚步一顿,定定的看着老神在在的竹悠然,后者笑眯眯的道:“季公子对于茶道的理解实在让悠然佩服不已,难道连个小女子都不敢应战?季公子这么藏私似乎有些不好吧!”
拙劣的激将法,少年目中带着诡异之光,点了点头。随着大门的关闭,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两人的面前。当看到守在门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像只老猴子似的福伯时,季天不禁有些心慌,随着摸了摸淤青的眼角,微笑道:“上次的伤好了?”
妈蛋,哪壶不提提哪壶。季天不说还好,一说福伯就感到下身隐隐作痛,拳头顿时捏的嘎吱作响,腿脚伸缩时那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断子绝孙脚正要踢出时,心里一震。上次差点被吸成人干,这次还打估计真的得魂归地府了吧。为了自己的晚年幸福,更多的是忌惮于那邪恶至极的吸星大法,福伯强压住身上的怒气,努力的保持着尊敬,可这举动落在季天眼里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你小子到底施了什么邪法。”
“多半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