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说这离山之上内藏灵脉,可为修武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以供修行。”
“不过这都是流言蜚语而已,实际离山这与其他寻常高山无二的山峰之巅,那悟剑顶才是我真正需要的地方。”
“悟剑顶高出尘世,正好可以借助天地之间的清净来帮助剑修领悟那一丝难以捕捉的剑意,世上修炼剑法的修武者不计其数,但只有真正领悟到了剑意才能算的上是剑修,而这悟剑顶,正是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宝地。”
“而且由于我终年在其上借助月之精华来参悟剑道更深层次,上面也留下了我的许多关于剑道的领悟,在上面一旦领悟剑意,便是我的极道剑意。”
“那天晚上我接你过来,你在其上已经领悟了剑意,又筑成稳固的根基,只不过现在你初涉剑道,不能体会到,等到日后,你便能真正感觉到你体内剑意之强要超出普通剑修。”
“而就在刚才,我也觉察到你体内剑意隐隐有所动,应该是你的极道剑意更强一分,现在的你,也算的上是剑修了。”
萧晨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离山之上无甚特别之处,那么自己在这山上修行也就和山下没什么差别,只是真下了山,就得不到极道剑仙的指导了。
当然,他在这山上十天也没见过极道剑仙一眼,确实山上山下没什么区别,这么一想,也准备下山去打听打听魂路的消息。
“你也随着段黎下山吧,此次魂路开启可不只是认那魂路的通行令牌…”极道剑仙看萧晨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转了个话题道,“还得有晋国有身份的人物担保下才能进去。”
萧晨看着极道剑仙隐隐瞟着自己手上须弥戒的眼神,下意识缩了缩手,他有一块魂路的通行令牌,是一个多月前刚放出魂路开启消息时父亲给自己的,之后就一直贴身带着,极道剑仙,怎会知道?
“别挡了,”极道剑仙移开视线,继续说道,“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但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徒弟,那么就得传承我的剑道,此次魂路开启,内有这近千年来第一大机缘,可不能错过了。”
“而段黎,他背后的人物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你只需将这封信交给段黎的接应之人,就行了。”一封信被塞到了萧晨手中,萧晨看了看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只是有一个淡淡的剑形灵力印记。
萧晨把这信封收入须弥戒,极道剑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淡淡地声音散播开来。
“段黎想必已经快要出发了,你赶紧收拾好东西下山,你俩在山脚汇合…”
“墙上那柄剑,你若是取得下来便带走吧,算是在魂路里多了一分保命手段,若能在一年之后活着出来,来离山见我…”
“弟子谨遵师父命令!”萧晨朝着极道剑仙离开的方向跪下拜了一拜,然后起身,这是自己第一个师父,虽然没有天天指导自己练剑,但所做的一切也尽是为了让自己变强。
吐出一口浊气,萧晨转身,走到那墙上那柄灵剑前面,伸出手,握住剑柄,就要取下来。
“嗡~”剑身发出一阵微微颤动,竟然在抵制萧晨,萧晨一愣,自己十天前刚来的时候拿这剑可一点反应没有的…
“小辈,”丹田之中,仇恨怪笑一声,“这是此剑认主了,之前你身上没有剑意,连拿起它的资格都没有,而现在你体内剑意初成,却是剑中剑灵在考验你了。”
“若是你能表现出让它认可的剑意,便能取下此剑,也是一大助力。”
说完这些,仇恨又蜷缩一团,萧晨脸上古怪表情变换一番,这是人用剑还是剑用人啊?
“给我下来!”萧晨沉声低喝,手上发力就要硬生生取下这剑,“极道剑意,极致之意,一剑祭出,八方变色!”
而随着这一声低喝,他身上原本普通的气息陡然一变,整个人仿佛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锋芒毕露。
“叮!”剑身离开剑鞘发出一声清响,萧晨倒退两步,看向手中青白色的长剑,其上围绕着一股淡淡的灵力,不知是何种灵铁铸造。
剑柄之上剑身最底部,纂刻着两个古朴的小字,极意。
“啧啧啧,剑成有名,此剑也算是不错了。”仇恨赞了一声,萧晨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疑惑地看向仇恨。
“还真是个门外汉…”仇恨看着这小辈一剑脸疑惑站在自己灵体之前的萧晨神魂,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这世间,神兵利器不计其数,而剑是其中最为广泛的一种,有道剑乃百兵之王,因此后来的铸器师一旦铸成了真正的好剑,便会在剑成之时为这柄剑纂刻上名字。”
“这名字可不仅仅只是一两个字而已,其中更是包含了这柄剑的剑意,以及剑灵也是由剑名而生。”
“没有剑名,剑灵也就没有名字,灵剑会逐渐失去灵性,沦为普通利剑,因此,有名字的灵剑才是真正的灵剑,其他的,不过是好点的灵器而已。”
“原来如此。”萧晨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两个小字,感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出现在心里,这柄剑,仿佛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只受自己的指使。
“也该下山了,”萧晨连同墙上剑鞘一起收入须弥戒,然后离开了这自己住了十天的小茅屋,“魂路,究竟有什么机缘?”
一路下山,萧晨沿途也见到了不少气质非凡的离山弟子,都是一身白衣,腰挂长剑,再以神念查探,无一不是气息凝实的修武者,晋国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也许是平时离山之上也有颇多外人来往,因此这些弟子也没人觉得这样一个黑衣少年有什么不对劲的,倒是让萧晨飞快下了山,山脚,一身区别于离山宗门服饰的金边白衣的段黎小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地看向这个缓缓下来的师兄,果然,师父没有骗自己,师兄还是要下山的!
“师兄!”段黎老远就大呼一声,萧晨无奈地摇了摇头,闷着头走到段黎跟前,然后又在段黎的东张西望以及喋喋不休的问题里走向了那视线尽头繁华的城池,晋城。
两人一开始还是行走,毕竟修武者体魄胜于常人,速度也不慢,不过在走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感觉离那座可以看得见的皇城近一点的时候,两人便在路过一个小镇时买了两匹骏马,策马奔腾向皇城。
段黎虽小,不过好在也有淬体境修为,虽然在离山之上长大没坐过这种东西,但也是飞快就驯服了胯下马匹,新奇之余,骑着马跑的比萧晨还要快。
两人就这样时而山路时而官道,终于在下午风尘仆仆地到了皇城,城内不得骑马,两人也就牵着马转悠起来,段黎的玉简之上想必是有住址的,不过看这小家伙一脸好奇,萧晨也只能跟着他东走西看,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里啧啧称叹。
至于两匹马却是可怜,被两人直接以两个铜板贱卖到了马市,怎么说也是被精心养了五六年的良种,却是被贱卖,也是委屈地看着这两个人类,直到看不见。
皇城西南,一处不起眼的小宅院,大门之上甚至连一块匾额都没有,坐落于整个皇城的“平民区”之中,也是毫不起眼。
但傍晚时分,这素来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却来了一黑一白两名少年,或者说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两人看了看宅院的地址,那十岁出头的小孩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简,闭眼感受下其中信息,然后睁开眼。
“到了!”段黎收回玉简,然后两人走到门口,萧晨摇了摇那门环,然后两人就静静等着有人前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