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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多情还是滥情

彭恩泽和汪曼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欢爱,没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汪曼怀孕,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白天的时候,彭恩泽陪着汪曼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回来后,彭恩泽又是煮饭,又是煲汤,一同忙活。晚上两个人亲昵地挤在被窝里相拥着聊天。彭恩泽动情地说:“好丫头,等老公做成了单子,一定好好种个儿子出来。你让老公过上了日子,老公一定让你坐上月子。”

汪曼紧紧地倚在彭恩泽的胸前,一脸幸福。两个人在讨论了一会儿彭恩泽那两个即将完成的单子之后,彭恩泽设身处地地对汪曼说:“丫头,你在这边养几天后,回老家去调养一段时间,你说好不好?第一呢,你刚刚做了人流,需要人精心照顾,而我这一半天的就又出差了,还指不定多少天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第二呢,现在咱俩也不能过***,你天天躺在我身边,我又那么爱你,一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你说这不是纯心折磨老公吗?”

汪曼花朵般的笑着在彭恩泽的脸上亲了一口。

“回老家呢,有咱妈照顾你,我就一百个放心了,我在外面也能安心做事。等你养好了,我就去把你接回来。丫头,你觉得老公的话,在不在理?”彭恩泽在汪曼的嘴唇上深吻了一下。

“那我回去了怎么跟妈说啊?我也不能告诉她我做孩子了呀?况且,妈只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并不知道我们在同居的事。”

“傻丫头,没几天就是元旦了。你就跟妈说,想她了,正好刚辞了工作,又逢元旦,就回来陪她住一段日子。要不等再找到工作,上班了,就又抽不出时间了啊?”

汪曼笑吟吟地用手指一点彭恩泽的头:“还是你老奸巨猾。”

彭恩泽变着法儿的打发汪曼回老家其实是另有打算的。他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去东北看看林子静。虽然他还是没钱。但他想,先不进家门,在外面小旅馆住几日,偷偷看看她,也是好的。

林子静毕竟是他全家上下一致认可了的老婆。也是他心里一直珍爱着的人。虽然他和汪曼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这并不能完全弥补他心灵深处对林子静那份深深的歉意。林子静是在他最贫瘠最潦倒的时候,什么要求都没有就无怨无悔地和他注册结婚了。这份情,想起来彭恩泽就感激不已。彭恩泽一直自认自己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不得已做了亏心的事,他希望可以有机会弥补一点林子静,这样他的心里也能好过一点。哪怕只是过去陪陪她,在精神上慰藉她一下。

因而,彭恩泽很早就给林子静打电话,告诉她,他实在太想她了,元旦他无论如何都会去看她,陪她一起过。

在汪曼查出怀孕以前,彭恩泽还在想怎么跟汪曼撒这个谎。偏巧汪曼就怀孕了。孩子当然不能要。不要说汪曼怀孕,现在既使是林子静怀孕了——尽管他一直都十分希望,林子静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但目前的境况,自己活着都费劲,拿什么养活孩子呢?作为父母,连个装孩子的窝儿都没给他挣到,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啊?想起来就痛到脊梁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和林子静的孩子,都不可以来到这个世上,更何况他和汪曼的孩子?一切都得等。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汪曼怀孕之初,身体不适,还以为是生病了,就辞了职,在家养病。在检查出怀孕以后,彭恩泽就跟汪曼商量,让她回老家偷偷做掉,因为他马上就得出差走,而孩子又耽误不得,太大了,既不好做又危险。汪曼就同意了。但后来彭恩泽的行程有了变动。原本就不愿意和彭恩泽分开的汪曼,改变了主意,让彭恩泽陪着她,在这边的医院做了。钱是多花了一点,但毕竟有彭恩泽陪在身边,多花点就多花点。好在自己手里还有点积蓄。但是彭恩泽还是借着这个由头,顺理成章地把汪曼哄回了老家去。以便自己倒出空来,按自己的计划行事。

彭恩泽给林子静买了一个手机。尽管价位不高,但毕竟是他的一点心意。林子静一定会蒙他这份情的,因为林子静知道他没钱。之后,彭恩泽坐上火车,满怀期待地找林子静来了。他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林子静了。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何等的快乐啊。

想到林子静及她的家庭,彭恩泽的心里是又爱又自卑。他找的所有项目当中,确实有两个已经在正式运作之中了。在这件事上,他无论是对林子静还是对汪曼说的都是真的。但至于这两件事什么时候能够尘埃落定,拿到钱,是不由他掌控的。也许俩月仨月,也许三年五年,也许时间还要更长些,根本无法预测。

介入之初,彭恩泽当然不懂,但如今进入得久了,接触的广了,彭恩泽才看到了这一点。但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的人力、精力、财力、心力。半途收手,他如何能够甘心呢?又到哪里去寻找一夜暴富的机会去呢?他真的需要大笔的资金才能解决掉目前他面临的所有问题。

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孤注一掷地往下跟。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一定会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到来的。也一定会到来的。

和汪曼在一起,一方面源于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和所有他看得上眼儿的女子交好、暧昧、发生并保持性关系。他觉得这是男人的天性。他,绝不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个;另一方面,汪曼虽谈不上漂亮,但她足够的年轻,那一身胖乎乎的肉体,每每蹂躏起来,别是一番手感和韵味。解恰,解馋,解渴。令彭恩泽陶醉不已。

美妙的**,是很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增进彼此间的感情的。久而久之,两个人就会分不开。

因而,彭恩泽和汪曼在一起的每一次,他也是由衷地爱着汪曼的,他拥吻着她时的每一个瞬间,都和他当初对着林子静时的感觉一般无二。何况天天和汪曼在一起,有疼有热,说说笑笑,心情再怎么烦闷,也都不觉得长夜难度了。而且,汪曼接长不短地上班,彭恩泽经济上捉襟见肘时,也仰仗着汪曼的支持和接济。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汪曼无疑都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可以充饥的饼。彭恩泽很需要她,也离不开她。

独处的时候,彭恩泽曾经问过自己,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后来他想明白了,其实死去活来地爱一个人的时间长度,就局限在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里,当那些日子结束了并有新的替代品出现,那些疯狂的爱恋,也就逐渐淡化或者转移到了新人的身上。

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讲,最具有吸引力最怦然心动最爱的永远不是过去的一个,也不是现在的一个,而是即将出现的新品。并且永远不会有终点,除非他死了。这应当也是所有男人的共性。

年轻的躯体,火爆的身材,新鲜的感觉,热辣的刺激,比起那些老气横秋的旧路数,哪一个更受欢迎呢?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彭恩泽扪心自问,这些年一路走过来,他对所有与他有过故事女子,都做到了问心无愧。因为他和她们每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付出的都是全部的真心,全部的情感,全部的爱,全部的关怀。但是,如果让他的心里干干净净地只装某一个人,只爱某一个人,那他真的做不到。这一点,是他在经历了林子静以后才恍然发现的。因为遇到林子静以后他一直强烈地认定林子静就是他今生的唯一了,他那个曾经附着在N多个女人身上的灵魂,这一次是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林子静的身上了,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也不可能再有今生的最爱了。但是,林子静前脚刚走,汪曼紧跟着就来了,他就不由自主地向汪曼暗示,他刚失恋,未婚,单身,在做着收益可观的工作,并刻意地去接近她,帮助她,讨好她,直至睡了她。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连荤话都羞于启齿的老实巴交的磊落男人,实质上是一个极具迷惑神功的闷骚男。苟且的事,他一件都没少干。只是由于功力深厚,掩饰得好,没被人察觉到而已。而且,他无论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都不会因此而丢下旧相识、老相好、红颜知己、网络情人。相反,他还把他所有的女人统一称谓,清一色都叫她们“丫头”,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发生把张三叫成李四,把李四叫成王麻子这样低级的错误。而他的这些女人们也都乐于听到这样的一种叫法。因为这样的一种叫法听上去会让人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活力十足的小女孩儿。谁不喜欢青春常驻的感觉呢?哪怕只是心理上的,那也是一种满足啊?

唯独对林子静彭恩泽还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宝宝”。在彭恩泽的眼里,林子静确实是一块货真价实的无价之宝,无论他的心里装入了多少个女人,无论他的感情上有多少的放不下,现实里又和谁在偷情同居,他都不舍得和林子静一刀两断,也害怕林子静听到风声,义无反顾地离开他。所以他素日里的那些招蜂引蝶的行径,他都小心谨慎地看护着,尽可能地做到滴水不露。看似不太精细的彭恩泽在男女之事上,不但一点都不木,甚或还嗅觉非常灵敏老道。

他都实施了哪些法术才吸引了一批眉高眼低的女人围着他转,他心里比谁都有数,包括汪曼在内。那么大一笔诱人的资金,才是症结的关键所在。

谁都希望走一条快速致富的捷径;谁都想只消举手之劳之功就能大发横财;谁都期望天上能掉下个磨盘大的钻石,哪怕是砸断胳膊砸断腿儿,那也心甘乐意,脸上也会笑开了花——只要不被砸死。这也是彭恩泽一直渴望发生的事。

所以他很能理解那些女人的心。他曾经想过,如果他真能如期拿到他全部的佣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不会让他的这些女人们和他白玩儿的,多多少少,他都会让她们沾补点,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

而林子静就另当别论了。林子静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司机,不仅什么都没有,而且连一个虚拟的光环他都不知道如何去编织。但林子静没有嫌弃他,还做了他彭恩泽的老婆,这是他自己都不曾料到过的事。这也是林子静在彭恩泽的心目中,永远高人一筹的另一主要原因。

爱,分为很爱很爱,很爱,爱,三个档次。林子静属于第一档,汪曼属于中间一档。其他女人属于第三档。

但是身居首位的林子静也是彭恩泽心里最大的压力。尤其是登门认亲。

他一直期盼着拿到钱以后,像模像样地来,但这一天久久不至。真真个愁煞人。来之前彭恩泽跟林子静说了自己的打算,林子静说,既然来了,就要回家里,哪有在外面住的道理,你不要顾虑那么多。我不介意,奶奶自然也不会介意,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现在不能出去上班,就在家里尝试着做威客,做好了一样可以帮到你,你不要心理负担太重。

彭恩泽听了也觉得这样一直不露面似乎很说不过去,毕竟他和林子静已经领证几个月了,如果他热望中的那些亲爱的人民币,比林子静回京的日子更加的遥不可及,那他就一直等待下去,永不敢现身了吗?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硬着头皮涎着脸,见吧。穷就穷点吧,自己也不愿如此。

他彭恩泽真是命不好,做什么什么不着,又没本事投胎转世到富贵人家去做一个吃粮不管穿的公子哥儿。

人生下来注定就有三六九等之分,谁也不愿意坠入到最底层的那一列去,但命数如此,你能奈何呢?

从彭恩泽摩拳擦掌投身到融资队伍,潜心挣钱的那一刻起,他彭恩泽遇到的艰难,付出的辛苦实在是难以计数。被黑社会当人质看押起来索钱的那次,他甚至都以为再也回不了北京了。然而最终他还是寻到了一个谈判的机会逃脱了。在这个行业里做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有回报。努力很重要,运气也很重要。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才打得下江山,坐的上宝座。

他彭恩泽目前的道路是,慢慢而修远啊。

“勤能补拙”这句话在他的身上没有得到印证。

在林子静的家里,彭恩泽格外的勤快能干,买菜、做饭、洗碗、拖地、收拾房间、给奶奶洗衣服、洗脚……只要见得到的,他都抢着去做。奶奶的智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见到彭恩泽对林子静这般体贴细致疼爱,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方少庚楚湘萍夫妇见过彭恩泽之后,热情地称他为小彭,并请他去家里吃了饭。

林子静心里清楚,方爸爸、楚妈妈的心里是不满意这个女婿的,这从他们不经意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林子静从小在他们的身边长大,父母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她都能领悟到其中的含义。她太了解他们了。

但是她也知道,方爸爸和楚妈妈绝不会慢待彭恩泽的,因为彭恩泽这个长相困难、穿着廉价的女婿是女儿自己中意的。要维护女儿的自尊和面子,尊重她的选择。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他们家乡人人都常说的一句话。因而,方少庚夫妇连彭恩泽的家况都没问,更别说有没有房,收入有多少这些容易让人发窘的问题了。单从彭恩泽的一身行头及其言谈举止的小心谨慎上,也足以窥见一斑了。再加之早前已经听方冠卓大致提过这个人和他的一些概况。

可贝贝说她已经和这个小彭领证了,他们已经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了。还说什么呢?多说也无益。

贝贝找了这么一个不称所有人心思的男人,归根结底,方冠卓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事到如今这个份上,什么样的良策,已都无了用武之地。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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