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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旧爱新欢

有一句老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因何而来的。

不过,这句话用到彭恩泽的身上似乎也不算过分。都说人各有所长,现实生活中,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的确有着很大的差别。彭恩泽的特长就在于跟女人结交私情上。他刚刚还对着一个女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转眼面对着另外一个女人,他又能不差毫厘地把这一套嫁接到这个女人的身上。那语言,那动作,那表情,那眼神,绝对的一等一的真诚,绝无矫揉造作之态。因为他的确是真心的,同时同样地爱多个女人并为其做着一模一样的事,是彭恩泽与生俱来的本事,也是他这个一无所长的人最大的特点。他彭恩泽原本就是一个多情的人。

林子静走了,彭恩泽挖心挖肝的难受,一点虚的都没有。他是真心爱林子静的。可是,他真的回天无力,他没那个本事和能力。他付出了那么多,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除了一些全国各地的女人。

林子静哪一天才能回来,是个计算不出来的公式;他渴求的那些钱哪一天能挣到,从而好能够抬头挺胸地去找她,和她在一起,也是个很难解出确切答案的未知数,那他怎么办呢?就这样一直苦等苦熬下去吗?

一个人的日子,尤其是一个处境艰难的男人的日子,是多么的超乎想像的凄苦。不曾身处其中的人,是真的无法感知得到其中滋味的。

把那个西藏女孩送走以后,彭嗯泽曾经有那么一点后悔。但细一想,如果真让她在这住久了,林子静回来,要是从旁人那里听到点风声,那他就彻底虾米了。在林子静身上耗费多年的功力无疑也就毁于一旦了,实在有点得不偿失。稳妥之计,还是和老关系们寻寄托找感觉吧,反正这些年来,别的方面没收获,新新旧旧的女人们倒网罗了好几打。

依娜也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但鉴于依娜和林子静之前的关系,彭恩泽不敢和依娜走得过于亲密,他怕依娜缠上他,然后去找林子静坦白他们的事,那他就麻烦大了。依娜再怎么好,和林子静到底是没法相比的。他不能因小失大,导致林子静因为一个依娜而和他吹灯拔蜡散伙了。

网络上那些鱼龙混杂的货色,都是逗闷子快嘴玩暧昧用的,幻化不到现实中来,除非那些熟识了的。而有些相熟的,又离着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挑来选去,还是老家县城里的那个小丫头最合适,既年轻又把准又靠谱两个人又熟。因而,林子静在家伺候骨折的楚湘萍的那段日子里,寂寞难耐的彭恩泽,和老家的那个女孩子往来密切,着实迷失了一段时间自己。一直到林子静确实来北京和他领了证,彭恩泽良心发现起来,他下定决心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

可是老天偏偏和他彭恩泽做对,就在他和林子静的热乎劲还没来得及发散呢,林子静就又不得不回去了。彭恩泽的心疼痛得都木掉了。

九月中旬,也就是林子静走后没几天的时间,彭恩泽租住的院子里,搬来一个胖嘟嘟戴着花边近视镜的女孩子。没事的时候,彭恩泽就和那个女孩子聊天。女孩子告诉他,她叫汪曼,胶州人,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现在在机场那边上班,一个人,还没有男朋友。在得知彭恩泽是本地人后,汪曼讨巧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没准儿还要请彭哥帮忙呢,到时候彭哥可不要推辞哦。”

彭恩泽豪爽地说:“有事尽管开口,只要帮得上忙,你彭哥愿效犬马之劳。”

同时,彭恩泽告诉汪曼,他刚刚失恋,前女友是个东北女孩,和他分手后回老家去了。他是做融资的,他们公司只做大额投资,二个亿起投,上不封顶,回报率极高,做成一个单子,最少也能拿个百八十万以上,高一高,千万都不止。他手中的项目因为目前都处在操作之中,不到收获阶段,所以他才会暂时住在这里,以求安静。一方面利于思考事情,另一方面这里离机场较近,他整天坐飞机飞来飞去的也方便。现在他有两个项目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他就大功告成,单等款项全部过完以后,他的提成也就全部到位了。一个三百多万,一个六百多万,至于以后,爱做就捎带着找几个单子,做做,赚点零花钱;不爱做,就四处旅旅游,玩玩逛逛,小家小户的清闲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汪曼听得入了神,她一双单眼皮的细长眼,在镜片后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彭恩泽,一脸的崇拜。

彭恩泽的心里甭提多舒坦了,这种被仰视的感觉,他在林子静那里他永远都找不到。

从此,彭恩泽和汪曼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彭恩泽把当初对待林子静的百般的好,如法炮制一遍在汪曼的身上。彭恩泽连一小半的功力都没用上,汪曼就毫无悬念地乖乖缴械投降了。

于是,两个人两屋合一屋,开始了同居生活。

为了庆贺新婚之喜,彭恩泽特意牵着汪曼的手前去买了大红的床单、被罩、枕套,专选了上面绣着喜气洋洋的百合双喜字图案,以示二人同心同德,百年好合……彭恩泽就这样不闪腰不岔气,顺顺当当地爬上了汪曼的床,钻进了汪曼的被窝儿,享用了汪曼的肉体。

彭恩泽不在孤单和迷茫了,他的身体里又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他浑身上下充满了蓬勃朝气,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满了活力。他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也都充满了希望。

彭恩泽很得意、很满足、也很幸福。

汪曼比林子静小三岁,比林子静要胖出一个游泳圈的厚度。丰满的女人,肩圆、胸鼓、腰粗、臀肥,宣宣软软的小肉,犹如一个弹性十足的海绵垫子,别提多舒坦了。林子静,渐渐地,他也就抛之脑后了。

在北京他和汪曼同床共枕的日子里,彭恩泽每天起床后,都会给汪曼打好洗脸水、刷牙水、牙膏挤好,放在那里等待汪曼起床后享用。晚上,临睡前,彭恩泽会亲力亲为,为汪曼烧水、洗脚,哄她上床,搂她睡觉。早上临出门前,他一定要把汪曼拥在怀里,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下;晚上进门后,一个深情的拥抱,唇对唇一个热吻。空闲的时候,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出去买菜、散步、逛街、购物;在家的时候,玩牌、嬉闹、***、聊天。彭恩泽亲昵地叫汪曼“丫头”,汪曼想当然地叫彭恩泽“老公”。

每天晚上,当两个人心满意足地亲热过后,彭恩泽就搂着汪曼结实的身体,给汪曼描绘着他们美好的未来前景,勾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家的样子。汪曼听得如醉如痴,无限憧憬地直往彭恩泽的怀里扎,死心塌地地跟着彭恩泽一同向着他们理想中的宏伟蓝图挺进。

这个灼热的诱饵是汪曼那么快就和彭恩泽同居的主要原因。

汪曼家境不好,一个农村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北京孤苦伶仃地漂着,连个知疼知热的人都没有。从小就胆子小的她常常感到孤单、落寞、无助、恐慌,尤其是刮大风下大雨又电闪雷鸣的漫漫黑夜,她恨不得有个可以藏身的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才好。她很渴望能有个人关心她、爱护她、陪伴她、照顾她。

汪曼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但两个人没好多长时间,他就被汪曼自己一个关系不错、自身条件比她好的女同学,给毫不客气地撬跑了。此后,她也一直在寻找,但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可能真是天意不可违吧,汪曼在和那个负心男友分手后,住在那个二人一同生活了一小段时日的小屋里,汪曼怎么待怎么觉着闹心,怎么想怎么觉着晦气。一生气,一跺脚,汪曼就搬到现在这个院子里来了。上天立刻就把温柔体贴、潜能无限、钱途一片光明的彭恩泽带到了她的面前。

可见,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彭恩泽即是本地人,又没有女朋友,还从事着能赚那么多钱的工作。年纪虽然大一点,但看上去不显。更何况,彭恩泽还对她那么好,不仅是生活上体贴入微,还老早就承诺,等他拿到了钱,就在北京给她买房买车,把她养起来,从此,让她有个立足之地,也不必再东跑西颠的去赚生活费,为那几个小钱劳苦奔波。

这等好事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什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啊?如果坐失良机,岂不太枉费了上苍的一番美意了吗?倘若等到彭恩泽拿到钱以后才和他在一起,那也势利得太露骨了点。彭恩泽也不是傻子,到那时,他肯定会有所顾忌,那么她身不动膀不摇就能轻松获得的一切,就都化成了泡影。

尤其是这中间彭恩泽如果在遇到比她好的女孩子,那她就彻底歇菜了。汪曼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让人心寒又让自己被动的事,她不会干。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一生中的机遇就那么一点点,决不可以让它轻易溜走,从而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彭恩泽离过婚有个女儿,汪曼早就知道。彭恩泽和她相识之初就已经跟她讲过了。他还告诉汪曼,他当时离婚,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尽管最后他和那个女人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没能天长地久,但他不后悔,因为他对他的前妻压根儿就没感情,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但经历了一次婚姻以后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如一个人打光棍儿来的自在。所以离婚后他一直没有再结婚,只为等到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好好守着她,和她白头到老。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他终于想结婚了,因为他耗尽了半生的光阴等待着的意中人终于给他等到了。从他见到汪曼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汪曼就是他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他要好好和她举办一场婚礼,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去。

彭恩泽言辞中肯,神情庄重地对汪曼说:“丫头,我们结婚吧,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你,你就让老公踏踏实实地守着你,用心过好我们今后每一个相依相伴的日子,好不好?我爱你,丫头,我不能没有你。”

汪曼调皮地眨着一双小眼睛,狡黠地说:“急什么嘛,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我年纪又这么小,我还没玩够呢。况且,我现在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吗?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汪曼其实这是拖延之词。他和彭恩泽同居以后才一点点了解到,彭恩泽现在除了正在做着的两个收益可观的大额单子外,他连一个最基本的栖身之处都没有,更别说在市里有一套装她汪曼的房子。存款就更提不到,没有外债都不错了。

彭恩泽真的很穷,比预想的还不如。那么,她只能等到彭恩泽拿到钱之后,才能考虑何去何从。反正彭恩泽也说快了。如果彭恩泽拿不到钱,她汪曼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跟着他受苦呢?自己刚刚二十四岁,大好的青春还长着呢,真不必着急。话又说回来,如果彭恩泽现在有房有车有钞票,跟他结婚又何妨?二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老家的同龄人中,不少人孩子都抱出来了。

汪曼在打着自己算盘的同时,彭嗯泽的心里也非常有数,他准确无误地料到汪曼是一定不会答应他求婚的。他丝毫不用担心已经和林子静领取了结婚证而在汪曼这里为难——就不存在这种情况。他就是要摆个姿态出来做做样子。他要让汪曼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让她看到,他是多么愿意娶她为妻,多么渴望和她长相厮守在一起,一辈子。

两个各怀心腹事的恋人,恩爱有加地同居着,过着同床异梦的日子。空虚、孤单、诱惑把他们牢牢地吸引在了一起。

他们每天成双入对,俨然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在这个大杂院里出出进进。彭恩泽一点顾虑都没有。自打他搬到这边来以后,林子静只在领证的时候,来过这里而且还没待几天,也没几个人看到。其实即使看到了也没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林子静是她的什么人,随后林子静就在没出现过,果真有人问起来,他随便说个称谓也就过去了,他们也无从考证。

如今林子静何年何月能回来,无从知晓。就眼下的情形看,短时间内是没戏了。既使林子静真回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慌张的,北京的出租屋遍地都是,再去远点儿的地方另租处房就完了。

所以,彭恩泽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和汪曼谈恋爱,名正言顺地做夫妻,如胶似漆地缠绵着,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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