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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疑人物

彻夜难眠。

躺在床上的小名,脑里全是与奶奶一起的美好回忆。想得越多、越久,心就越痛……直到此时,小名都在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而后悔着……

实在睡不着,从床上起身。打开灯,拿起了最后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坐在写字台前读了起来。

“睡不着?”吴天警官看见了灯亮,在门外问道。吴天警官平时住屋子二楼,当初合买屋子时,吴天警官曾考虑让小名跟他的奶奶一起住二楼,但两人以“二楼是个观景的好地方,而警察出任务需要精力”为由把二楼给吴天警官住下。三人合住一起已经五年了,感情都很深厚,吴天警官也会时常过问小名学习以及健康方面的问题。

“嗯呢,不想睡。”小名翻着书页。平常,他对这一系列的书都兴致很高,因为那是奶奶的礼物。但现在却成了遗物,让小名即使去看了,也难以看下去。他最终放下了书,叹了口气。

“还在自责?”吴天开了门,关心地问。作为警察,吴天能够多多少少地了解到人的心理活动。

“事情都发生了,自责什么的其实并不可取。你还是个学生,明年就要升大学了,应该好好地努力,考好的大学,来回报你的奶奶。”

“不,这不是最好的回报。我会抓住凶手的。”小名握紧了拳头。

“诶,不是我说,我们即便有一套非常完善的系统设备用以追查破案,都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除了留在案发现场的子弹,未能发现其它有什么不对,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办好的。”

“而且,”吴天顿了顿,“你作为学生,本身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要去想太多。你奶奶的案子,就交给我们吧!”

小名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就又被他收了回去。是啊,自己是一个高三的学生了,学生的目的是学习,不是去想其它的案子。况且已经高三了,这是最关键的一年,如果把握不好,很可能影响日后的工作。

说起来,奶奶很希望小名能上好大学,这个期望和她的亲身经历密不可分。年轻时奶奶因为没有钱,就没怎么读书。十二岁那年就在当时的夕穗镇干活了。十五岁因阅历低,在城里找工作时就四处碰壁,并在某个路口被人以招工的名义骗到了其它地方,以致于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有待在那里,一晃便是十年。

想到这里,小名叹了口气。“那你们,对这件案子有把握吗?”

“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都会一直查下去的。放心吧,警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吴天回答。

这番话倒是点醒了小名:可疑人物。

“对了,既然没有其它的线索,能不能从可疑人物方面下手?这里的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小名问。

“这个嘛……倒是没有啦!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不过你说到这里,让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小名追问。

“就是那个被袭击的便利商店的老板,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类似于胸章的东西。”说完,吴天把手机拿出来,“因为这是重要物证,现在并不能随便拿出来,我就拍了照。说起来也是幸运,要不是这东西,老板可能就被杀害了呢!你看,都被子弹打变形了。”

小名拿过手机,仔细地看了看。

黑白胸章,这是黑色的马头吗?由于被子弹打得变形,照片所拍下来的并不能看得出什么,小名也只是根据对马头的想象来推测。

“这是老板的东西吗?”小名把手机还给吴天。

“老板说是前几天有个顾客送给他的。顾客在买了他店里的夹心饼后,就给了他这个,说是留念,让老板收好不要弄丢。”

“如果是收好的东西,其实并不应该一直带在身上。因为顾客平常跟老板并不是很熟,如果顾客要求一定要收好,那么老板应该会把它放在自己知道的而且不会轻易被弄乱的地方。如果是一直带在身上,那无外乎就是亲戚朋友、或者是爱人之类的熟人送的,而不会是顾客。从这里来判断,那个人应该跟老板是熟人吧!为什么老板要说是顾客呢?”

“这个……我想应该是老板没弄清楚状况吧。我明天问问他……对了,这么晚了你也应该睡觉了,不要再来理会案件的事情啦!”吴天催促小名快点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睡吧!是我不好,晚上还跟你谈案件这类事。”

“这……好吧。”小名有点不情愿,但想到自己是学生,以及奶奶的期望,他还是去睡觉了。

熄灯后,吴天警官准备离开。“对了,上次,你的推理很精彩。如果可以,以后也可以凭借自己的一些推理能力进来警界,只要你愿意。”

“嗯,我会考虑的。”小名睡了下去,吴天警官关好了房门。

第二天。

早晨,阳光还是那么明媚,风景还是那么好,空气还是那么清新。但对于小名来说还是缺少了什么。以前奶奶都会在自己起床前准备早餐,会在晚上提醒做功课的小名早点睡觉……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小名开始独自做早餐、喂养家里的旺财。完事后,他拿起了该带的物品,走着去上学。

进来教室,有的同学会带些玩笑的语气去跟他打招呼。与以往不同,以前的小名都会朝他们笑一笑。现在也只是点点头,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全班一下子静了下来。

“小名,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陶问小名。

“没什么,谢谢关心,我也只是……只是睡不好而已。”小名说话时面无表情。

大家还想问小名一些其它的事,但因科任老师的到来而不得不就此打消。

一节课下来,小名基本没在听。

下课后,胖子张成拿出手机,念了一条新闻标题:“文娱广场一名老太因试图阻止黑衣男逃走被开枪打死。”这一念,其他人不要紧,小名则两眼一酸,差点让眼泪流出来。张成读完新闻,“诶”一声:“现在的人真不知珍惜生命,遇到了这种人就应该躲到一边!”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了!”……

一阵阵的议论声,像锋利的尖刺,刺痛了小名的心。小名不敢抬头,也不愿意去抬头。他知道奶奶是为了维护正义,在暴力面前拒绝贪生怕死。生命必须要贡献给有意义的事,才会显得有价值,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

可是耳边的议论声让小名非常伤心,他没选择再听下去,拿起书本继续学习。但此时,他在心里默默地决定:一定要把整件事弄个明白。

那么,应该从哪里下手呢?思前想后,小名决定从“可疑人物”开始调查。

放学后,小名对附近进行了一番调查,可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信息。查着查着,自己就回到家门口了。

“小名,你回来啦!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隔壁卖煎饼的陈大伯向小名打招呼。

“嗯,有点事,所以晚了一点。话说伯伯今天卖煎饼卖得好吗?”

“诶,每天都没有什么路人光顾,去了文娱广场,因为你奶奶的事,警察在广场拉起了警戒线。正进行调查,只能返回。”陈伯用袋子装了一个煎饼递给小名。“小名啊,不要太伤心,我也为你奶奶的离去而难过。可生活是得继续的啊!来,给你,吃了好学习,别让你奶奶失望了,你可是要考好大学的。”

“谢谢!”小名接过煎饼。话说陈伯很奇怪,看上去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但手掌跟年轻人都差不多。不过小名也没有去追问这件事,也许,后果可能跟今天的自己一样,揭了别人的伤疤还说不定。

回到家的小名,用手机查看了今日新闻,发现了一条有意思的新闻:因获得性皮肤松弛症,一男子跳楼坠亡。随后新闻最底下便是对“获得性皮肤松弛症”的解释。看到这里,小名突然想起了刚刚陈伯的举动,在想是不是陈伯也得了这种症状。

哈?想得什么啊!陈伯这么开朗的一个人,就不太可能了的。

晚上八点,小名做完功课,拿起探案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小名望向窗外,隔壁的陈伯家里像往常一样没有亮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陈伯在晚上基本不会开灯,作为邻居,小名偶尔也问过情况,而陈伯只是回答:“我睡得比较早而已。”

小名并未深究,毕竟作为邻居有了多年的感情,随便去问别人的作息什么的就太没礼貌了。

九点,看书看累的小名开始在自己居住地的平面纸地图上作标记,看有什么值得去观察的地方,以便下次的行动。

夜深人静,中槐市中央医院附近的小商贩也逐渐离去,喧闹的街头开始变得幽静。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走进了医院,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拿着钱箱正要前往医院财务处的工作人员,心里似乎有了打算。

他快步走上去跟在该人后面,在一个较为少人的地方,口罩男一脚将拿着钱箱的工作人员踢倒并迅速提走钱箱。

“不好了,钱被抢了!”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赶紧向即时通讯器喊话。

很快,医院保安以及警卫根据被抢劫的工作人员所描述的犯人体征出动寻找抢劫犯。

“看到了,他在那里!他想逃走!”警务人员追了上去,口罩男下意识地逃跑。

警卫的声音惊动了其他的病人,病人从病房探头出来看个究竟,而因受伤住院的便利店老板也跑了出来。

逛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利商店的老板悠悠地走回病房。“带在这破病房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无聊之时以为有好戏看,结果什么也没撞见。”

正当老板要回到病房休息时,在医院楼梯口转角处,他发现了口罩男,口罩男看上去并没有刚刚被警卫发现是的慌张神情,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便利店老板,老板也望着他。

下一秒,口罩男掏出手枪,快速地拿出,对准便利店老板的额头开了一枪。

医院警卫和保安被枪声给吓到了,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其他的病人被吓得不轻,有的跑回病房躲着,有的在走廊东张西望。

只见便利店老板头朝天倒下,额头被人开了一枪,嘴巴微微张开,没有闭上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是被枪杀者的举动吓到了,惊恐的表情也难以说明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个夜晚,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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