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突然从医院回来让李嫂很惊讶,但也没敢多嘴问,悄悄给牧景成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
由于心中挂念小石头又跟牧景成变得如同仇人,加上做完人流没休息,今天又去了一趟海湾,回到别墅杨思思就瘫床上了,睡得沉的连梦都没力气做了。
隐隐约约听见敲门声,实在没力气理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
杨思思迷迷糊糊的被扰烦了,摇晃着撑起身子,手却不听使唤,一软又倒床上去了,头很重,挨床就秒睡。
耳边一直在吵杂,睡得很不安宁,感觉有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努力睁开一丝眼缝,貌似看见了牧景成,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冲站在床边的李嫂训斥:“这也叫安好?”
李嫂一脸的歉意,语气有些焦急:“对不起牧先生,我也不知道杨小姐怎么就自己出院了,您吩咐不能把她跟的太紧了,要给她足够多的自由空间,我就没敢去医院照料。我。”
“好啦!”脾气不太好的陈医生边收器具边插话:“不就发个烧嘛,还死不了人,你小子乱发什么淫威?”转而对李嫂吩咐:“你去把这幅药煎了。”
李嫂出去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感觉手背有刺痛感,接着有冰凉的液体输入体内,隐隐约约还是有说话的声音,感觉有些遥远。
“你小子不会玩儿真的吧?”
“玩儿归玩儿,记得回家就好,依妍跟你,不容易。”
。
杨思思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大黑,她是被阳台上讲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牧景成一身睡袍打扮,只看得见他的背影,冲电话那头压抑的怒吼:“蒋依妍!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听这名字,杨思思心里突地一下,闷闷的疼了起来,蒙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股苍凉感冒了出来。
瞄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这个点儿敢名正言顺打电话兴师问罪的,也只有妻子才有的特权了,而她却成了那个让别人老公夜不归家的不耻之人。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更怒了:“T市有最好的豪宅,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务人员,谁让你跑这儿来的?”
这次电话那头应该是拿孩子当挡箭牌了,他的语气稍微缓和,压抑着说:“这边分公司刚起步,幼儿园上学不是多重要,没必要让玲玲转这边来,明天我送你们回去。”说完就断了线。
杨思思一直闭着眼,听他的脚步声走进来,上了床,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在身侧躺了下来,应该是累急了,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刚想看看他,手机又响了,他蓦然睁开眼,拿过手机,来电显还是蒋依研三个字。
牧景成虽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再次起身,拖着疲惫的步伐迅速的走到阳台,接起电话一听,冒到嗓子眼儿的怒火被生生的压了回去。
夜晚很安静没有虫鸣声,隐约能听见电话那端有孩子的哭闹声,和女人焦急的说话声。
牧景成仰头叹了很长一口气,语气放柔下来:“玲玲,爸爸白天才从美国飞过来,现在必须马上补眠,明早爸爸就过来接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哭闹的更厉害了,牧景成皱紧了眉头,显得急了:“蒋依研!你做什么我都能容忍你,唯独不要拿玲玲当心思耍!她可是有过敏性哮喘!”
因为带小石头的原因,所以对孩子的一些毛病她知道的不比医生少,有过敏性哮喘的孩子,一不顺心就会使劲儿哭,对病情有很大的影响,小儿哮喘的治疗效果直接影响成年后的健康,所以要断绝孩子有可能犯病的因素。
杨思思心口又是突地一紧,再也装不下去了,爬坐起来。
他挂完电话阴沉沉的走了进来,见她醒来,愣了下,闷声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没事了。”急忙说:“你快回去吧。”
他在床边望着她,床头灯昏暗,彼此的神情有些模糊,半晌,他说了句:“不要给我添乱。”衣服都没换就离开了。
杨思思神情游离的躺回了被窝里,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没想过要挣什么,却也很不是滋味儿,有酸气儿。吃一个孩子的醋吗?她忍不住自嘲的掐了把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