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被灰头发的一只过河卒逼到了死棋。我不是象棋高手,也不太在乎输赢,所以灰头发在我面前志得意满的时候,我很有礼貌的鼓掌以示祝贺。
好消息就是灰头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作息,看样子还是我的热情和活力占了上风。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间牢房里呆多长时间,如果那个光头船长执意跟我们杠上,呆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我觉得还是提高一下自己的象棋水平比较好。
没想到在这之后的第二天,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八天,那天我们被带离了牢房,重新带到了甲板上的主控室里。外面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的,我跟冯魂都淋了不少雨,他那一头秀发也被雨淋湿了,估计一时半会很难再飘逸起来。
意外的是那个光头的船长不在主控室里,罗斯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安排我们坐下,并告诉我们光头船长去外面迎接客人去了。我下意识想到了Jane,那个不像船长的船长,给自己开小灶的船长对于食物一定异常挑剔,说不定灰头发凭着自己的手艺还能混的不错,这不,灰头发也在盯着桌子上Jane的照片看呢。
我提醒他要矜持一点。
人家的照片能在这里摆着,很明显这个女人跟光头船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啊。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让光头船长关了一个星期了吗,再不吸取教训的话,等下被丢到海里喂鱼的就不只是你,还要搭上无比纯洁的我了。
我战战兢兢的想着,外面是漫天的风雨声。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带进来不少雨水。进来的那人身材高大,此时穿着一身墨色的风衣,兜帽遮住了整个脸,倒显得更加魁梧和神秘。在他旁边是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是穿着一个款式的衣服,不过帽子外面露出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我忽然有种严重的危机感,因为我看到他们还是手挽着手的。
进了房间他们一齐摘掉帽子,赫然是光头船长和金发船长。
我只记得这个女船长的名字叫Jane,长的什么样子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实在是因为只见过一面,而且当时情况很紧急,不过应该很惊艳。
现在又一次看到了她,我才知道“祸水”这两个字的本意。
“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人?”金发船长笑着对身旁的男人说。
“对啊,据说还跟你认识。”光头船长意味难明的笑了一声。
原来这丫会说汉语。那你还找个翻译干啥子,真是丧心病狂。
我正想跟灰头发好好说说这个光头的形式主义,但我发现灰头发此时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金发船长,那种热切程度让我觉得就好像是灰头发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异地恋女友。一瞬间我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希望此时空气中产生的震动能让灰头发醒悟。
“别提了,小失误而已。”金发船长调笑着。
“我发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就在漩涡的边缘地带,天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那里去的,实际上还是我救了他们的命。Jane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怎样都可以。”光头船长正在邀功。
金发船长低着头向前迈了几步,走近灰头发仔细看了一眼。灰头发还是那么站着,目光也还是没有变化。Jane的身高有1米65左右,差不多比灰头发矮半个头。金发船长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灰头发那几乎垂到肩膀上的头发,好像在暗示这头发未免也太长了一点儿。
我心说你摸一下就行了,赶紧收手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万幸,金发船长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接转身回到了光头船长的旁边。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那件事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两个船长低声说着些什么,带上帽子重新走进外面无边的风雨里。
此后,我们的处境明显有了好转。最明显的改变就是灰头发和我被重新分到两个单间,不光设施齐备,还解除了对我们人身自由的限制。
我们应该算不上敌人。此前的糟糕处境,完全是因为灰头发无意中的一句话引得光头男人精虫上脑。或许包括Jane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和前几个月闯进来的飞船有什么关系,灰头发在里面扮演了不可忽视的角色,至少我现在的身份是和灰头发一伙的。这在地火集团那里好像得到了认可。灰头发那帮人跟地火集团之间有什么瓜葛还不清楚,单凭他和Jane之间的暧昧关系,怎么着也算不上敌对。我还可以这么认为,地火集团不需要对两个完全没有威胁的人采取过分的约束。
外面到处都是监视器,大部分时间我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灰头发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来找过我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去隔壁找他,他就坐在窗户那边,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没打扰他,识趣的退了出来。这家伙以前杞人忧天惯了,在我们的船上还能做做试验打发时间,在这里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口口声声说要想好什么外交辞令,我可没见你怎么交涉过。
我不觉得灰头发是经不起诱惑的人,如果非要说他是因为那个女船长才这样的,我觉得就是因为那个女船长。毕竟灰头发连英雄都不是。
包括金发船长的那条船在内,地火集团至少已经聚集了五条船在这里。这简直就是一只舰队,船上的人加起来也有一两万人。在房间的几天我以为我们已经走了相当一段路程,但是我透过窗户看到的都是一样的海水,所以并不是很确定。
难道这个时候连逃走的欲望都没有了吗。我觉得我还是想离开,因为这里并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灰头发现在给不了任何帮助,我想他总会给我一个交代的。无所事事的几天以后,我越发躁动起来。
至少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