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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买命钱

“婆婆,我要吃胭脂菊花、菊花糖、菊花鱼”,我一边轻轻的洗着手上的菊花一边说。

婆婆今年在屋子后山开垦了一块地,种上了一大片的菊花,她要做菊花茶和药材的。我要求采些回家做吃的。婆婆拗不过我,只得让着我采了一篮子。

我回到家就清洗上了。

婆婆会腌渍鲜花,胭脂菊花就是婆婆用她特有的秘方腌制的。待到腌好了,花朵就会变红,但是一整朵花型不散,花朵的肉质变得浑厚,口味清香甘甜,既好看又好吃。胭脂菊花这个名字还是我给起的。

我叨叨着要吃这个那个,婆婆只笑不语,她已经见惯了我的馋嘴模样。小古受不了我口沫飞溅的馋样,瞟瞟我跑树上睡觉去了。

虽然夏季已经过去了,但是白日里还是热的人难受,粘腻的浑身都是汗。天一晃就感觉阴沉了,早就不是夏日里了,日头已经开始变短。

婆婆最近在院门外设了一只大缸,里面都是她配置熬煮的茶,说是免费给附近的村民们喝的。我们家靠近山边,常有上山下山的村民路过,婆婆此举倒是颇受大家称赞。没成想喝茶的人还挺多,我最近下学后有空就帮着婆婆捡柴火、煮茶。今日里好不容易有空祭祭自己的五脏庙,我哪肯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婆婆晚上还是给我做了菊花鱼,胭脂菊花都已经腌渍上了,过几天就能吃了。菊花糖也熬好了。

我累了一天,晚上早早就睡了。第二日我起来,去学堂想带点我的菊花糖吃。但是一看罐子,我狐疑的看看蹲在脚边的小古:“小古啊,我怎么觉得糖少了一些啊。说,是不是你偷吃了。”

我假装很生气的质问小古,小古还是不屑的眼神,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是馋嘴吃货啊?

看那神情应该不是小古,我想大概是我记错了,只得拿了几块上学堂去了。一连几日,每天早上我都觉得我的糖似乎少了点,每天都怀疑是小古在偷吃我的糖,小古轮圆了白眼压根不理我。好吧,我想可能是我每天自己吃掉了。

直到过了5天之后,我打开腌渍了菊花的罐子。大叫了一声。

婆婆被我的喊声吸引了过来,看我傻乎乎的抓着腌渍罐的盖子,问我怎么了。

“婆婆,我的胭脂菊花都没了”,我有些难过的跟婆婆说。

婆婆皱着眉抱着腌渍的坛子出了门去亮堂些的地方往坛子里望了望:“是没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一齐望向小古,小古不屑的看看我们上树去了。婆婆立刻否认这个想法:“小古你吃什么短过它的?它何必干这事?”

我想想也是,低头有些沮丧。看来菊花糖每天在减少并不是我的幻觉。

我和婆婆都想不明白,我的菊花糖和胭脂菊花都去了哪里?

婆婆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但是婆婆明显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于是晚上我们打算看看到底是谁在偷吃我们的东西。婆婆早早就催我去睡了,说这种小事交给小古就好了。我只能耐了性子睡觉去。

躺在床上开始的时候还留心支着耳朵听着动静,夜深了自然而然就睡了过去。待早上起来,出了里屋想找小古问问。到了院子就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我。在大树底下锁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我好奇的看着那个小狐狸蔫蔫的神情,觉得有趣的紧。去拿了菜叶子喂它,可是它瞧都不瞧我一眼。转身回去又去找了点肉扔给它。我也不知道它是吃荤吃素。它还是耷拉着脑袋不理我,我看着它可爱,想想这小狐狸必是昨夜里抓着的,那它肯定就是偷我胭脂菊花和菊花糖的家伙。知道它必定爱吃菊花糖,便去取了两块给它。果真见着我的菊花糖它慢慢的就吃上了。吃完两块糖,它似乎精神了些,起来冲着我作出祈求的神情,我知道它是想让我放了它。婆婆小古都不在,我也有些犯难。它那么可爱,我也不忍心伤了它,但是婆婆和小古关着它,必有他们的道理,这事我得问他们的意见。

于是我跟它说:“不是我不放你啊,你是不是偷吃我的东西被小古抓住的?要放你也要问过它才行啊。”

它似乎有些失望,于是又趴在地上,不管我怎么逗他都不理我。

到点了我就去学堂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听着先生讲课。好不容易挨到下学了,拎了书包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一进门,我见着树底下的笼子空了,跑到厨房里找婆婆:“婆婆婆婆,那个小狐狸呢?”

婆婆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放走了。”

“啊?”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忍不住问:“婆婆,它就是偷我糖和胭脂菊花的家伙吗?”

“是啊。”婆婆点点头示意。

“那它为什么要偷东西吃啊?它没东西吃吗?”我对它偷了我的美食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丫头,我今天采了很多菊花,胭脂菊花和菊花糖我们今天要做一堆呢,少不了你的”,听到这里我眼睛都亮了一截,也忘了继续追问。婆婆难得发善心愿意帮我多做一点。

“婆婆,可以再做点菊花糕吗?”我贪心的问。

“可以,先洗手吃饭吧。”婆婆捏捏我的脸催我吃饭去。

吃完饭我们活活忙活了大半夜,才做完了好多。

“婆婆,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婆婆笑着点了下我的鼻子:“你可不能那么贪心,其实留给你和小古的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是用来卖的。”

“什么?”我眼睛瞪的老大:“婆婆,你什么时候开始琢磨着卖吃的了?”

“不是卖给路人的,是卖给特别的人的。”婆婆纠正我说。

“是昨天那个小狐狸吗?”我稍稍想想就想到这上头去了。

婆婆点点头。

到了深夜,婆婆把装好菊花糖和胭脂菊花的大篮子挂在大门外,然后妥妥的锁上门便催着我睡觉了。我好奇的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婆婆,它也爱吃这个?”我怕吓走谁似的悄悄问婆婆。

屋子里黑不溜秋的,婆婆不能做手势,所以我问了等于白问。只能不甘心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婆婆和小古都还未起,我一醒来就蹦起来去看门外的篮子。去取了篮子进屋,发现篮子里的菊花糖和胭脂菊花都没了,只留下一个小包。

我拿起来递给婆婆,婆婆慢慢的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一枚钱币。我有些惊讶的问:“婆婆,那么多吃的才换了这么一枚钱啊?”

婆婆脸上却看不出失落,小心翼翼的拿了钱就回屋放好。

隔了一天,婆婆又是大费周章的做了一大堆的菊花糖和胭脂菊花。我甚是不解。

以同样的方式悬在大门之外,第二日那篮子被我取回来,里面是空的。婆婆不多解释,我也不多问。又隔了一日,婆婆又做了很多。

“婆婆,你不是说卖吗?”我疑惑的将空篮子递给婆婆,好奇的问婆婆。

婆婆接过篮去,只是笑笑。却照旧去准备菊花。大约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婆婆突然就不做了。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婆婆总是讳莫如深的样子,我便没有再问。

有一日下了学,我和小古匆匆的赶回家去。

“小古,我今天是不是因为饿了,心慌的很。”我边走边跟小古说话,小古不在乎的叫了一声,那意思似乎在嘲笑我馋。

在临近家门的时候,小古突然冲了出去。我知道它一定发现了什么,也跟在身后急急的跑回家,一进门就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连院子里那棵树都伤痕累累,树枝伤了不少。小古已经进屋并搜寻了一圈出来,从它的眼神里我读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放慢了脚步,走进屋里看到灶台上搁着糕点,我摸了一下,似乎还是温热的。婆婆到底出了什么事,离开时间应该不长。我出来看到小古机警的站在树上,往四周望。

“小古,有看到吗?婆婆离开时间应该不长。”我在树下跟小古说。

小古四周望了会,似乎有所发现,直接跳下来就往屋后的山林里奔去。

我也不敢落下,随后跟着跑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在草丛里跑了近一刻钟,已经上下气不接上了,停下来“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小古怕我走丢了,也不敢跑得太快,回头看我没跟上又跑了回来。我怕耽误功夫,于是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拿了块帕子把勾的蓬乱的头发包起来,不理会树枝刮破脸的伤,又坚持跟上。

待到小古跑到它预先注意的地方,也渐渐慢了下来,我也走的小心翼翼。周围很是安静,只有我的喘气声。小古走在前头,一闪神就转到一棵大树身后不见了。它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的唤了我一声。我走到跟前,发现那树后有一片新添的平地,泥土都还是潮湿的,茂盛的草棘被毁的很是干净。明显这里有过一场不小的打斗。

“婆婆不会有事的,是吧?”我心里没底,轻声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问小古,还是问我自己。

小古没有作声,它细细的围着这片土地走了一圈,似乎在嗅着什么。我紧张的盯着小古。小古似乎很是疑惑,它自己在那绕了几圈后,颇有些垂头丧气的默默从我身边经过,似乎打算回去了。我在一边着急,不过也只能匆匆跟上:“小古,怎么了?没有婆婆的消息吗?”我跑到它跟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它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绕过我继续慢慢的前行。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跟着它走回家天都黑了,婆婆没在,我们都饿了,但是却没有胃口。我们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我去把灶台上的糕点拿点跟小古分着吃。

“小古,婆婆到底去哪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失踪呢?”我有些沮丧,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小古只是用沉默回答我。

我们俩相依着在院子里等到深夜,也没等到婆婆回来,直到小古提醒我该进屋了我才悻悻的进屋去了。

一夜未眠,第二日我顶着红红的眼睛起来。小古不在,我出门看到它还是跟昨天找婆婆时候一样站在树的最顶端向四周望着。

“小古,下来。”我做了点吃的给小古:“接下去我们可能还会遇见麻烦,吃饱饭是最基础的”,我边吃边跟小古念叨。

小古只是安静的吃饭,并不理会我。

“小丫头”,我们俩低头坐在大树底下吃饭,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于是我抬起头来冲院外的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门外,看上去年岁有点大了,柱着一根老寿星的拐杖,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边叫我边招手叫我过去。

小古很警惕的盯着来人,我见着小古的样子也不敢动。

“丫头,过来。”那老人还是一脸慈祥的唤我。我犹豫着看着小古的反应,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小古对来人颇有敌意,但是还是陪着我来到了院子栅栏边。那老人也不进院子,就站在院外隔着栅栏跟我讲话。

“丫头,是不是婆婆不见了啊?”老人的神情很有感染力,我总觉得他不像坏人。

“嗯,”我点点头。听到关于婆婆的事,我不由自主的又往前靠了靠:“老爷爷,你知道婆婆去哪了吗?”

“嗯。”那老人家见我很有礼貌,似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摸着胡子笑呵呵的说:“我自然知道了”。

“老爷爷,您进来说吧。”我听说他知道婆婆的下落,赶紧套近乎。

小古似乎对我的做法颇为不满,但是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婆婆的消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只能试着问问。

我去给老人家搬了椅子倒了杯茶,然后乖巧在他身边站着:“老爷爷,您能不能告诉我,婆婆到底去哪了?”

“小丫头,我看着你满心欢喜,跟你商量个事啊。要我把你婆婆的下落告诉你可以,只是我有个要求……”,说到这他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赶忙点头:“您说您说,但凡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不会退缩的。”

“我有一个孙儿,与你一般大小。我看着你喜欢的紧,要是我帮你们‘救’回婆婆,可不可以给我做孙媳妇。”

老人家捻着胡子说我,我愣神了:“啊?”我转头望望小古,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小古似乎有些愤怒的盯着老人家,那眼神分明在指责他趁火打劫。

我们俩在这件事上都颇为无可奈何,低下头默默的想了一会。

“行,只要能帮我救回婆婆,我答应你。”我心里下了决断,坚定的抬起头。

“嗯”,老人家见着我的神情似乎非常高兴:“好,那我送你一件聘礼。收了我的聘礼,可不能反悔了。”说完从腰间解下了一块通体火红,质地如玉的东西塞到我手上。

我摇摇头,把东西塞了回去:“婆婆不在,我答应婚事,但是具体得等婆婆回来您跟她谈。”

那老人家瞧着我笑而不语。

我知道我的小聪明被他识破了,我本想作为缓兵之计先稳住他帮我。至于婚事,待婆婆回来,再变卦不迟。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小算盘:“好,那其他事我们待你婆婆回来再谈,老夫也不怕你们反悔。”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理微微有些忐忑。

“你婆婆是触了阎君的逆鳞了。”老人家也不给我计较,直接将婆婆的情况告诉了我。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惊讶。

“依着你那婆婆的道行,一般人也不能让她吃了亏去。”老人家还是摸着胡子笑着说话。

“那怎么办?他们把她抓回去了吗?”我上前抓住老人家的衣袖紧张的问。

不知为什么,小古全程都比较沉默,我看它,它一直只是做低头思考状。

“之前你们婆婆是不是施过药什么的?”老人家反过来问我。

我摇摇头,迟疑的说:“药是没有,但是施过茶。那个算么?”

老人家点点头:“那就对了,就是那个。你那个婆婆在人间生活了那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的爱管闲事,所以才会麻烦不断啊”。

“阎君为什么不喜欢我婆婆施茶啊?我们招他惹他了?”我有些生气。

“你婆婆施的茶是一种药茶,其实是最近临镇出了一场疫症,症状严重,稍不留神就染上了,且染上必死,官府已经将整个镇子都封起来了,说要用火灭掉整个镇子。因为怕人心惶惶,官府封锁了真实的消息,加上疫症往年也会有,大家都没怎么重视。但是你婆婆早就知道了,所以备下药汤发给大家当茶喝,想保一方平安。”

见我想发问,老人家用手势阻止了我发问,继续道:“本来这是善事,无可厚非,但是你婆婆管的是阎君的事,自然就得罪了阎君。”

“那又是疫症娘娘在招人?”我听婆婆说过这个,小心翼翼的问。

老人家摇摇头:“是近年人们做了太多错事了,人间有了太多的堕落和罪恶,这是惩罚,上天要求给予惩罚,阎君才放了疫兽出来横行。但是这次太过肆虐,你婆婆是不忍才得罪了阎君。”

“那阎君想要怎么处理婆婆?我们要怎么才能救她?”我最为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你们婆婆本身就是带罪之身啊,这次不太好办啊……”,老人家有些狡猾的盯着我。

“您老人家放心,只要您帮我救了婆婆出来,咱们的事好说。”我拍拍胸脯作出保证。

“呵呵,小丫头,我还真不怕你抵赖。”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其实,将你婆婆带走的那人小猫认识。”他指指猫,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向小古。

小古看我们都望着它,眼神有些阴郁。当初将小古赠与我的是当年穿黑衣服的那个人(见第四章断梦线),我不知道小古能不能求他放了婆婆。

小古像是下了决心去找回婆婆,我却不应允它独自前去。我眼巴巴的望着老人家。他哈哈一笑:“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把疫兽引来,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它”。

“我想说的不是疫兽,是婆婆,婆婆怎么办?”我大声叫,对于老人家的避重就轻有点不耐烦。

“呵呵,丫头,你耐心些好不好,我都要开始为我的孙儿担忧了,这个媳妇颇有些脾性啊。”他还有心情调侃我。

我听到老人家说这,脸都红了,低头轻声低语:“巴不得,谁稀罕当您的什么孙媳妇。”

“丫头,别欺负我老人家耳朵不便啊。”一副对我的悄悄话了然于胸的架势。

被他听到了我自言自语的话我更是脸红到了耳根子。

“到底要怎么救婆婆啊?”我再次扯开话题。

“你们不是有买命钱么”,老人家乐呵呵的反问了我一句。

“买命钱?”我狐疑的回问,突然想起我们的菊花糖卖的那枚钱。

“有什么特别的?”我疑惑

“丫头,那枚钱十分珍贵,是天颜特赦之财,其实修妖魂鬼怪并不易,能成者一二,半途毙命者不计其数。上苍有好生之德,给予有积善功德完满的的妖魂鬼怪一个避祸之法。这钱是天地孕育的一块石头,普天之下仅此一块,有得之之人根据自己的喜好将它打成一枚钱的样子,后来就一直叫它买命钱,此钱流通皆是以缘为流转,所得之人必是德行圆满,可以避过灾祸。因为当阎君下令来抓魂时,用它可以从黑白无常手里买回一条命。”

我有些咋舌:“那么厉害?”

“那是自然,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你们应该可以从黑白无常手里买回婆婆。”老人家摸着胡子道。

“您怎么知道我们有买命钱?”我警惕的看着他。

“呵呵呵呵,丫头别问那么多了。我看这样,你叫你的小猫去把疫兽引到这里来,我帮你们把这祸害给灭了。待这边收拾了黑白无常自然会来见你,你把买命钱给他们就成,这样你婆婆就会没事了。”

“听起来似乎还算容易。”我自言自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老人家。

“容易?”老人听我说容易,瞪大眼睛反问我。

“你可知那疫兽有多可怕,弄不好我们就同归于尽了。让那小猫去引它过来,我还要吩咐它小心行事,且不可走人道,会传播疫情的。也不可让它沾上半分,会历时染上疫情,无药可治而毙命的。”

“那为什么要去引过来?直接去那边灭了它不就好了”,我问道。

老人家苦笑:“那是疫兽的暂居地,以食疫人为生,可任意驱使疫人。去了那儿,老夫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猫儿,你且听着待,待会你且去触怒那疫兽,它一经发难,你扭头就跑。记得要尽力奔命,避开它跟你喷口水,但凡沾上那疫兽的口水便只有死路一条。那疫兽脾气极度暴躁,为防止它祸害相邻,你必须引它从绝壁深林处行走,我会前来接应你。待远离疫区我便可将它灭了。”

我和小古对望一眼,我们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老人。小古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便转身要跑。

“小古,等等。”我转身进屋,将前日里婆婆用来熬茶的中药抓了一大把装进我随身带的香囊里。然后去系在小古颈间,希望能帮它躲开瘟疫。

小古出发后没一会,我便急着催老人去接应小古,偏他悠哉的很,坐在大树底下不肯挪动半分。

我身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嘴跟树上的鸟儿一样。那老人却并不理我。我瞧着没办法,便起身去屋里寻买命钱去。我正翻箱倒柜的找的厉害,就听的那老人喊了一声:“丫头,走了。”待我急着奔出屋子,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在院子里团团转呢,忽的一阵风就把我刮跑了。也不知被什么携带着跑得挺快,我脑袋都晕了。好一会我才在茂密的林子里停了下来。我见那老人家还是完好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跟坐在我家院子里一样,连姿势都没曾变过。

“丫头你怎么来的那么慢啊?”老人家打着哈欠消遣我。

知道这老头儿道行深,我倒不怎么敢任意调侃了:“您老脚程快,没法跟您比。”

老人家任意的摆摆手,我知道他示意我别出声。我凝神细听了听,似乎有什么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蹲在老人家边上不敢妄动。那老人瞧我一脸紧张,又忽的笑了。戏谑的望着我:“丫头你别紧张,有爷爷在,不会有事。”

“谁紧张了”,我又羞又恼,这老人家一再的提醒我跟他孙子的婚事,让我颇为难堪。

见我有些恼了,他倒一收戏谑的表情,露出慈眉善目道:“以我的年纪,丫头你喊我一声爷爷还亏了你了?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你还不乐意?”

我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老人家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那身形步法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大约奔到我目光所及约百来米开外,我眼见着小古就凌空冲了出来,看得出来小古已经十分疲惫,看着浑身是泥,狼狈的紧。小古一显身,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恐怖的啸声,如雷一般炸了开来。小古见到老人家知道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于是一个转身往我跟前奔来。

那雷声过后,眼见听得蹄声,从草丛中奔出一头牛一样的野兽,个头挺大,头是白色的,头顶上长了两根枯树枝一样的大角。

他并不在意眼前的老头,倒是似乎见着小古不见了,转头过来寻找。我看它脸面上只长了一只眼睛,那眼光阴冷冷的,让我打了个寒颤。它似乎对小古十分的愤怒,意图冲过来。那老人家被忽视了,似乎也有些恼了,直接在地上一跺脚,就见以疫兽为中心的几十米内都燃起了大火,那火焰通红。我看老人家自己也身处火海之中,不免有些担心。

那疫兽似乎有些愤怒了,在挣扎着想要奔开避过火去,但是似乎被什么缚住了腿脚。挣扎了好一会,无法挣脱,它更为愤怒了,向天长啸。就听闻如响雷之声一阵阵的,待到雷声密集,似有闪电劈了下来,劈到它自己的腿脚,似乎腿脚松了一些,然后呼哧呼哧的将口水向老人家喷去。那老人家只是站在火堆里,也不闪躲。任由那疫兽怎么挣扎,他自蔚然不动。对那疫兽的口水更是不理睬,只是将面前的火焰燃的更甚。约莫过来半个时辰,那疫兽再无力气挣扎,终是敌不过大火渐渐萎靡了下去,卧在火堆里连身形都开始模糊。又大约过了一刻钟,我见那火焰才渐渐熄灭了下去。我看那老人家神情疲惫但是却丝毫无伤,至于那疫兽这会躺在地上小了一大圈。老人家见势取出个什么袋子收了疫兽。然后乐呵呵的冲我走了过来。

“这样就没事了吗?”我颇有些惊奇的问他

“呵呵,那是自然,老朽的火专克这些疫毒。原本这疫兽命已休矣,但是老朽想要将它炼成辟毒丹,它身上的百余种疫毒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故而暂不取它小命。”

“那临镇的那些百姓怎么办?”我突然想起那些被害的老百姓来。

“已去的无力回天了,活着的待到你婆婆回来,自然有法医治。”老人家赞许的看看我,似在夸赞我有悲天悯人之心。

“那接下去怎么救婆婆?”我接着问。

“呵呵,你有找到买命钱么?”老人家摸着胡子问我。

我沮丧的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婆婆把那枚钱藏在哪里了。

“呵呵,你放心,你婆婆自己会回来的。”说完转身往前走去。

我赶紧追上去:“怎么回来啊?您不是说她要用买命钱才能回来么?”

“呵呵,丫头,你婆婆比你想的还要厉害哦。”说完大袖子一卷似乎又一阵风把我带回了家。

那老人家走后,我跟小古继续在院子里等待婆婆回来。老人家说婆婆不出两日必回,于是我们只能等待。

直到第二日的深夜,我和小古在大树底下瞌睡的很。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

“丫头,回屋睡去。”跟往常一样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我如常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婆婆,你回来了?”

看到小古在热乎乎的跟在婆婆身边了,我嗔怪的看了它一眼:婆婆回来也不知道唤我。它还是不屑的转过脑袋去,顾自己睡觉去了。

“婆婆,你终于回来了。”我抱住婆婆有些想哭。

“丫头,没事了。”婆婆摸摸我的头哄我睡觉去。

“婆婆”,我叫了一声就醒了过来,已是第二日的早晨。

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赶紧的起来去找婆婆。见到婆婆如往常一般在灶间煮早饭,没来由的心安。上前帮忙烧火:“婆婆,你这两天去哪了?我可担心了。”

婆婆示意我洗脸吃饭。待吃完早饭,婆婆跟我说她只是被黑白无常带去阎君那儿问话了,也没被为难。

我知道婆婆是说的轻松,我们所见的那些迹象可不是那么简单。

“婆婆,你不在的时候来了个老人家,他把疫兽给灭了。”我比划着跟婆婆说。

婆婆笑着摸摸我的头,似乎在说我有什么没告诉她。

“喔,婆婆。他说帮我们救你,就要我……”,我羞的底下头去如蚊吟般道:“当他孙媳妇。”

婆婆摸摸我还是不言语,我知道她听清楚了,婆婆那耳朵灵着呢。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她,见她就是笑而不语。

“丫头,你就是为了婆婆才同意了?”

我认真的点点头。

“丫头,你命格与人不同,命里需贵人庇佑才能顺利长大。那老人家道行高深,当他的孙媳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造化。”我有些迷惑的听婆婆说的这些。

“其实这次本来他不出手我也很快会回来了,因为我手上有买命钱,阎君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啊?”我瞪大眼睛:“那我被骗了?”我有些愤怒。

“呵呵,丫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跟那老头说了,量他也不敢强求于你。他答应我待你大些再说,幸好你没收他的聘礼,这老头贼精的很,想趁我不在趁火打劫,可没那么容易”。

我总算松了口气,真怕那老头连哄带骗的就把这事儿成了,我连他孙儿都没见过呢,再说我可不要成什么亲。

我喜欢跟着婆婆。对于我来说,可能有小古、有婆婆才是有家吧。而迄今为止,最为安心舒适的就是和婆婆、小古安心的坐在大树底下吃着美味的东西吹着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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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经冲我浅笑的样子和你离我而去的背影,伴随着扩大无限倍的无力与哀伤铭记在心底。那些我认为轰轰烈烈的,那些我认为刻骨铭心的,现在,如同用力在沙滩上刻下的印记,被岁月的潮水冲刷地越来越淡。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段和你一起度过的青春就是这样渐渐消失,无影无踪。是不是因为那些撕心裂肺太过痛苦,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逃避呢?我曾经铭记的一切,现在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铭记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终究会忘记,那我为什么要在当初那么深刻的把痛苦记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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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夏:老公,我去超市你晚上想吃什么呢?厉言勋:吃你。戚夏:………戚夏:老公,我觉得家里的床单被套睡着不舒服,我想换一种,你喜欢睡那种布料呢?蚕丝?厉言勋:睡你。戚夏:我竟无言以对……他一次又一次扑倒她,终于在女人将两条红杠拿出来时“亲爱的,我们结婚吧。”“不要!“好好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孕妇最大什么的谁能比这个更讨厌?请看女主斗智斗勇各路人马,与男人努力生娃的欢乐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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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京都第一名媛沈依瑶的婚礼。同样也是京都四少之一逸遥的婚礼。正在众人考虑是该去沈小姐的婚礼好呢还是去逸少爷的婚礼好呢,沈名媛的闺蜜林佳敏就此飘过。你们都愣在这干嘛呢,再不过去婚礼可就开始了。可是我们还没考虑好是去逸少爷那还是去沈小姐那呢.林佳敏:“你们去哪都一样,反正到最后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众人:莫非沈小姐那个神秘老公是逸少爷?林佳敏汗颜:瑶瑶啊,你在人家眼里都能自己和自己结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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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生活应该如何进行?我们应该如何在城市之中进行智慧的生活?本书将为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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