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魅,你不给我一个解释么?”豪华的套房里,带着金边眼镜的青年一脸痛苦的揉着后颈,这女人手劲真是大。
“都跟你说,我就算吃再多也不会长肉,你偏不信,我饿得不行,只好把你打晕出去找点东西吃。”真相是,她真的饿了,去捉了两只新鲜的恶灵填了填肚子,后来想到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就回去转了一圈,这不就回来了。
童乔瞪她,“你不是不知道这次红毯秀有多重要,我可不想你出一点差错。还有,你竟然为了想吃点东西就把我打晕,你跟我讲一下,我肯定会让他们多少送点吃得来,毕竟我也不想你明天走在红毯上半路晕倒送医院,再一检查,饿晕的,那之后各大娱乐版块登上‘当红明星苏魅红毯晕倒,疑似饿晕?’你粉丝不把我撕了。我说你......”
“好了,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我要去补一下觉,你也安息吧。”这男人,比女人都啰嗦。
“什么叫安息吧,我还没死呢,苏魅你先别睡,先去跑步机上把你刚才吃的东西消耗完。”
回应他的是“碰”的一下关门声。
下午两点,当铺二楼的书房里。
丹墨正襟危坐于蒲团之上,右手执紫砂壶,右手覆于其上,将面前两个杯盏注满茶水,放下紫砂壶,抬头。
阳光透过雕花窗,在长榻上形成了规则的图案,空气中有细小的颗粒沉沉浮浮,一切静好。
榻左边,繆司化成猫的模样正酣睡,钱君宝和夏闻正扒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书的封面几个浮夸的字《我和男友的故事》,配图是两个抱在一起的男人。
“君宝,我跟你说啊,这个漫画我都追了两年了。据作者说,这里面画得都是他和他男朋友两人真实的故事。当初看到他男朋友的妈妈阻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是要哭死了,说什么两人在一起就是断子绝孙。现在呢,两人当初各自的试管婴儿都长大能走了。”
夏闻边说边翻过最后一页,她最爱做的事就是安利身边的小伙伴,让她们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钱君宝问“:什么是试管婴儿?”
夏闻汗颜,她忘了君宝不是现代人,想了想,她正要解释。
“试管婴儿是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技术的俗称,是分别将卵子和精子取出后,置于培养液内使其受精,再将胚胎移植回母体**内发育成胎儿的过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女人,一身的白衣,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二分之一的脸,脸色青白,憔悴不堪。
酣睡的繆司突然醒了过来,它全身毛发竖起,碧绿色的眼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女人。
“繆司,最近可好。”白衣女人,名唤杜若。
“我很好,倒是你,不太好的样子。”
缪司口吐人音。
杜若闻言,露出一个苦笑“:我......”
一直没说话的丹墨开口“:繆司,带他们下楼去。”
繆司扭头看着她,丹墨摸摸它的头“:乖,去吧。”
跳下长榻,繆司带着夏闻和钱君宝出了书房。
门外,夏闻拖住化成人形的繆司的袖子,“繆司,那个女人是谁啊,看你和丹墨都认识她的样子,是以前在这里的前辈么?”
繆司不耐烦的甩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夏闻听这话就知道这货傲娇了,她放慢脚步,幽幽道“:不知道上次的花瓶是谁打碎的,哎呀,我一不小心就用手机拍下来了。”
繆司停下,咬牙切齿的回头“:到楼下去,我告诉你。”这八婆,他早晚也要抓住她的把柄。
“好勒,君宝,走。”夏闻兴高采烈的拽着钱君宝跟着他后面下楼。
楼下,屏风后的圆桌旁,繆司看着不知从哪掏出一袋瓜子的夏闻,抽了抽嘴角。
“她叫杜若,很早之前就在这了。”话头一开,就是一段陈年旧事。
“她生活的那个年代距离现在很是久远,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是家里的嫡女,本该是被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是她娘生下她不久就身体虚弱而死,他爹功利心重,野心强,当初娶她娘就是为了她娘娘家在朝廷里的势力,她娘一死,就娶了继室。继室看她百般不顺眼,经常暗地里给她下绊子,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欺负她,下人势力,对她更是怠慢。要不是她祖母护着,她早就死了。”
“她真可怜。”钱君宝想着自家,老爹妻妾成群,但是那些姨娘都对她很好,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里送,半点舍不得她委屈,比她娘对她都好。
繆司看她一眼,接着说“:她十六岁那年,他爹做主将她许配给刑部尚书的儿子。那人是个臭名昭著的,长得丑不说,还心理扭曲,专爱虐待花季少女,被抬进他院中的女人都活不过三天。祖母能力有限,阻止不了她爹,她绝望,出嫁前夕吊死在了闺房里。”
夏闻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死之后,被这里浓厚的冥府鬼道之气所吸引,走了进来。丹墨看她浑身怨气,想着她这样就算投胎也肯定不得善终,就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她问为什么,丹墨说留下来看着你爹和他的家族是怎么由盛转衰,直至消亡。她留了下来。果然,百年间,他爹因为权高盖主被天子慢慢消弱势力,家族子弟在朝廷里亦是得不到重用,年迈时,家族势力更是几乎没落。久病床头,子女却在吵着分家,她爹被活活气死。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在以前早被养成了执垮子弟,几十年间,四分五裂的大家族烟消云散,留下的后人生活艰难,终日疾苦。”
“然后呢?她留下来了?”夏闻问。
“对,她没有去投胎转世。她说我想留下来,不想再去那不堪的人世再走一遭。这一留就是几千年,沧海桑田,外面的世界在变,人也在变。当铺开门做生意,那天来了个喝醉酒的客人,他踉踉跄跄的走进来,开始哭诉他困苦的人生,他家境贫寒,好不容易考上了名牌大学却整天被高额学费压着,学校的社团他从不参加,因为他要打工没时间参加社团活动,身边的学生活得多姿多彩,他却生活在泥泞中挣脱不开。”
夏闻打断他的话,问“:这跟杜若有关系么?”
繆司给她一个白眼。“我话没讲完,你急什么?那人说完就睡了过去,丹墨把他丢了出去。第二天他又来了,一脸忐忑的进了门,杜若接待了他。他们两聊得很投机,杜若的脸上多了许多笑意。日子一天天过去,终有一天他牵着杜若到丹墨面前说我的愿望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丹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对他说你应该知道想得到点什么就必须付出点什么。那人说我愿意舍弃我二十年的寿命换和她相守一生。”
“这男人还真舍得。”夏闻吐出嘴里的瓜子壳。
“丹墨接了这笔生意,因为杜若满心欢喜的样子实在让人忽视不了。丹墨在他和杜若的小指上扣了红线,消了他的记忆,又找鲁班画坊的木云大师量身定做了木偶,让杜若附于其上,也就成了个人。”
“丹墨不觉得难过么?陪了自己上千年的人说走就这么走了。”
“她很生气,可是杜若说了,那么多年了,我想去外面走走,感受下在阳光下不撑伞是什么感觉。”
“她忘了她说的不想再去不堪的人世再走一趟?”
“几千年前的话了,谁还一直记得呢。”
“那她现在怎么这幅样子回来了?”
看着怪凄惨的。
“不知道。”繆司面无表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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