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儿推门而入,将手中端着的银耳羹小心地搁置在桌子上。
“小姐,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宴儿拿了件披风给站在窗边的芷翊披上。
“我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芷翊站在窗边出神,连宴儿进了屋都没有察觉。
“别想了,都过去了!”宴儿心疼地看着芷翊,自己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她在想什么自己能不知道吗?!
“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傻!”芷翊低头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回忆总归还是美的。
“傻,那是福气,谁愿意复杂,整天揣着心思那有多累,只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宴儿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家宴儿这是长大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了!”芷翊抬起头看了看宴儿,不知不觉宴儿也变了样。
“小姐别笑话我,我虽然没心没肺的,但是这几年也跟着小姐经历了很多,当初小姐一病不起,宴儿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宴儿摸了摸水灵的脸蛋。
芷翊走回屋里,坐到桌旁品起了银耳羹,宴儿则轻轻将窗户带上,“小姐,这秋意起了,早晚比较凉,要注意身体,对了,三公子跟玄阳公主是皇上赐了婚吗?!”
“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三哥与我感情向来最好,不管有什么心事都会同我分享,可是这婚姻大事却只字不提,今日回来的路上也是沉默不语,若真的如同赵梓轩说的,三哥跟玄阳公主的婚事将近,而三哥又意不在玄阳,这将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三哥性子烈,这才是我最担心的!”玄阳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银耳羹,顿时食欲全无。
“小姐对此事有何打算?!”宴儿心里也明白这事若是稍有不慎,都会有不敢想像的后果。
“我想……”芷翊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敲门声打断。
“芷翊,睡了吗?”门外传来了唐允晨的声音。
“还没呢,进来吧!”芷翊冲门外喊道。
唐允晨轻轻推门而入。
“三公子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好在说起你呢!”宴儿笑道。
“哦,这么晚不休息在聊我什么呢!”唐允晨走到桌边坐下。
“我估计啊,这事很你来找小姐的事是一样的!”宴儿上前给唐允晨倒了杯茶。
唐允晨突然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
“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点心!”芷翊看了宴儿一眼,宴儿收拾了下银耳羹,很知趣地退出了房门。
“三哥可是有心事?!”芷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唐允晨皱了皱眉头。
“三哥何时变得这么拖泥带水了,小妹还真不习惯呢,还是你我都生疏到不能同我说心里话了。”芷翊顾做生气地看向一边。
“哪话……今日赵梓轩所提之事……其实还不是事实!”唐允晨捏了捏手中的茶杯。
“要么是事实,要么不是事实,什么叫还不是事实?!”芷翊不解地问到。
“玄阳确实想让皇上赐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虽然同意我们的婚事,但是却不愿下旨,我私下揣摩着,会不会跟你们当年赐错婚有关!”唐允晨小喝了一口茶。
“那三哥你的意思呢?”芷翊问道。
“我……我对她,最多只是当妹妹!”唐允晨小声地说道。
“三哥,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这玄阳公主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在你面前却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看得出来她待你是真心的!你何不……”芷翊话说了一半便被唐允晨打断。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明日我便回京,对了,玉娘也准备同我一起回去!”唐允晨毫无声息地转移了话提
“哦,她准备动身去解救那些被拐的女子了?!”芷翊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对,京城的各大妓院都是背景复杂,强抢是不可能的,讲理更是不用说,她会把辛三娘留下的财产都带上,把人赎回来!”唐允晨看了看芷翊。
“报馆我们也没有证据,单凭朱氏手上的名单也说明不了什么,而辛三娘又死无对证了,赎人也是唯一的办法了!银两若是不够,就让朱氏补上,这已经便宜他了!”芷翊轻轻叹了口气。
“哦,还有一件事,这近期我恐怕是没办法来看你了!”唐允晨皱了皱眉头。
“怎么说?”芷翊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三哥正是成家立业之时,怎么有空闲天天跑这么大老远的。
“我最近接了个头疼的差事,你也知道皇帝跟蜀王关系微妙,一年前不知为何蜀王被遣到封地,这皇帝也不知道从哪得开消息说蜀王近来并没有留在封地,而我的差事就是暗中调查此事。”唐允晨微微叹了口气。
“这皇帝明明知道你同蜀王交情深,确让你来调查,这意图似乎没那么简单?!”芷翊也皱起了眉头。
“对,我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一来有可能是我同蜀王有交情,比较容易接近,二来,或许是想试探我。”唐允晨看了看唐芷翊。
“你是说皇帝怀疑你是蜀王的人?!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芷翊咬了咬嘴唇。
“我也只是猜测,他们两兄弟之间的纠葛,我们外人根本不知情,这差事若稍有不慎,恐怕会连累整个相爷府,这可比公主逼婚严重多了!”唐允晨又叹了口气。
“三哥万事小心,在这空档玄阳公主可万万不能得罪,关键时刻还可以救我们全家!”芷翊劝解道。
“只怪我当初不肯听爹的一声劝,蜀王向来没什么架子,与我也志趣相投,我本来天真的以为结交好友,不需要考虑身份地位背景,现在才发现,这朝廷这国家水深着呢!”唐允晨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若抛开所有,这蜀王还真是一位值得交的挚友,这才让他更加的头痛,若是完成任务,便会陷朋友于危难,若是不完成任务,恐怕后果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