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应该是一件……灵宝。”
“啥?灵宝?”善松和焦河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
天戈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火煌州乃至整片大陆,神兵利器有这样几个等阶,一般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锋利难匹。神兵利器一旦衍生出了灵性,就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一击斩千里,一劈动九州,一撩断山川,很是可怕,人们称之为灵宝,也叫法器。
还有传说中逆天级别的神器,千年不腐,万年不坏,永生不灭,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威能,传说能劈碎山河,击落星辰,横贯天地,破灭天地。
灵宝,凤毛麟角,太罕见了。放眼火煌州,也为数不多,皆是作为一族的镇族之宝,从不轻易现世,但一出,必是掀起血雨腥风,血流成河。
金钏手中的幽黑战刀,疑似灵宝,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拥有着怎样一层身份,怎会身怀灵宝?
百里夫人修炼的是一门极为诡异的毒功,境界虽在天罡初期,却能与天罡中期争锋,孰强孰弱,难以预料,实在不可小觑。
金钏一个半步天罡却凭着幽黑战刀与其争斗,不分上下,足可见灵宝的可怕之处。
灵宝,没有足够的境界,根本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金钏若是天罡境界,再加上幽黑战刀之力,百里夫人恐怕早已命丧刀下了。
百里夫人畏惧幽黑战刀之威,不敢硬拼。但境界上,她碾压金钏,毒功又诡异莫测,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二人又激斗数十个回合,金钏已有些力不从心,露出了一个破绽,百里夫人趁机出招,一掌将其轰飞,妖异紫气进入金钏体内,顿时显现出中毒之状,脸上呈现沉紫,张口吐着黑血……百里夫人的毒,他最清楚不过,若不及时将毒排出去,下场会很凄惨,他很果断,转身就逃,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百里夫人没有追击,她现在还不能杀死金钏,他身怀灵宝,也很难杀死。飞身来到天戈身前,身姿轻盈,姿态妖娆,咯咯一笑,魅惑入骨,让人心动,嗓音动听,说道:“小弟弟,不错嘛。殷枫可是排在出云榜第八的少年俊杰,你击败了他,也算在出云榜上争得了一席之地,想不出名都难哦。”
“侥幸而已。”天戈干笑一声,似乎对蛇蝎美人般的绝世尤物有些发憷,戒备不怠。
“咳咳。天戈老弟,这位美女是……”善松眼睛都瞪直了,一副猪哥的模样,被百里夫人的容貌和气质深深吸引,暗暗向天戈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肥水不流外人田。天戈眉宇间浮现一道道黑线,直翻白眼,瞥了善松一眼,只能硬着头皮向他从简介绍一下。
百里夫人的来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人们虽称她为“百里夫人”,但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看上去就是一个年方“三八”的少女,妩媚动人,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简直就是一个绝世妖姬。
“姐姐,你真漂亮,跟仙女一样。”焦河也是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
“咯咯,小弟弟真会说话。喏,姐姐给你糖果吃。”百里夫人笑的花枝招展,姿态更加妩媚动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多谢百里姐姐。”焦河说道。
“天戈弟弟,以后嘴甜一点儿,姐姐也给你糖果吃哦。”百里夫人打趣天戈。
“------”天戈背后冷飕飕的,冷汗直流。心想,若是焦河这小子知道百里夫人最擅长的是毒,她给的东西,恐怕打死都不敢吃。
天戈的目光投向另外一个战场,老神棍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且游刃有余,轻松的很。
飞都尉、殷年洪和赤炎客就头疼了,这老神棍所学极为繁杂,出招也没有套路,根本不按照理出牌,无迹可寻,东拍一记黑砖,西敲一下闷棍,不时又搞下偷袭,踹一脚屁股,立马闪人……实在太让人难以捉摸,招架不住。与其对战,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们快要疯了,恨不得骂娘——尼玛卖批。
老神棍见天戈解决了对手,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话,险些把飞都尉、殷年洪和赤炎客气死,你们三个娃子真没趣,老头子不陪你们玩喽。说着,身形一动,出现在天戈身旁,一把拉过天戈,瞪了一眼百里夫人,小声嘀咕道:“小子,你要记住,以后离这骚狐狸远点儿。”
“------”天戈直翻白眼,脑门上浮现出一道道黑线,很是无语。
百里夫人顿时不乐意了,白了老神棍一眼,嗔怒道:“小弟弟,这老东西一副贼眉鼠眼的坏相,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小心他把你给卖了。”
“------”天戈脑门又黑了,再次无语。
“喂喂喂,骚狐狸,你说谁不是好人呢?”老神棍嚷嚷,要为自己据理力争,不甘吃亏。百里夫人娇哼一声,不理会他。
老神棍这下气坏了,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百里夫人直接无视,装作没听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蔑视,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很不屑。老神棍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跳脚。
“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已经撕破了脸皮,殷年洪也不再虚伪客套,露出狰狞的面孔,恶狠狠地道:“不论你是谁,敢阻碍郡王府、殷家和赤炎家族办事,都要付出代价。哼,你若识相的话,速速离去。否则,待援军到来,定让你在顷刻之间身首异处。”
殷年洪很不甘心,对老神棍恨之入骨,本来一切水到渠成,半路却杀出一个老不死的,坏了他的好事。
在出云郡,郡王府,殷家和赤炎家族,皆是庞然大物巨擘一般的存在,没有谁敢轻易招惹,更没有人敢同时得罪三家,除非他想死。
“无量个鸟天尊------你这娃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真让人讨厌。”殷年洪很悲催,撞到了枪口之上。老神棍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听到殷年洪一阵聒噪,身子一动,消失在原地。
“够了。老东西,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殷家的人,张口娃子闭口娃子,实在是太放肆,太该死了。”
“看我不斩了你。”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叫着“娃子”,彻底激怒了殷年洪,双目猩红,声称要斩了老神棍。盛怒之下,他也顾不了太多,要祭出最强的底牌,他背上一直不曾动用的宝物,是一柄用麻布包裹着的长剑,剑名“商”,是一件中级灵宝,是殷氏家族的三宝之一。
“商剑出,群寇戮。”
“杀!”
殷年洪怒目充血,黑发飞扬,宛若一尊魔神,手臂一震,震碎了麻布,显现出一柄通体赤红的古剑,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犹如流火一般的符号,灼热的气息,弥漫而出,四周的积雪,顷刻间融化成无。然而,这一刻,殷年洪瞳孔骤然一缩,脸上显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怎……怎?!”
“流炎?!”赤炎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喝出声,“殷年洪,流炎剑为何会在你手?”
赤炎客运转战气,将矛头指向了殷年洪。
此时,老神棍出现了,大手一甩,一巴掌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殷年洪脸上,冷哼连连:“你一个小娃子,敢恐吓老头子我?哼,老头子我怕过谁?哼,莫说什么狗屁郡王府,什么小小的殷家和赤炎家族,就算放眼天下,谁能奈我何?哼,天下都是老头子我的。我怕他姥姥的腿儿啊。”
殷年洪彻底懵圈了。第一懵,“商”剑为何会变成了赤炎家族的流炎剑?商剑去哪了?弄丢了家族重宝,可是大罪。
第二懵,被老神棍打懵了。
“这老神棍又在吹牛,真丢脸。”百里夫人扶额,眉宇间浮现一道道黑线,偏过头去,似乎在表示她和老神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天戈目光漂移,也是一副“他是谁,我不认识”的模样。
“我靠,原来你这娃子贼喊捉贼,真是太可恨了。”老神棍卖力叫喊,方圆十里都能听到。
“殷年洪,你这个无耻的盗贼,快交出流炎剑。”赤炎客觉得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一脸愤怒,恨不得一剑捅死殷年洪。
“客兄,这……这其中定有误会啊。”殷年洪惊醒,脸肿的跟发面团似的,连忙解释道。
“人脏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赤炎客怒然说道。
“这是栽赃陷害。客兄,我背上所负之物,乃我殷家镇族之宝,商剑,怎会变成了流炎剑?对,一定是这小子暗地里给掉了包,一定是他。”殷年洪目光怨毒,将矛头指向了天戈。
“哼,殷兄,此话有些天方夜谭了。你背上之物,向来从不离身,他一个小小的战气境,如何能在你眼皮底下掉包?”飞都尉滕飞目光冷冽,“就算他有这个本事。可这两****一直在逃避追捕,怎有机会潜到你的身边偷梁换柱?”
“殷年洪,你就是怪盗笑,就莫要再狡辩了。速速交出流炎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赤炎客沉声喝道。
“快束手就擒。”飞都尉滕飞也步步紧逼。
“你们……都滚开——”殷年洪百口难辩,解释不清楚,又气又怒,他心有算计,不能坐以待毙,他一旦被抓,那就真成了怪盗笑了,会落入白千河的手中,以他和白千河的恩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来,势必会遭到报复。他暗自决定,先躲过这一劫,然后再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找回商剑。
轰!
殷年洪拔出流炎剑,劈向飞都尉滕飞和赤炎客,剑气如火龙,崩碎大地,尘烟飞扬。他趁这个机会,飞身而逃。
“追!”飞都尉滕飞和赤炎客追了上去。
“恶人有恶报。痛快。”百里夫人轻笑着说道。
“这娃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老神棍说道。
“他怎么成了怪盗笑?”天戈目中有疑惑,望着殷年洪逃遁的方向,目光闪烁,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