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不住的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屋子中央亮着的节能灯,揉了揉眼,看着周围房间的一切,确认这是在自己的住所,而不是在秦岭那座凶墓之中,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过去了半年之后,还是会做这样的梦境啊……”我苦笑一声,看着床头扔着的手机,瞄了一眼屏幕才刚刚十一点钟。
十一点钟对于我们这种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来说,夜生活似乎刚刚开始。
我起身下床洗把脸,简单穿戴一番,看着镜子里脸色略显苍白的我,做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表情,洗漱完毕准备下楼。
我叫高林,是河南大学历史系的一个不入流的学生。当初就在租的房子之下我帮一位老道人付了一碗面钱,结果那位老道人赠送给我一枚玉佩,而正是这枚玉佩,将我卷入了地下那充满诡异神秘的世界中。
没错,因为那枚玉佩,我居然被道上传说中摸金校尉北宗的传人带到了茫茫秦岭,寻找一位贵人的陵墓,本以为是一个难得的宝穴,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不世出的大凶之地!
若不是当初我们命大正好找到了龙穴的出口,恐怕我就被血骨桥之上的阴兵带走了。而在那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我的脑海中还非常清楚,就如同昨天发生的那般一样。
我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这时候才感觉自己肚子空荡荡的。昨晚上一直在看搜集的关于风水玄学的一些资料,一直看到凌晨。谁知道一觉睡饱,起床竟然是夜里十一点钟了。
“娘的不是说吸烟可以止饿吗,劳资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我将手中烟洗完,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张贱贱的脸。
“林子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难道是趁我不在屋里的时候,自己偷偷那啥了?”来人一脸贱笑的看着我,我看着那张还算俊秀的脸,却忍不住想要一拳砸他脸上。
门口这货是我关系特别好的哥们,大名阎良,我一般都是喊他良子或者良贱人。这货十六岁就被家里老爷子送到济南军区服役了,后来去边疆参加了一次什么反恐任务结果就此退役了。退役之后就来了我的学校,还非要读我这个历史系专业,还美其名曰历史系美女多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扯什么淡!历史系要是多美女我就把自己脖子上戴的玉佩砸了!
不过念他部队待了五年,除了医疗兵和文艺兵几乎没见过女的,我估计随便大街上一个妹纸他都能笑眯眯的称之为美女。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事,稍微有点失眠,我去下楼买点吃的。”
阎良顿时眼睛一亮,说道:“上大街看美女,这个点街上全是大白腿,此等好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自己独享,花好月圆,走咱哥俩一起。”
“然而街上那些美女没有一个是你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卵用。你还是省点心好好准备一下月底要交的论文吧,别到时候又是度娘。”我白了他一眼,将门关上,朝楼下走去。
“你要是不用,这卵还真没什么用。”良子走到我身边挤眉弄眼,随后一直胳膊搭在我肩上,贱兮兮的笑道:“至于论文不是有学霸你的吗,我怕什么,毛主席曾经说过,真正的友谊经得起风吹雨打,何况是一篇小小的论文?”
“呦,良大学士,最近文采见长啊。你快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尿性,你脑子里除了荷尔蒙之外还有啥?”
“兄弟,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代表月亮鄙视你”阎良默默的朝我竖了一根中指。
我见状叹息一声,一幅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妈的,没想到阎良这个贱人居然一幅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我也是日了狗。
我们住在五楼,属于一片相对偏旧的住宅区,也没有电梯,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很快就下了楼。
就当我们两个快要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门口一个带着草帽的,身上背着一个蛇皮袋子的庄稼汉,他见我从小区里出来,朝我憨憨一笑,挥了挥手。
当他朝我挥手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的脸上左眼角处有一道疤痕,左眼总是半眯着,似乎是受过什么伤。
我脚步猛地一停,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庄稼汉,身体微颤。
陈瞎子,怎么会是他!
“林子,那个人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刚刚朝你挥手呢。”阎良拍了我一下肩膀,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朝阎良说道:“良子,那个是我一个远方亲戚,这两天正好来开封办点事,我老爹托他给我送点东西。你站在这里等我,别跟上来,我去跟他说点事。”
阎良瞥了我一眼,道:“都这个点了,正好我也饿了,要不咱俩请你这个亲戚找个大排档整点啤酒撸点串,有什么事,酒桌上再说。”
“没事,我去请他吃饭就可以,有点私事。”我朝着阎良歉意一笑,随后朝他摆摆手就向门口走去,看见那个拿蛇皮袋的庄稼汉,一块说着笑着走远了。
阎良看着我跟那个庄稼汉离开的背影,眉毛顿时皱了起来,随后便跟上了我们。
我跟陈瞎子穿过一段街道,随后进了一家农家小店,我先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又点了两个农家小菜,随后我把菜单递到陈瞎子,笑着低声说道:“陈爷,最近在哪发财呢?”
我面前这位面容憨厚,左眼有疾的中年汉子就是强行带我走的那位北宗高手。听道上的人们说陈瞎子这个左眼是在一个大墓里被一头罕见的白尸煞给伤了,后来竟然变成了一个鬼眼!
我真的见过陈瞎子那只鬼眼发威的时候,就在一年前的秦岭迷宫里,陈瞎子那种鬼眼睁开,直接就把追我们的阴兵照的魂飞湮灭!
陈瞎子跺了跺脚,笑道:“我这日子哪有林子你过的舒坦,刚掏了一个宋朝货,也没出什么宝贝,瞎忙活一场。”
我拿两个杯子,给陈瞎子我们两个人一个人倒了一杯,笑道:“陈爷这说的那的话,您瞧上的货,那件拿出来不是价值连城?”
“林子你跟我就没必要这么客套。”陈瞎子将手中的酒暂时放到一边,随后朝我低声笑道:“一年之前要不是林子你看出龙穴走向,恐怕咱们都要栽倒那地方。老哥我念着你的恩情,现在有一份天大的富贵想要跟你一起发财,你这几天收拾停当,就跟我走。”
我手中酒杯一晃,随后一口把口中酒喝完,道:“不知道是哪里的富贵值得陈爷如此上心?”
陈瞎子手指头敲着酒杯,随后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出三个大字。
天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