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别怕。”孟既安扶住项献,张静也一在旁边出言抚慰。同时两人都伸了头往洞口那边看去,却因为结界和洞口角度限制的原因,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两人又回过头来,看着项献问他。
“吓我一跳啊,看到一张鬼一样的人脸,还有一排尸体,那脸还正在往这边转头。”项献看样子被吓的不轻。
“是活死人还是尸体,你看清了没有?”张静很着急的问。
“那就应该是你说的,像活死人一样的。”
“有多少?”
“不知道,就只看到一张脸,把我吓一跳,多少个还没来得及数。”
张静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说:“你拿着我的手机,再去帮忙拍一下,不要怕,尽量多拍一些,尽量拍全里面所有的情况,我们必须搞清楚那里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行。”项献做了一个深呼吸,给自己壮胆,心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洞口开的小,他们过不来,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放心没事,他们应该不会跳起来的,就算扑过来了,还有结界挡着,他们出不来的。”孟既安也在给项献打气。
项献接过了张静的手机,心跳略为平稳了下来。刚才那一惊吓,是因为太意外了,完全没有心理防备就看到了那样一张脸,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此时大概的定了心神,鼓了勇气,便也没有那么惊恐了,他重新趴到自己方才挖出的小窗一样的洞口上,拿着手机,调到夜拍模式,便开始拍摄洞内的情形。
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只见那是一个不大的洞穴,洞穴中有两个人工堆起的长方形土台,就在土台上,排放着一具具尸体,也可能还没死透,就叫做活尸吧,一共有20个整。
活尸的身上穿着各式的衣服,看不大清楚。而每一张脸,都是青白色,看上去格外的吓人,让他背后腾起阵阵寒意。
其中一张脸,便是方才用力在转头的那张,依然在努力的想要转过头来,想看向他所在的这边,但像是久未活动的样子,一直很艰难的不能完全转过来。
终于,虽然头转到了极限,那失神的眼珠却几经努力缓缓的转向了这边,久不见光的眼睛,在这手机光线的照射下,竟不眨眼,也不避开,只是定定的看着,那眼神中,竟似透出了哀请,似乎在说,救我……
项献忽然感觉自已的内心随时都要崩溃掉,只觉得喉咙发紧,手中的手机也几乎要拿不住,尽力的克制着压制着内心的巨大恐惧,再次定了定神,在张静的提示下,他又将镜头移向了远处,想看看洞中还有什么。
这一远看,看到了更让他吃惊的情景。
洞穴不止眼前这一个,而是还有十数个,是以中央的大洞窟为中心,在四周又挖出了一个个的小洞,每一个小洞里,都并排放着尸体,或者活尸。
中央大洞窟的正中间是一个祭台模样的土台,略高于周围的土台,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放,而在祭台的一圈,也有十数个土台,每个土台上面也放着十具左右不等的尸体。
此时项献的内心已经不止是恐惧,而是恐惧中又叠加了吃惊,疑惑,以及愤怒。他的手无法自制的有些轻微的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还好胳膊肘可以撑在洞口下方,才能稳住手中的镜头。
终于尽可能的拍摄完了全部的情形,项献从他挖出的窄小的洞口中把头和胳膊退出来,才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一边转过身去将手机交还给张静。
隧道中光线也很暗,看不大清楚项献的脸色,但仍然能感觉出已经有些发白了。
“看你吓的不轻,要不要抱抱定定神呢?”张静开着玩笑,一边接过手机。
“不用。”项献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像是费了劲才说出来的一样。
孟既安听到张静这样说,便将自己的胳膊搭上了项献的肩膀,说:“难为你了,好样的,来,缓缓神。”
“嗯,缓一缓,然后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做。”张静手上忙着点开刚才拍的视频,大概看了几眼,同时还和项献说着话。
“什么事?”
“别忘了,还得把这洞口堵上。”
“不是吧。”项献此时已经有些松了气,完全不想动了,一听还要把土填回去,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既安点了点头,说:“是,否则怕会被发觉。”
“好好好,那堵吧,趁我还有点劲,一会彻底泄气了,就真干不动了。”
说完,项献便又走过去两步,开始把小洞口正下方的那一堆土用手捧起来去堵那洞口,捧了两下觉得这样不行,又把孟既安的虎纹直刀拿在手里,看着那堆土出神。孟既安正想问他怎么了,却只见项献开始设法把土拍实了,做成砖的形状。
倒还真是有办法,不是简单的把土往小洞口里一堆就完事,因为那样土太松,很容易会洒落到那边去,而且那一面必定堆不平整,所以他想到,可以先把土拍实,拍成一块一块像砖块一样的方形,然后再整齐的码进去,这样堵出来的洞口就更平实一些,也不大会被看出破绽。
孟既安顿时在心中称赞起来,张静也对眼前这小家伙刮目相看。于是孟既安和张静也上手一起帮忙做土砖,然后交由项献仔细的码进洞口中。
幸好刚才挖的洞不算太大,终于,洞口堵住了,项献却看上去脸色越来越差,几乎是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孟既安见状说:“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张静点点头,然后转过来看着项献说:“小子,要不要姐姐扶你走,或者背你出去?”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项献说完便硬撑着往隧道出口走去。真的说不上来是那里不舒服,或者说,是感觉整个人都完全不对劲了。
张静打开了手电筒,跟上项献,和他一起往外走去,然而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忽然只见项献的身子晃了几下,便往前直直的扑倒在了地上。
张静轻声的呀了一声,忙蹲下身去扶,感觉身子已经沉沉的,很难扶起来。
她忙喊孟既安:“快过来,这小子像是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