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牢中的地上,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了地面,疼痛之感立即刺激了我的触觉神经,我抬手,借着淡淡的月光,那已经不再是我那白皙娇嫩的双手了,已经变得通红肿胀。
我就那么坐在地上,我开始想家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的故乡在哪呢?我还回得去吗?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我心下生寒,我终究只是一个怯懦的人,在这种时候,我想家了,我思乡的情绪蓬勃高涨,我多么想回到那个我很想逃避的世界,我多想看看爸爸妈妈的脸,即使看不到,我也想看看照片,想去他们的坟前看看。
那么想要逃避,终于逃开了,却又掉进了另一个困苦,我的命运竟是注定如此吗?
恍惚之间,我看见了墙上有一个身影,我暗觉好笑,暮妍樱啊暮妍樱,你只是手受伤了,并不是眼睛受伤了,仔细瞧了去,确实是有一个影子在晃动,那不是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明显要比那个影子矮了很多,那个影子比你高出很多,我蓦然转身,身后确实立着一个人,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人,一个让我惊讶得张大了眼睛的人。
只见他脸色苍白,身子看起来单薄无力,一副病态,冷冷的注视着我。
“你醒过来了,”我有些惊讶,更有些激动与欣喜,更是关切不已,我想站起身来,用手忖地,疼痛感传来,我疼得叫出了声,缩回了手。
他看见了我的手,那双受刑之后,红肿的双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虚弱:“妍樱,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以手掌肘处撑地,慢慢的站起身来,走近铁栏,接着昏黄的烛光,审视着他,关切的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就一个人跑这来了,你的伤好些了么?”
他的眼中显露着一种痛苦的神情:“妍樱,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你为何说这样的话?”
“妍樱,我可以相信你吗?”他虚弱的重复了一次。
我淡淡一笑:“是,你可以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相信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转瞬暗淡下去:“你的心中始终没有我!”
“我的心中有你,”我脱口而出,不是安慰,是真心的话,在我看见他满身是血的倒在我的怀中之时,我就发现了,原来我的心中有他,我心疼他,怜惜他,在牢中之时,更是时刻的牵挂着他。
他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笑了起来,虽然略带病态,却看得出来他内心的欢喜。
“连如水他已经死了,我也决定将他忘记,”我看着他,诚恳的说道,“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他的眼中盈满了深深的笑意,是高兴,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