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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尴尬的处境

好不容易挨到毕业,在交了三万块择业费之后,叶小麦在小县城里得到了一份教师的工作,这也是父母为她安排好的。三万块是家里全部的积蓄,父母的苦心,她当然明白,只是心里有疙瘩,若不是父母催促她回家,她会和其他同学在一起,张雪就没有机会了。叶小麦换了电话,也没有在同学录上留下只字片语。她进了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里,只有周末才回家。

晚上没课的时候,叶小麦就向隔壁的音乐老师要来音乐室的钥匙,音乐可以排解忧愁,也可以暂时淡忘负载在心中的阴影。空空的教室,喘息也会有回音,叶小麦觉得窗外有人影,于是转过头去看,韩永的半边脸在灯光下显得很秀气。

惊扰了弹琴的人,韩永很抱歉。他家就在学校附近,母亲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所以傍晚没事的时候,就会来学校散步。叶小麦锁上教室门,正要离开,韩永主动走过去搭话:“不好意思,刚才打扰你了。”叶小麦六神无主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的轮廓:“没事,反正我也要走了。”韩永并不想放弃:“你是新来的老师吧?以前没见过你。”听到这话,叶小麦轻轻吐了一口气:“是,你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韩永摇摇头:“我妈妈是,我算教师家属,哈哈。”叶小麦放松了警惕,音乐室离教师宿舍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而他们却走了半个多小时。

韩永个子不高,总是休闲西裤加衬衫的打扮。他主动邀请叶小麦去他单位的宿舍吃饭,叶小麦没有拒绝,当爱情光临的时候,思考便成了多余的事。

韩永自己住的地方很整齐很干净,就像他的外表一样。他做了自己拿手的水煮肉片,叶小麦虽然很少吃辣,但那天晚上也吃了不少。韩永说要给叶小麦看一幅画,那是他的最爱,叶小麦眨眨眼睛说自己不懂画。韩永并不在意她说的话,关掉了房间的灯,推开毛玻璃的窗户,晴朗的夜空便呈现在眼前。月如眉的时候星星们争相闪烁。叶小麦不禁发出惊叹:“太美了。”推开这扇窗似乎就推开了压在心里的承重,叶小麦看着安静的星空入神,韩永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叶小麦没有挣脱韩永的怀抱,很顺从的被他摆弄着。

“知道吗?”韩永握着叶小麦的手,“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是你的琴声吸引了我。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公司体制改革,谁都有可能下岗。”叶小麦靠在韩永的手臂上:“不怕的,只要努力,不管怎样都能生活下去。”她觉得爱一个人此时就应该给他打气。

叶小麦希望成为韩永的精神支柱,这代表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韩永从来不说遇上她之前的感情生活,叶小麦也不想问,她认为过去不重要,而现在才是应当关注的。韩永会有意无意的打探叶小麦之前交往过几个男友,叶小麦不愿回忆的往事常被韩永这样勾出。“你是不是介意我有过去?”她问他。“没,没有的事。”韩永看着远处。叶小麦看看韩永:“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因为我会对自己所爱的人坦诚。”韩永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我想知道。”叶小麦叹了一口气,他也许真的介意,自己的猜测或者没有错。她爱他,因为想要一个安稳,想要一份带有关爱的温暖,如果他知道她的一切,或许他会珍惜她吧。爱情会让人天真,天真到认为自己所想的就是即将会发生的。

叶小麦划开没有痊愈的伤口,带着眼泪说完韩永想要知道的一切。韩永心疼的将她楼在怀里,叶小麦在他的肩上再次痛哭。

迎来寒假,叶小麦按父母要求回家住,出门时间就少了。韩永会常常发来短信,这让叶小麦觉得很幸福。叶母告诉女儿工作后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找男朋友,叶小麦却总是说自己还年轻,过几年再说。她实在没有勇气把韩永的存在告诉家里人,心中隐隐感觉他还不属于她。

新年新景象,韩永开心的告诉叶小麦,公司重组,他的下岗顾虑打消了。叶小麦也很开心“我说你会没事的吧,新的一年要好好把握。”韩永抱住叶小麦:“今晚住我那里吧。”叶小麦点点头。

韩永从来不陪叶小麦逛街,就连公园也几乎不去,两个人约会的地方不是放学后的校园,就是人迹稀少的河边。叶小麦觉得逛街是女人的活动,而努力工作的男人是不会有心思陪女人逛街的。也许是太爱韩永,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韩永买了一条铂金的吊坠送给叶小麦,这让她很吃惊,韩永笑眯眯的给她带在脖子上,叶小麦心疼的抚摸着项链,皱着眉头:“这是很贵的东西,太浪费了。”韩永不以为然:“我升职了,送一条项链给你,怎么算浪费。”他很开心,而叶小麦高兴得更是难以形容:“升职,太好了。”仿佛他的荣誉就是她的一样。“销售副总,现在是公司最年轻的领导了。”的确,公司的副总大都30岁以上,而韩永只有27岁,在公司低迷的时期,他坚持不懈的成绩得到了认可。

叶小麦终于有勇气看清楚和记清楚这个男人的面孔时,她在韩永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陌生,原本以为相处一年,她能在他那里看到一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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