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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到山村

下了高速之后,穿过国道,再在弯弯曲曲的乡村土路上颠簸,最后一条小路在密密的树林里延伸。车是进不去了,只能走路,叶小麦拖着行李箱,背着一个大背包略带小跑地跟在严山身后。其实不是严山走得快,而是1米8的大个子,迈出一步比1米65个子的人大。走了四五百米,一户农家小院便出现在眼前。一排四间的瓦房。院子里还有一口破水缸,和一个料理台,看样子以前的主人应该是在这里切菜洗肉什么的。顺着黄土里若隐若现的水管看去,树林里还有一口井。这是真正的乡村了。

正看着,从对面跑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哎呀,严董,你们来了,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到下午呢。我通知做饭的阿姨也是说你们下午到,她来做晚饭。要不你们去我家随便吃吃。”老头一边开门一边自顾自的说。严山倒是和蔼:“没关系,下午和周书记有事情谈,所以赶过来了。小麦,我们有没有东西吃。”严山带着有用意的目光看着叶小麦,“有”,严山很满意的点点头,“老张,你就回去吧,这一餐让小麦做就好了。她是我在这里的助理。”“这是负责看管这里的老张。”互相认识后,老张回家了。

房子里安静下来,和外面一样安静。叶小麦取出两包方便面,严山有些惊喜:“还真有吃的。我以为你只是照我的意思告诉老张,我不想去附近老百姓家里吃饭。”叶小麦又拖出一袋火腿肠,严山笑了:“你还有什么?”“没了,shiny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出去一趟也不容易,所以我什么都带了。现在我去厨房煮方便面。”严山迷上眼睛,点点头,给叶小麦的起步分打得不错。

叶小麦在厨房里摆弄了一分钟才把煤气打着。庆幸的是阿姨买好了晚上的菜,叶小麦拨了几片青菜洗干净放在方便面里一起煮。

四间平房,中间是办公室,左边是严山的卧室,右边是一个厨房和一个小房间。小房间没有窗户,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叶小麦不用严山交待,很自觉的就把自己的东西放了进去。下午上班的时候,经理、会计、阿姨以及老张都来了,总算让沉静的环境有了些人气。周书记矮矮的个子,一付典型的政府工作人员打扮,见到严山自然很客气,两人聊了一下午,内容主要是关于路的问题,叶小麦静静的坐在旁边听着。

天色渐晚,四点的时候余会计就下班了,因为她要回县城里住,所以得提前走。阿姨和老张也在四点半点的时候回家了,因为乡下没有路灯,大家都住得很远。入乡随俗,来到这里就要适应乡下的作息时间。

晚上无事,严山独自在办公室上网,叶小麦看着空空的房间,门一关,里面压抑得很。虽然旅途劳累,但却没有一点睡意。想着家里大大的床,母亲在下面垫了厚厚的棉被很舒服。想到这里眼圈就红了。

清晨的鸟叫还是让一夜不能安睡的叶小麦感觉有些精神。严山还没起床,叶小麦开始的院子里踱来踱去。这里的生活条件果然艰苦,叶小麦虽然在小县城长大,但是家里的条件绝对比这里好。从来没有到过农村的叶小麦,开始怀疑自己的当初的决定,连路都还没有修好,确实比想象中要苦得多。

严山看见叶小麦的黑眼圈,知道她肯定没睡好,便拍拍她的肩膀说:“第一天不习惯,以后就好了。”叶小麦点点头。还好有阿姨负责做饭和杂务,老张管理院子和小树林,所以还不觉得这里有多糟糕,也许真的习惯了就好了。只是这里的风俗,阿姨怎么也不肯洗女人的衣服,叶小麦也不介意,自己洗衣服理所应当。

叶小麦随和的性格让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容易相处。严山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叮嘱她要马上熟悉环境,工作才好上手。叶小麦目前能做的要么打文件,要么去承包的地上看看。白天有同事可以说说话,一到晚上,就无味了,没地方转悠,四周静得只有远远传来的狗叫声,还好有电脑可以上上网。和严山的办公桌只有一个隔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各自对着电脑打磨着自己的时间。

闭上眼睛的时候,叶小麦越来越感觉得惶恐不安,因为她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和家里面联系一直是用成都的卡,父母还不知道她现在人在浙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昏天黑地的大闹一场啊?想到这里,叶小麦又失眠了。

“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严山问道,叶小麦揉揉自己的黑眼圈:“不是的,昨晚想家了。来这里家里还不知道呢。以前去哪里都要经过家里允许的。”严山越来越不相信叶小麦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因为出来一年多的人不会这么没主张,去哪里还要父母允许,“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外面东奔西跑了,去哪里只是给家里打个招呼而已。”叶小麦低头不语,关于家对她的压抑又岂是只字片语能形容的。“为什么家里不放心你?因为你没有做出让家里放心的成绩。如果你今天能做出成绩,负担家里的一份责任,我相信你的父母不会把你管得那么严的。”严山长辈般的教导似乎点醒了叶小麦,出来工作一年多,工资仅够自己用,确实没有给父母家用,而父母也一直把自己当成孩子,过分的溺爱着。叶小麦若有所思的表情更让严山觉得她是一个有灵气的孩子。

端午节韩永从朋友那里要到了叶小麦成都的电话,给她发来短信,问她那边的状况和浙江的手机号,叶小麦没有回复,她不想成为韩永牵挂的人,她要完全退出他的世界。换回浙江的卡号,叶小麦觉得手机和这里的环境一样安静,静得出奇。找出电话薄却不知该把祝福的短信发给谁。严山的短信倒是不少,很多是女孩子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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