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窝放声恸哭的把脸埋进土里,用力砸着地面,双手开始浸出血迹把砂土染的暗红。
安窝只是不停的嚎哭,似乎这会她只会哭。
玄夜低头默然,花渐虚弱的走过来淡淡道:“别哭了,蟾衣虽没了,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也能救他。”
随即安窝住声哽咽的看向花渐,泪珠还挂在她眼眶中打转。
花渐看到她的模样本想笑,那知一用力却咳出一口血。
玄夜立刻转身把花渐揽在怀里,花渐对着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玄夜面无表情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安窝也爬过来想说一些慰问的话,但是刚刚悲伤的情绪还没走尽,怎么也张不开嘴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抱着花渐的腿把头埋在她的衣服里,只是无声的流泪。
花渐慈爱的拍拍她的头对玄夜道:“扶我坐下”
玄夜点点头温柔的扶着花渐蹲坐下,眼神中流露出道不尽的温存与关切。
花渐叹了一口气道:“你如此在意他,却为何又要冒险救别人?”
安窝此时如一个委屈至极的孩子,温顺的把头埋在花渐衣裙上,闷着脸摇摇头呜道:“都,都,不能,不能死~”
然后稳了稳神重新坚定道:“都不能死~”
花渐欣慰的一笑问道:“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救谁?”
安窝继续摇摇头回道:“不知道,但是我谁也不想让他死。”
花渐出神的盯着远方说道:“我知道,只不过这世间的事总不能件件都圆满。”
安窝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头盯着花渐认真道:“救救刘铸~”
花渐点点头翘唇一笑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还如她们初见时一般纯澈干净,轻快的答道:“好~”
安窝不知怎的却忽然心底一软,抱着花渐又哭了起来。
花渐嫌弃的推开她翻着白眼道:“你哭起来还没完了?”
安窝哭的认真,摇摇头边哭边说道:“我不知怎么的,想到以后就觉得很伤心,很害怕!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任何一个有事,有事就冲我来好了~”
花渐愣了一下推开安窝道:“去去去,别哭在我身上脏死了,还想不想救人了?”
安窝用袖子抹了抹泪孩子气的答道:“救!”
花渐笑了笑看向赤媚儿倒在的方向
刘铸胸口出悬着一颗紫色的内丹,赤媚儿站在床边正在给他运功。
随后赤媚儿收势,内丹也徐徐的落在她的掌心。
她擦了擦汗对着一旁的人道:“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好了,只不过……”
安窝探出头心急的问道:“只不过什么?”
赤媚儿从上次的事后,变得容易亲近了不少,这会竟然肯耐心的回答安窝的问题道:“他之前好像强行运过功,而且还有急火攻心之势,就算他身上的毒结了也还是要调养一段日子。”
安窝听后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赤媚儿谢道:“谢过媚儿姐~”
赤媚儿神色尴尬的欲言又止,然后一把捏住安窝的下巴,把手上的内丹闷在她嘴里逼着她咽下去。
安窝捶捶胸口诧异的看着赤媚儿
赤媚儿妖娆的挽了一下发丝道:“这是金蝉内丹,以后可保你百毒不侵。”
安窝听后奋力扣着喉咙道:“那我被毒死了怎么办?”
赤媚儿自信的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这内丹是我炼制过得不会伤到你本身。”
安窝还是疑虑不定的拍了拍胸口
赤媚儿扭头看了床上的刘铸一眼道:“他体内的遗毒已经完全解了,以后可以不用药酒度日了,我就先告辞了。”
安窝听后点点头道:“后会有期了~”
送走赤媚儿安窝又来到刘铸床前,他还在昏迷中。
安窝的表情中有困惑也有伤感,但是看到他均匀的呼吸后似乎又多了一丝欣慰。
她试探着把手放到刘铸的额头,又觉得不妥半路缩回,出神的自言自语道:“我本应厌你恨你才对,可……”
安窝停下来在心里暗想‘可是怎样都不该是像现在这般在乎你’
想到这里安窝又觉得心里很不平衡,伸出一只手在刘铸的脸颊上拍了几下道:“你这只老狐狸会不会已经醒了在装昏?”
拍了半天无果后才提起裙子站起来,对着刘铸道:“就说你祸害遗千年的,那能那么容易死哼!”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走了
屋内又恢复到一片寂静,床上的人嘴角似笑非笑,眉头微皱不皱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转而又恢复平静呼吸逐渐均匀。
安窝走后来到自己的住处,自从她们回来后,玄夜对花渐的态度就明显有了转变。
安窝觉得自己应该搬出去直接让玄夜住进来好了,或者让花渐搬过去,也省的他天天往这里跑。
花渐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对着玄夜道:“来跟为师念,学而时习之~”
玄夜显然对花渐这种哄孩子的口吻不太适应,眉头皱的很紧却还是听话的跟着念道:“学,学而时,时习之~”
花渐笑容满溢的拍手道:“好好好~比之前有进步了!”
安窝在一边看看花渐再看玄夜,总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若是外人看了再联想之前玄夜的阴冷形象,一定认为玄夜是被人打傻了。
虽然目前看起来玄夜确实变得近人气了不少
但是那仅限于对待花渐,比如现在安窝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这矫正口吃不是这么教的,哪能随便拿起一本书就让人念得?我记得昨天你还让他念百家姓的。”
花渐听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然后一手抛掉问安窝道:“那你说要如何?”
安窝捡起她丢掉的书拍了拍道:“哎!怎么随便丢呐?”然后把书放在桌子上接着道:“我看要下猛药,不如教他绕口令!”
花渐随即一拍大腿道:“好主意!”随后扭头拍了拍玄夜的脑袋。
安窝看着好笑不禁道:“哈哈哈……怎么觉的像教孩子呐?哈哈哈……”
她正笑的得意却没留意旁边的玄夜已经杀死腾腾了,玄夜青筋直跳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手上捏着剑柄咯吱作响。
安窝还没笑完只见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滑落,她的表情瞬间僵住吓得一动不动。
花渐责备的看了玄夜一眼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道:“失手”
安窝心想这还失手?他难道是想要自己的命不成
后来安窝把坚决要让花渐去别处,这天她照常去看刘铸的那边病情。
却意外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