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上古神裔没落,如今只剩下云峈山一系神脉,近万年来,淄固之战后,云氏萧条,孤独地立于九天之上,独自守护着悠悠世间,云氏传至今,唯有云流开孤独立世。
一万年前,魔界利用上神女娲封印在其后人身上的大地之力,发动神魔两届大战,人界牵扯其中,苍生万物死伤不计其数,上古众神也因此钝化,独留云峈山云氏一脉,魔界之王在为此次战役付出修为,灰飞烟灭,消失在历史长空中,人王消逝,人世间为此经历上千年的战乱,民不聊生。三界用了三千年的时光休养生息,神的足迹仿若消逝,魔界难以振作,蜷缩于暗黑时空,人界也终于在这一年结束战乱,统一九州。
云流开立于九华天空之上,脚踏祥云,俯视神州大地,面若冰霜,久居高处,全身沾染寒气,写满生人勿进。这一万年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大手一挥,围绕于身的云悉数散去,京都城内,繁华贵气,喧杂热闹,映入眼帘,充绝与耳。意力越深,人像越为清晰,一女子出现在悬浮镜像里,分明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云流开眉角舒展开来,瞬间又恢复原先的神情,身后,一股龙气,天帝出现,用人间年龄来算,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气鼎然,器宇轩昂。
意力已收,悬浮镜像毕。云流开转身回头,“天帝怎么有兴趣来我云峈?莫不是王母醋坛子又掀翻了?”
天帝也不急不恼,笑道:“千年过去了,神尊还记得王母闹出的笑话,旦真是悠闲自得。”
云流开顾自进了长殿,小仙童已端上陈年佳酿。摆袖而坐,天帝自行对坐,不再言语,三杯桃花酿已完。
“神尊每百年都要痛饮,不知何时为改。”天帝抬着酒杯,不经意地瞟一眼冰山脸,见他并无反应,昂首喝下桃花酿。
桃花酿乃云流开自酿之酒,取早春之桃瓣,天涯之泉,海角之露,一味儿忘川之水,经千年酒窖而成。想这一千年来,堂堂天帝,也不过喝过区区八次。云流开倒也不吝啬,每次天帝乘兴而来,亦尽兴而归,不过每每都是九龙车将伶仃大醉的天帝拉回罢了。天帝虽知其酿酒妙方,天宫御酒掌司也多次钻研,始终不得气味,这让天帝耿耿于怀。
“神尊确实与尽妙方,不曾保留?”
小仙童为天帝斟满酒杯,白流开却摆手让他退下,酒壶也径直撤下,天帝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白流开已经站起。
“今日不宜醉卧,天帝还是早些回罢。”
“神尊今日为何如此小气?难不成神尊还吝啬这些许桃花酿?”
“可知天帝为何酿不了这桃花酿?”
“为何?”
云流开亦不回答,只说:“我已命童子将云峈窖藏送于天宫,天帝若不想王母悉数收藏,当素返。”
“当真?”天帝一副质疑的模样,这也不能赖天帝,皆因天帝多次索求无果,截然不信对桃花酿视若宝贝的神尊今日会如此慷慨。
“你大可留于此,我绝不驱逐,不过,今日我便要返云峈山,天帝自便。”话音刚落,云流开已驾云而去,独留天帝思索真假。
话说,这天帝结识于云流开,也是缘分。淄固之战后,众神陨落,仙界亦乱,天帝于襁褓之中,被选为新一届天帝,所有御龙术多为白流开所授,说起来,云流开也算是天帝的师傅了,不过云流开不喜裙带关系,而天帝亦是三界法纪之代表,身份特殊,故不以师傅相称,二人关系,亦师亦友,亦父亦子,其情谊不必多言。
云峈山位于东边,近海,又离于海。云流开从南面九华云峈宫到云峈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云峈山与平常山脉并无不同,甚至可见黎明百姓入山打柴砍樵,只是稍有修为的人便能看出,云峈山布满结界,寻常百姓所见云峈山不过是凤毛麟角,云峈山乃世间唯一神裔之修行府邸,怎会如此寻常?云流开踏进云峈山之时,仙气升腾,生灵稍感神迹,显出勃勃生机。
云峈山上有一个云峈宫,和九华天宫之上的云峈宫不同,云峈山上的宫邸全称叫做云峈洞宫,它由一个天然洞穴建造完善而成,洞门口毫无特色,若有细小昆虫传入,紫气缭绕,门口竟然是云流开布下的结界,就算是掌管整个暗黑时空的魔王现世也绝不可能轻松破坏掉的结界,这洞宫到底是藏着宝贝的。
云流开步入洞宫,一只白色的猫立在宫中正殿的座椅上,骄傲而慵懒,像是不满白流开丢下它的许多岁月,“喵”,和云流开打过招呼后,它高傲地别过了头,伸伸爪子,一副睡下的样子。白流开觉得好笑,这猫儿倒是大胆,和它主人一样大胆。
“淼淼,过来。”
猫儿卧在座椅上,在云流开的注视下,闭上了眼。
倒也不恼,云流开踏步上前,手掌拂过淼淼的身体,将它突兀的毛理顺,“你的主人要回来了,你可高兴?”淼淼睁开眼睛,欢喜地叫着,像是询问他,“苒染在哪儿?她怎么不来见我?”“别急,快了,快了。”淼淼跳到云流开怀里,喵喵叫不停。“淼淼去苒染身边照顾她好吗?”一只猫挪挪身子,往怀里蹭,是回应云流开的提议。
画面流转,京都花市。听闻这一天,未出嫁的女人以及未娶亲的男人会聚集在城中华阳台,女子细心培育一株能够代表自己身份属性的花卉,以花替人,以花传情,这情有女子的才情、德情,更有真心之情。男子携花中草本入内,遇见合意的花卉,便可将自己的信物草物置于其旁,待夜幕降临,花市开市,全城名流汇聚,有王公大臣、青年才俊,公主小姐,佳人名媛,熙熙攘攘,莫不热闹。
镜像里,各路人士皆有,京都的繁华从花市开始,含攮了这千年来沉淀后的光辉,一女人占据整个镜像,云流开咧开嘴角,毫不掩饰地笑意驱逐了他身上常年累月的寒气,他抱起淼淼,只听说了一声“淼淼去吧。”一只猫儿穿过悬浮镜像,准确无误地落入花市某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淼淼东张西望,当看见粉色衣襟在人群中涌动,它可爱地撞了上去,眼里有欣喜,有狡黠。
“哦,这是哪家姑娘的猫?”
粉色衣襟与堵在前面的猫儿对目相向,“可真奇怪,这猫儿是认识我吗?”粉色少女看见这只猫儿眼睛里的眼泪,她一闪神,猫儿竟然跳到了她怀里,惊吓后倒也释然,右手抚摸着猫儿的背,“你这小家伙,倒也胆大妄为,竟然跑到陌生人怀里,不怕你的主人不要了你。”猫儿往她怀里蹭,爪子紧紧扣住她的衣襟,像是生怕少女丢下她,又像是撒娇示好。少女不由得好笑,这猫倒是通灵性,愉悦地说:“猫儿,既然你喜欢我,那灵玥也喜欢你,灵玥带你去看京都最热闹的花市盛会可好啊。”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充满灵气,暖暖的,钻进人心里。
花市果真是当朝最热闹的集会,灵玥穿过一道道人型屏障,到达华阳台正心时,云启国国君凌皇坐于南,京都三王七俊分坐两侧,凌皇对面则是名动云启国的女子,这些女子或艳绝天下,或才情惊人,或地位显著,随便一人都是云启国锦缎上鲜艳夺目的花,熠熠生辉。
灵玥蹑手蹑脚地跑到自己的座位,却因为对称布置的格局而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她咬了一下唇,尴尬地坐下,早知道就不偷跑出去逛了,她心里想。
华阳台构造有多层外围座位,外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正心的人却因凌皇在场而显得拘束。虽有交头的举,却也并不大作,灵玥逗弄着猫儿,听见旁边的小姐促耳谈道。
“父亲说,今日花市,凌皇已经将花草置下,不知会是哪家小姐会成为与凌皇并肩的人,全看今日了。”
“是吗?来的时候,我也听说,今日凌皇将一改往年花市传统,以赛制选上未来的国母。”
灵玥往对面高高在上的人看去,凌皇确实英明神武、器宇轩昂,只是少了些许人情味儿。灵玥将猫儿放在膝前的酒水桌上,自言自语道:“今日,父亲也将灵玥的花送到了华阳台,不知道会有怎样一番境遇。”言语中不乏期待,亦不乏悲伤。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幻想着有人能够骑着大马,披着红装,给予自己一场永世难忘,可是也怕命比纸薄,倒是丝丝点点,步步不由心。
由皇上身边侍臣宣读了凌皇对一年一度花市盛会的重视与祝愿,也阐明了凌皇泽后的喜讯,也说明了今日花市新添择后一栏的规矩。
今日花市大致遵循往年花草花卉,男女双择的规矩,唯一不同,也是显示凌皇至高无上权利的点是,暂不揭晓参加花市的女子花卉的草卉,先由女子自行上台挑战凌皇设下的选后题目,三轮之后,留在台上的女子便是云启国的皇后。此案一出,全场沸腾,一方面表明了凌皇君临天下的霸气豪情,一方面也满足了凌皇之后才貌双全的要求。
灵玥逗闹着猫儿,丝毫不顾周遭的情形,皇后之位当真对她毫无吸引力?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第一位挑战的女子已经下场,灵玥抬起头来。女子明艳动人,骄傲贵气,想必是某家千金了,凌皇的试题倒也简单,不过是识香,识兵,识人,可是三五局之后,大家才意识到这简单的题目到考了最难的题,一个女子不仅要秀外慧中,还要识百家之长,之千古兵道,确实也是为难了,不过时下能与凌皇并肩的女子也只有这般全才了吧。
一个时辰过后,台上只留下一位女子,听人议论,竟是来自异族的少女,名叫解忧,慕名而来,自然也想通过凌皇的眷顾振兴其部族,她的目的简洁明了,不以隐藏,凌皇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你叫解忧?适才看你之才思,确有过人之处,既然赢了,便能做云启国的皇后。”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虽知胜出的人会成为皇后,却不料这个人竟然是异族人。“不过——”只听凌皇语调一转,竟是要生出其他事端了吗?“适才有三十又七名女子上台笔试,来参加花市的女子只有这些人有胆量来参选,其他人是不愿,还是不能?”凌皇厚实的声音传遍华阳台,众人都在揣摩凌皇话里的意思,是看不上这位异族少女,还是另有打算?天威难测,一时之间,竟无人回应,咸是最有声望的三王七俊也只是自娱自乐默默饮酒罢了。
已憩息一会儿的灵玥睁开眼,猫儿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时有趣,她微微一笑,直起身来,刚好听见解忧略带嘲笑的口吻问道:“莫不是凌皇想要自毁诺言,还是后位早有人选?”三王七俊皆震撼,这女子倒是胆大妄为,是天性至此,还是刻意为之?三王之一的康王冷然望向解忧,一双桃花眼勾勒出满目的阴冷刻薄。
凌皇桀骜地盯着解忧,“你这女人,莫不是担心朕不娶你?”华阳台哄笑不止,凌皇的视线扫向四方,最后定格在灵玥的身上,“你既已胜,王必回履行承诺,只是你当再过一关。”大家都在猜测最后一关是什么,凌皇却喊出了灵玥的名字,“灵玥,你下到这台上来。”灵玥眉角皱在一起,还是不能淹没存在感啊。灵玥抱着猫儿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台来,满场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稚嫩的小丫头竟然是云启国的圣女,灵玥倒也不为别人的议论介怀,对解忧友善地一笑,小声儿的说:“解忧姑娘,勿要担心,凌哥哥不会为难你,你必是他的皇后。”解忧会心一笑,像是回应灵玥的好意,但似乎又是对现状的胸有成竹。凌皇对着灵玥宠溺地说:“还在嘀嘀咕咕干什么?还不开始?”灵玥撇撇嘴,一时兴起,把原本准备的五行之术抛之脑后,对解忧说:“姐姐来摸摸我怀里的猫儿,我来时遇上的,这猫儿可有趣了。”解忧上前,伸手,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千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底摸也摸不清。凌皇一笑,众人亦惊讶,灵玥的名字虽传遍云启国,作为凌皇同胞妹妹,她拥有常人不可得的身份与宠爱,与此同时,她是云启国唯一的圣女,她出生之日紫气缭绕,有神言她的出生将带给云启国统一与和平,发展与繁荣,果不其然,童年,凌皇继位,御驾亲征,先后平定外族叛乱,九州称臣。这样一个传奇的少女,她什么都可以不为,可如今她竟然向世人展示这惊人的法术,确实让人惊叹,确实名不虚传。
解忧收回手,“这少女竟然能让我的灵力失效?”有些晃神,灵玥却提醒道:“姐姐,你手臂上的雨铃可真好看。”解忧不解地看了一下自己的雨铃,心里一惊,“这少女知道雨铃,她想帮我?”“谢谢。”解忧说,手再度伸出去,集中意念,竟然能猫儿越来越近,快要触到时,灵玥却移了猫儿一下,“姐姐,为何要嫁凌哥哥?”“解忧背负着保护部族亲民的重任,如今,唯有成为凌皇之后,才能护我百姓周全。”“姐姐只为姐姐的臣民?”解忧的表情着实丰富,敬仰凌皇的威严,才会赌上自己,可是??????“姐姐,姐姐??????”解忧回过神来,“来吧。”灵玥将猫儿往前送,解忧集中意念,抱起猫儿,猫儿“喵”的一声,将众人拉回。灵玥向着凌皇大声说,亦是向众人宣告,“解忧姑娘会是我云启国百年难遇的好皇后,凌哥哥大福,天下苍生大福。”
灵玥从解忧手里抱回猫儿,同样温暖的笑,解忧说了一句谢谢,灵玥却不作声。站在众人的视线中心,滋味儿可不好受,她快步回到原位。
凌皇从高位下来,走向解忧,伸出右手,解忧将手放到凌皇的手上,任由着凌皇将她带到高位,只听见凌皇说:“解忧将为朕之皇后,择日举行封后大典。”华阳台被祝福声淹没,凌皇却止声,高声说道:“王之妹,国之圣女,灵玥已满十六,与她出生祥瑞之言,今又助朕选有贤后,特许她行走于世,允其福泽倾洒黎明苍生,今赐与王同位,卿等待之同王。”
灵玥自动屏蔽喧嚣热闹,和猫儿打得火热。选后已定,花市回归原本,女子之花被揭开,很多都有数根草卉,接二连三的才思之比将花市盛会推向高潮。灵玥的事不关己,在侍人的揭晓下,灵玥的蔷薇花上竟然结了一株姜仙草。灵玥看向凌皇,方知凌皇竟然擅自将自己的蔷薇花送到华阳台来。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华阳台外廊走进,清新儒雅之风吸引了不少目光,灵玥直溜溜地盯着这个男子,总好像可以看见虚无飘渺的远方。怀里的猫儿躁动的叫唤,跳出怀抱,跑向男子,像跳入灵玥怀里一般跳入男子怀里,从男子怀里露出头来,对着灵玥叫唤,像是笑。
灵玥不由自主地走向男子,总觉得男子的眉眼太过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幽静而深邃,他给她的笑,却明明温暖如沐春风,也明显带着激动和疏离。这样矛盾的神情。他像灵玥行礼,然后才转身对着凌皇行一曲手礼,凌皇竟然也摇首回礼,谦逊地说:“先生有礼了。”今年的花市注定要在云启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什么人可以接受凌皇的礼拜?这些才俊可不淡定了。
七俊之一,擅长剑术的施亭朗站起,“先生是何人?受得起凌皇一拜,还以姜仙草与圣女蔷薇花相结?”“施公子是不满意什么?是凌皇的另眼相待,还是白染对于灵玥的独到眼光?”白染说话并不避让,反倒有太多的锋芒毕露,灵玥在一旁,白染?白染?他竟然直呼我的名字?他是何人?白染微微一笑,“白染乃乡下一酿酒郎,竟也让三王七俊——”他扫视三王七俊一干人等,说,“之一的施公子心慌意乱了吗?这花市不是人人可来吗?我结下姜仙草也并不知灵玥会培育蔷薇花,难道施公子结下的草本先窥得其人?”白染的话像是回答,却又显得咄咄逼人,一相间酒郎怎么如此巧舌如簧,高傲自负?
灵玥欲走,白染一步拦在她前面,“灵玥不要淼淼了?”语气与刚才,宛若换了一个人。灵玥蹙着眉角,“猫儿叫淼淼?”白染点头。“既然是你的猫儿,你就带走吧。”“是你的猫儿。”白染将猫儿塞到灵玥怀里,忽视掉施亭朗的愤怒,凌皇已经携解忧来到台上。
“先生今日出现,莫不是有一番打算?”
“实不相瞒,白染乃是来找一酿酒之物。普天之下,唯云启国有。”
“是何物?朕当寻之,赠之。”
“此物名为‘忘情’,寻此物讲究缘分,白染已决定在京都住下,待‘忘情’出现。”
“先生可觅得住处,王之宫廷可??????”
“谢凌皇恩典,只是白染乃一草民之躯,不便染会宫廷,白染已在京都城中购下一酒馆,暂作栖身之所。”
“既然如此,朕不勉强。不过,先生与灵玥结下花草之盟,是何用意?”
白染说,“自是和众位才俊一个意思。”
“如此,那该当依花市之规矩。”
“自然。”
灵玥抱着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凌哥哥和这白染是认识的,看凌哥哥之意,对白染很是净重。这十六年来,灵玥并未出过宫门,不曾识得旁人,也未曾在宫闱见过白染,为何会有此等怪异的感觉?
“灵玥。”凌皇拍了一下灵玥的肩。“凌哥哥。”“先生与你说话,你倒走神了。”“何事?”“灵玥认为白染的姜仙草如何?”“散了吧。”话毕,结在蔷薇花上的姜仙草脱落,灵玥抱着猫儿,徐徐而去。
白染倒也无恙,像是预料到一般。
凌皇赐坐,与三王七俊对面而坐,瞧的是盛会斗才,只是今晚一波三折,每一件事都足以辉映整个历史长河,心思详密之人早也没有了雅兴,没过多久,华阳台正心的人儿也散得差不多,只剩下外栏的人儿狂欢热闹。
出了华阳台,直走过长街,染回居灯火长明。白染立于门前,门忽然被打开,走出来一小厮,对着白染便是跪拜之礼,作罢,忙引白染进屋,入院,收拾整齐的房间映入眼帘。
“公子,屋子都是每日打扫的,公子尽管放心住下,一切阿七都已经安排妥当。”
“辛苦了。”
“为公子办事,是阿七的福分,公子救了阿七,还将染回居交给阿七打理,公子是阿七的再生父母,公子做事,尽管吩咐阿七??????”
“今日赶路匆忙,有些乏了,你且去睡吧。”
房间的灯熄灭,再繁华的夜终归是要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