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之地,是最不懂日夜的所在。浣缘坊里,贺敏一身酒气,逢人便问:“京口西边的紫姑死了你知不知道?”遇到有人摇头说不知道的,他就一把推开那人,说他不识趣。
不一会儿,老妈妈就笑盈盈地走上来,贺敏照旧问,“京口西边……西边的紫姑死了,你……你知不知道?”说完打了一个酒嗝,绯红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难过,“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你们这群俗人。”说着用手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朗朗跄跄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又指到老妈妈身上。
“哎呦,爷,”老妈妈用扇子轻轻拍掉了指在自己身上的手,“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位紫言姑娘,长得水灵,也懂医……”
“懂医?”贺敏一皱眉,“这天底下除了紫姑,谁也治不了我的病!”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
“爷,”老妈妈忙牵着要走的贺敏,“这紫姑少说也五十一二了,我们这儿的紫言姑娘才二十不到,人死不能复生,爷又何必拘于一个老婆子呢?”
“你懂什么?”贺敏一甩手,怒喝一声,不料身子轻飘飘地向另一边倒去。没有落地的痛感,贺敏一抬头,一位紫衣姑娘扶住了他,四目相对,紫言嫣然一笑。
“你叫什么?”贺敏站定,问。
“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