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这是在锻炼你,等你有了成绩,自己能好好地养活自己时,她一定会高兴地出现在你的身边的。”牛小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这样一个第一次聊天就给自己说知心话的女孩子,他除了安慰她,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词语了。在他看来,善意的谎言总比什么都不说,或者一个劲儿地打击人家来得好。
就在这一刻,牛小程觉得龙莹秀其实很可爱的,她并没像其他同事说的那么难相处。也许和别人说话时,人家并不了解她的心事而引起她的抗拒了吧。
牛小程的话让龙莹秀心里猛然间充满了希望。她忽然觉得这个会弹吉它的大哥哥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她也知道人家只是说的宽慰她的话,但是他能够给自己说这样的话,至少也说明他对自己并不反感。
从这一天开始,只要店里不忙,两人就总是在一起练歌,牛小程弹,龙莹秀唱。经过几天的磨合,两人很自然地就达到了某种默契,龙莹秀的歌唱得越来越好听,牛小程的琴也弹得越来越有味道。
龙莹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干起活来也风风火火的,干得很是不错了。
火锅店的老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特意准备了一套音响,只要店里顾客不多时,他就让二人合作,一个弹琴一个唱歌,借此来招揽顾客。
这一招还真的很灵,别的火锅店都生意清淡时,而这家火锅店却经常顾客爆满!因为这个店里有免费的音乐真人秀:英俊的小伙子不但吉它弹得漂亮,而且总是一副笑脸,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漂亮的店里小妹穿着工作服,很随意地站在小小的台子上,随着吉它的旋律,时而高亢,里面柔婉,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把每一首歌都演绎得那么动听,她所点燃的热情和火锅一起沸腾!
顾客能享受到口福,也能饱了耳福,当然还不用另外多给钱,何乐而不为呢?
火锅店的生意转眼就红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龙莹秀和牛小程的合作慢慢地达到了一种境界,就算是牛小程突然之间灵感来了,弹了一首没有歌词的调子,龙莹秀都能用一连串的叹词给她和声!这种默契程度让所有听到二人表演的人都为之倾倒,掌声不断!
也就是在这三个月里,两人的友情在慢慢地升温,十七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她的眼里时刻都是牛小程的笑脸,都是他翻动的手指,都是他心灵里流出的音符;而在牛小程的心里,也时刻萦绕着她的歌声,盘旋着她如同天籁一般的嗓音。他甚至都有些心动,如果二人能组成一个音乐组合,一个弹,一个唱,说不定能够大获成功。
在这个全民娱乐的时代,要想成功,如果没有背景,没有钱,光靠本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成功的呢?众人听的名声,看的是用金钱包装出来的绣花枕头,有多少是真正在乎你的实力的呢?这就是民生众相,你不服也得服!
但理想也不能没有,就算自己看得清楚未来,知道前路艰难,但也不能让龙莹秀失去希望。是自己激起她快乐地生存的渴望,就不能亲手让她熄灭,他得让她永远活在快乐里,哪怕只是幻想。
牛小程独自一人时,经常在想这些问题。看着龙莹秀忙碌的背影,他实在是不忍心扑灭她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
十月的“音乐梦想”海选马上就要开始了。牛小程掐着指头算着日子,在火锅店里最多还能待一周的时间,怎么样告诉龙莹秀自己要离开,他实在是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
可就在这个时候,龙莹秀意外地遇到了一位阿姨。
由于和牛哥的合作让火锅的生意几乎天天爆满,龙莹秀都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妈妈了。以前一直萦绕在心里的一定要先寻找妈妈的念头也因为有牛小程的关心而变得有些淡漠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店里来了一位吃火锅的阿姨,她本是冲着姑娘和牛小程的表演来的,可是她看到了龙莹秀之后,她脸上的表情让龙莹秀的同事吃了一惊。
那一天,龙莹秀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位姐妹拉了她一下:“那边有个女顾客一直在看着你,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龙莹秀愣了一下,回头向那边看去,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正皱着眉头盯着她瞧,并很快就向她走来。
她将龙莹秀仔细地端详着。
龙莹秀很诧异:“阿姨,你……”
“你妈妈是不是叫龙越琴?”阿姨突然问她。
她愣了一下,赶紧点头:“阿姨,你认识我妈妈?”
“两年多以前,我和她是同事,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无意中看到过你和她的合影。今天在这儿见到你,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听到这话,龙莹秀突然就流泪了:“阿姨,我妈她已经离开我快一年了。”
“啥?怎么回事儿?”很显然,阿姨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阿姨把龙莹秀拉到一边,她简单地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阿姨陪着她掉了许多的眼泪,末了她说:“孩子,别伤心,你妈妈选择离开你,肯定是有她的苦衷的,你也长大了,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将来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可我连她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我就想找到她,看她离开我的原因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她真的病了,我就想守在她身边照顾她。”龙莹秀好像突然间遇到了亲人一样,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样吧,你也别着急,我来帮你想法,毕竟我们一起工作了多年,或许有些同事知道她是哪儿的人。”阿姨很关切地说道。
“谢谢阿姨。”龙莹秀真想扑到阿姨的怀里哭一场,她仿佛又看到妈妈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两天以后,阿姨托人给龙莹秀带来一封信,里边装着她妈妈的入职档案原件,上边贴着一张几年前的寸照,一看到这个,她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档案上具体有些什么呢,等到龙莹秀仔细地看了后,她又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