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林。
“呼~总算是走出来了,这该死的鬼地方!”遥望着树林外那隐约可见的一条大道,唐婉绣不禁轻呼出声。
谁知道她一个瘦弱女子,拖着这破身子走了有多久的路,如果要是再走不出这片树林,这里恐怕就真成了她的坟墓了。
她再也走不动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那么一觉,连手指都懒的动一动。
像绝大多数年轻人一样,独自背包去旅行的唐婉绣,本来好好的站在一座秀山上欣赏着美丽的风景,谁想到一阵微风吹来,就那么一阵微风,就把她从山上给吹了下去!
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拜托,那只是一阵微风唉?不是18级特大台风,也不是毁天灭地的龙卷风,竟然能把她一个九十多斤重,健健康康的正常人给吹了下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要说自己是古代传说中那林黛玉一样的弱不禁风的女子,她的心里倒是还能接受点,至少能像林黛玉那样,长的好看。
受到各种撞击,从山上掉下来之后她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被树枝划伤的伤口,身上的背包早已经不见了,她在附近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背包的影子。
她又饿又累又痛,只好放弃了背包,至于身份证银行卡等东西,只好回去挂失了。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就不应该一个人跑到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观景了,至少也得找个伴,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唐婉绣无奈地憋了憋嘴巴。
因为不是跟团旅行,所以一时间不会有人来找自己,身上的伤必须要赶快处理,不然很可能得破伤风。
不能留在原地等死,唐婉绣只好地撑起伤痕累累的身子,蹒跚地朝着树林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是走错了方向,还是身子极度困乏的原因,印象中明明就很短的路,竟然像是走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无力地瘫坐在路边,唐婉绣以一种几乎是绝望的心情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人会路过这里。她知道这么偏僻的风景区一般是没有游客会来的,但心里还是存着一点希望,她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死了。
实在是累极了,唐婉绣微微闭上眼,靠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休憩。虽然困得要死,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就怕万一自己睡过去之后,有人经过这里,而偏偏又没注意到她,那她找谁哭去!
隐隐约约中,唐婉绣似乎听到远处有“笃笃笃”的声音传来,硬生生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向前看去,果然见到前方有人正向她这边缓缓过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捋了捋凌乱的秀发和衣服。
抬头一看,什么,马车?现在这个时代,谁出门还用马车啊!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唐婉绣用力地甩了甩头,再仔细一看,嘿,还真的是马车,这马车的主人还真有雅致啊,人家出门坐宝马奔驰,这位出门坐马车,她心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不过,随着那辆马车越来越近,唐婉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古怪。怎么回事?车上人的穿着根本就不是现代人穿的,他们的头发也是全梳到头上,全是古代那些人的打扮嘛。
难道这里在拍古装戏?但是四周也没有看见什么摄影器材啊,哦,可能穿越了,什么!难道自己穿越了?
唐婉绣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被那阵风给吹到古代了吧?不过如果真穿越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挺有古韵的。
马车上的人也注意到了站在路边的女子,或许是不想多管闲事,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于这点,唐婉绣并不感到奇怪,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谁都不想多管闲事,谁知道接下来又有多大的麻烦在背后。
马车驶过唐婉绣身边,果然如她所想那样,没有停下来。
唐婉绣此时也顾不得对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好不容易等到有人经过这里,可不能再等死啊,于是冲那车夫叫道:“这位大哥,请等一下。”
听到唐婉绣的叫声,马车终于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还好,马车上的人也不是那么无情嘛,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小女子都开口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知姑娘有什么事吗,在下还要赶路。”坐在车前负责驾车的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身穿青色古装,大约三十来岁的大汉问道,可能是看在问话的是个姑娘家的份上,语气还算温和。
唐婉绣听到他的叫法,心头不禁一跳,他叫我“姑娘”,称自己为“在下”?二十一世纪的人开口不是“美女”就是“帅哥”,绝对不会有人这样称呼的,除非是在演戏。
看他很是认真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时她也看清了大汉用来固定头发的竟然是发冠,而且一身穿着打扮,绝对是古时的那种衣服。
这下唐婉绣再怎么自我安慰,也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穿、穿越了?这也太荒唐了吧!
这时她有种想往回跑的冲动,想跑回自己的世界。但她不能,别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去了,而且她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这里,根本就不认识路。
如果真的穿越了,唐婉绣也不会天真到认为找到原来的地方,爬上那座山就可以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
也许可以,也许从山上再跳一次就可以,然后、然后可能没有穿越,就那样死掉,她不想赌。真以为身上有月光宝盒,随便可以穿越了啊。
也许是看到唐婉绣那满身的伤痕有点触目惊心,看着她那模样,就算是大汉再怎么冷血无情,也忍不住问到:“姑娘,你受伤了?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厉害,所以······”唐婉绣脸色苍白地说道。虽然此时她那难看的脸色,并不全是因为她身上的伤。
“姑娘,你还没说叫住在下有什么事呢?”不过很显然,青衣大汉并不想问她的伤是怎么来的。
倒是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十六、七岁,身穿灰色古装,长得很是清秀的少年,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