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前面两个云淡风轻的身影,真想大骂一句;草!但我忍住了。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只希望师父大人与师弟大人走慢些。然而当我化眼神为利剑秒杀师父与师弟的背影时,师弟突然转身来说:“师姐我帮你背吧。”眼神可以理解为深情款款。我笑着说:“好好,好师弟。”师傅便拿着他的老蒲扇扇呀扇呀的道:“不必,你师姐可以。阿檀,跟你师弟学学,多么尊老爱幼。”师弟眨眨眼对我:“师姐近日油水吃得过多也是该减减肥了。”我咬牙切齿道:“你!闭嘴!”狠狠跺了师弟一脚然而师弟并无感觉,继续笑的花枝乱颤。无力望天。淡淡道:“师傅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知道的,可是你们走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啊。”“不错不错,会用论语了,看来这半月闭门思过的不错。”只能继续无力望天--
我和师弟是随师傅到帝都看望故人,师傅对我说今天是七夕,人太多,让我不要乱跑,便继续与魄羽庵主喝茶。我自认是个不听话的徒弟,便与小师弟偷溜到帝都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我抓住小师弟的手,义正言辞道:“猪头,你跟紧我!”小师弟白了我一眼--。“看中哪家姑娘记得告诉我!”我兴高采烈的走着,直接忽视小师弟的冰块脸。迫于小师弟那张冰山脸,我只得一边玩一边哄他开心,忽然间人群沸腾起来,有人议论着说丞相大人也来了,我心里正疑问着,一女子说丞相大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我没上过学,不懂什么意思,不过照这女子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丞相大人应该很好看,不过我对这不感兴趣,因为,我是有婚约的人。据师傅说,我父亲跟他通信告诉他已为我择了门亲事,听到此,心中无数只***奔腾而过,为什么为什么!三哥四姐都没娶没嫁,为毛已经给我择完亲事。自我知道这件事,便不敢对小师弟有所放肆,每当我想从小师弟身上揩油的时候,他总是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我就…“哎呦,”贱人小师弟趁我走神掐了我一下,我抬头却看到丞相大人,温润如玉,是形容他么,“哎呦,”贱人小师弟又掐了我一下,“口水流出来了,师姐!”我深深地瞪了他一眼,在别人看来像是嗔怒。一女子道“小哥,你家娘子在瞪你吖”,我连忙否认,一脸尴尬之色,在外人看来恐怕是一脸羞涩。然而师弟一句话不说,摆明看好戏的样子,看来他的确很腹黑,扶额,明明这孩纸是在我的悉心照料下长大的,怎么长歪了呢?
回去后我被师傅骂了一顿,接着师傅摸着他没有长胡子的下巴,语重心长的看着我说着,阿檀今年十六,比你师弟大一岁,该嫁人了,过几日回去我给你父亲写信派人来接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不成抱着师父大腿哭着说:“师傅啊,我还年轻,还是说师傅啊,阿花姐还没有嫁,我不急。诸如此类。”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盯着眼前的花瓶发愣,直到师父那蒲扇拍了拍我的头,我才反应过来,忙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后来那天夜里小师弟拉我去看星星,我睡着了,恍惚间我听到他说“成亲也好,这样我才能好好照顾你。”思绪模糊,想着告诉师弟,师弟哟,师姐嫁了人,自然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怎么劳烦你照顾师姐呢?只是很困,靠着那瘦弱的肩膀,便睡了过去。梦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回到扶云山的第二天,我生病了,师傅对我说下月你爹派人来接你,你做好准备,我点头。时间很快,师娘对我说你婆家也姓傅,想着小师弟也姓傅,调笑小师弟道“哎,说不定我是你婶婶呢。”小师弟剜了我一眼,我望着远方道“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叔叔呢。”我喜欢过一个人,十二岁那年我记得有人背我望过温柔的月光,而后狗血的是我生了一场大病,失忆了。我忘记了关于他的一切,只记得在浑浑噩噩的几年前有个人温柔的抚着我的额头,对我低声浅语。梦里,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我想要望一望他,看看他是否像那三月里的春光,六月里的清风,直入人心扉。然后,狠狠地记住他的样子。直到猛地睁开眼,月光无垠,深夜无声,一切还是向平静靠拢。我想要找到他,在我嫁人之前,若是他愿与我四海为家,我又怎么舍弃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背着师傅和小师弟,偷偷给门口的大黄下了迷药,是的我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