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seven****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酒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无比的清醒,因为身体的每一处痛觉都因酒精的麻醉而更加清晰。酒精麻醉的不是痛觉,而是想要重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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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像饮料,要是喝点香槟你就成这样,那以后的庆祝会你也甭参加了!”魏姐对我说。
从我出道以后,老张就不让我和魏姐住在一起了,给我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公寓。可是我不习惯,魏姐也不舍得,我们求了老张半天他才同意。
请理解,对于两个孤独在城外飘泊的游子,同室人是最近的亲人。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颗孤独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打开手机,就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老张。我刚想给他打过去,没想到他又打过来,在电话那头冲着我大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红了几天就翘尾巴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不把我们的努力放在眼里?都给我滚回来!”通话进行了短短的十几秒,我一句话没说,他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魏姐这个过来人飞快拉着我就走,口中呢喃着:“大事不妙了!”
我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她就往公司赶。
刚一进ABC的大门,就看见了钟和老张坐在办公椅上,气愤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的还有黎竖。
摆在桌子上的是照片,看起来像是昨天我和黎竖十指相扣走在路上的定格画面。
“拍得不错嘛,新的宣传片?”魏姐很不识趣地在老张面前说了这样一句话,招到了老张的冷眼相对。她尴尬地退到一边,看来酒醉不清醒的是她。
“自己看!”老张冲着我大喊,又一次把照片摔在了桌子上。
我小心地走到桌子前,一张一张照片的看,老张又说:“小姐,不是让你欣赏自己的宣传照!”
他又拿出一个小的录音机,放出一段熟悉的录音给我听。
“简若,都忘了吧,从今以后都不会有那样的痛苦了,我答应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是黎竖昨天说的话,现在出现在录音中。
“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怪我一个人就好了,和简若没关系。”黎竖对钟和老张说。
我拉了他的衣角一下,一点也不需要他这样说。
钟又把一份报纸甩在了黎竖的面前,日期是今天没错,头条上有几个醒目的打字——“当红组合J·L的默契因真情实感而来”,他说:“这样的头条算是给你们这样的新人口下留情了,还没把你们打入地狱!”
“可是我们不在意这样的新闻,他们报道的是事实我们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总不能因为成为艺人就失掉心的自由吧!”黎竖说。
其实我是赞同他的观点的,但是我也明白在公司的利益和个人自由之间只能选一个。
“小朋友,请你摆正你自己的身份可以吗?!你是一个艺人,从你决定做一个艺人的那一天起,你就当掉了你的自由,你的自由早就属于这个公司了,而你也必须为这间公司的数百名工作人员义无反顾!”老张说。
这样的道理我和他都明白,所以都不再说话。
我们同样是热爱自由的孩子,但是我们同样也不会弃那么多人于不顾。
钟和张同时拿着文件夹潇洒的从我们面前走过,甩下两个字:“开会!”
我和黎竖无奈地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会议室,这是我第二次走进会议室,继上次大胆申请参加会议之后的又一次。
“也许你们的不知天高地厚就会葬送你们自己,葬送你们没关系,新人排队等着的有一火车,不缺你们一个两个,可是不能赔上全公司上下百十口职员的饭碗!”老总大声地斥喝着实让我们很委屈,“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为了你们,公司拿出老本了!”
“老总先消消气,两个孩子我和老张早晨也训过了,毕竟都才十七岁,犯点错是正常的,不懂规矩以后我们会教好的,在没有造成大损失之前,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弥补的!”钟向老总保证着,戳了一下旁边的老张,“老张你倒是说句话啊!”
“放心吧,老总,我们会解决好的!”张说,“也把这两个孩子吓得不清。”
黎竖看看我,我看看他。
现在的我不委屈,而是痛心。刚才的钟和老张还那么凶神恶煞地训斥我和黎竖,转眼间又在老总面前维护我们。
老总叹了一口气,“他们的海报已经从各大销售店撤下来了,换上别人更青春靓丽的新海报!”老总指指我和黎竖说:“年轻人,知道‘沉舟侧畔千帆过’吧,等观众的眼球不再看着你们。你们就可以真正的从这里离开了,懂吗?有点危机意识吧!”
老总“哼”了一声,甩步子走人了。
等到老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会议室里,老张才说:“走吧,该干吗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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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早晨都不能风平浪静,所有的通告在一个早晨的演变中全停了,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难得落个清闲。但那种闲比忙断腿更折磨。
魏姐、钟和老张,还有两个工作室一起朝夕相处数月的人,都在不停的为我和黎竖忙碌,打电话或者亲自去登门拜访别人。他们一直都在向那些人低头,我和黎竖都看得到,也听得到。
这是一个牵扯了太多人的陷阱,我和他是被压在最下面的人,所以要最拼命往上爬。就算知道是个陷阱还是跳了,知道爬上来很难,还是没有走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