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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否极泰来(2)

纪深谋笑道:“白日做梦,也只有凌大哥你才能想的出来。”凌天成望着纪深谋好一会,忽地仰天长啸,随即一把将他搂住,高兴地说到:“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这档子事做得对极,将你平安送回来了,哈哈!”纪深谋突然重重咳嗽了起来。原来,凌天成在高兴之余,力道过大,搂得纪深谋呼吸不畅,他连忙说:“纪兄弟,对不住了。我……我太高兴了。”纪深谋理顺了呼吸,示意他不用介怀。苏绣娘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凌天成见二人亲密的模样,心中了然,打趣道:“在下险些失手拆散了一对鸳鸯,罪过、罪过。”

苏绣娘秀脸涨得通红,纪深谋也显得很不好意思。凌天成移话道:“苏姑娘,你回来就好,令姐可担心死你了。”

苏绣娘正处于羞赧当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嗯’了一声。这时,黑衣剑客冷峻的声音传乱来,“哼!凌天成,你就是这样冷落朋友的吗?”

凌天成惊觉自己失礼,回身答道:“李大哥,等会儿我会告诉你原因,你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失礼了。现在咱们先回客栈吧。”说着,当先引路,招呼众人,往仙鹤酒楼去了。

凌天成翻身上马,对苏绣娘道:“苏姑娘,你带李大哥来客栈。我得先把纪兄弟的情况告诉大家。”说着,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黄马风驰电掣般朝酒楼跑去。

纪深谋知他心意,微微苦笑。苏绣娘问到:“怎么了?”纪深谋只是摇头,苏绣娘正要细问,就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纪深谋在一旁低语道:“麻烦来咯……”董元公、周铁、南怀远、凌天成、苏婉然、李掌柜、小二阿威以及六七个仙鹤酒楼的伙计都拥在酒楼门前,大伙看见纪深谋,眼里露出的神情,颇为复杂,既有喜悦、敬重,又有感激和惊诧。众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里。最后还是董元公先反应过来,见干站着不是办法,让大伙转回酒楼。

大伙儿在厅堂中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董元公笑着说:“孩子,幸好你今天回来了!过了明晚,广临府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可就要上山找你去了。”

“哦!你们把我失踪的事情告诉乡亲们了?”纪深谋显得很紧张。

南怀远道:“那倒还没有,李掌柜听咱们说起你在林子里走丢了,心里着急,就想将乡亲们聚集起来到山里去寻你。董老爷子再三劝阻,说你吉人自有天相。李掌柜才答应等上三天,现在是第二天了,大家都盼着你回来呢。”

想来是董元公等人怕李掌柜伤心,只说纪深谋上山走失,并没说出他以身为饵引开蛇群的事。当下,纪深谋顺话道:“是啊!若我不回来,广临府就要‘热闹’上几天了。”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屋子里的紧张气氛登时烟消云散。

苏婉然朝纪深谋拱了拱手,郑重地说:“纪公子,你这两日连救我和舍妹,实在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差遣,‘幽兰谷’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纪深谋道:“苏姑娘言重了。大伙都是朋友,危难中帮扶一把也是情理之中。”就在纪深谋说话间,苏绣娘偷偷的望了纪深谋一眼,随即低下头来,这一个小动作,被苏婉然看在眼里,她眼中讶色闪过,微笑不语。

李掌柜拍了拍纪深谋的肩膀,轻抚纪深谋的脑袋,慈祥地看着纪深谋,关切地说:“深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这几位朋友说你走丢了,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处事沉稳,不至于如此,眼下你已回来了,能不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李伯伯呀?”

纪深谋一口应允,随即将自己如何陷进土坑子,又如何找到苏绣娘,又如何遭遇‘五毒’噬咬、又如何遇到黑衣剑客的事情和盘托出。唯独没有说自己为了救苏绣娘而以身为饵和发现修罗道三招的事。纪深谋说完这一连串的事情,大伙觉得其中很多事情匪夷所思。

李掌柜听纪深谋说到被‘五毒’噬咬,脸上露出了无比担忧的神色,当听说纪深谋无恙脱险,脸上又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心下暗道:“前些天,我还当是深谋误交匪人,被他们带进了老林子里去了,本还打算着去报官呢,现在想来,我是错怪好人了。”李掌柜想到这,当即道:“回来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这两日都没好好吃饭,我这就张罗些菜肴来,让大伙饱餐一顿。”闻言,大伙都觉饥肠辘辘,老掌柜笑眯眯地扫视众人一眼,便带着小二阿威和厨娘杨大娘径自忙去了。

董元公捋着胡须沉吟,忽喃喃地说:“这倒是奇怪了。‘五毒’都是剧毒之物,毒性比砒霜还烈十倍。而且依你所言,五毒林中的‘五毒’每类只剩下一两只了,那就说明,同类毒物的毒性,都让其给吸收了,其毒性之强,已是冠古绝今。被它们咬中,性命当是无幸。可你却没事,这当真奇怪……”他疑惑的叹了口气,对纪深谋说:“孩子,你这条命可真够硬的。”

凌天成笑道:“纪兄弟能回来,就是天大的喜事,那些想不明白的事,便不去管他了。”

南怀远赞同,“不错!我提议,咱们开怀畅饮,痛饮三百杯替纪兄弟接风。”

听南怀远的口气,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众人都知道他好酒,现下都拿他打着趣,黑衣剑客却坐着那儿,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神态严肃,像个雕像,和眼前的欢乐气氛显得格格不入。凌天成见状,心中暗叫惭愧,“我把李大哥给忘了。”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诸位,我来给大家伙介绍一位朋友。”手在空中虚托,朝着黑衣剑客的方向道:“这位是李玄渊李大哥。他有个绰号,叫做‘黄沙快剑’,想必诸位都不陌生。”此言一出,一众江湖好汉神情肃然的望着李玄渊,西北三英之名,已响彻整个武林,‘黄沙快剑’李玄渊武功名气,更是三英之首。见大伙目露崇敬之色,李玄渊只是朝大家微微颔首还礼,也不说话。董元公将目光停留在他腰间的宝剑上,缓缓开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李兄弟手中的宝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威震黄河两岸了,此剑也不知饮过多少武林巨寇和江湖大盗的血,有功于天下是为宝,李兄弟的剑真当得起‘宝剑’二字。”

李玄渊脸上微微动容,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董元公。周铁见他神色,忙介绍到:“李兄,这位是董元公董老爷子,想必你听说过!”李玄渊的眼中现出敬佩之色,朝董元公拱手道:“原来是天下第一铸剑师,失敬!”说着,又对身旁的凌天成道:“你还不给我介绍这些朋友!”话语虽然平淡,但已不似初时的冷漠。

凌天成一一介绍,李玄渊微微颔首。末了,董元公询问:“小兄弟,可否把你腰中的宝剑借给老夫端详片刻啊?”

李玄渊用双手将腰间佩剑呈递给董元公。董元公显得很正式,神色肃穆,接过宝剑细细打量。他注视良久,不断用手抚摸着宝剑,蓦地,左掌在铁铸的剑鞘上一拍,宝剑从剑鞘中迅速弹出,寒光顿时大现,给厅堂染上一片白色。董元公把剑横在胸前,用手指在剑身上轻弹,指腹轻碰剑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董元公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可惜!用冷锻技术打造出来的西夏宝剑,全天下只剩下这一把了。”大伙不明董元公所言,面露迷惑之色,只有李玄渊如遭雷击,愣在当场。董元公却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双眼闪着激动的目光,他端详着李玄渊的佩剑,喃喃道:“我还以为铁木真马踏西夏,西夏剑再也见不着了,常常引为生平憾事,今日得见此剑,终偿夙愿,平生再无遗憾了。”李玄渊颤声问到:“前辈,你知道西夏国?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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