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高照,万里无云。刘青松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脚身一脚浅的在向前走,荒芜的的沙漠上,除了太阳,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高低起伏的沙丘随处可见,不时的在勉强算路的旁边发现一堆白骨。
他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确切的说是“一个晚上半个白天”,自从早上喝完了皮囊的最后一滴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喝过一点。
刘青松用还算湿润的舌头添了一下干燥开裂的嘴唇,一丝疼痛从嘴上传来,他抿嘴吸允,咸腥的问道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性和神志。
他低头看了一下拖在地上的影子,影子的长度几乎没有变化,怎么时间过的这么慢?刘青松现在心火急躁,自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荒芜的沙漠上,而且身上穿的古里古怪的,是个人都会急躁。
在次摸了摸嘴边,毛都没有,要不是他自己摸了下面,确定自己还是个男人的话,也许他早就不活了。
昨天晚上,当他确定不是以前自己的时候,脑海中闪现出“穿越”这个词之后,他就变得不可自制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在没有穿越之前已经“行旧将木”,就是差一口气就要死了,刘青松出生于抗日战争时期的江南水乡,因为父辈是黑三类的关系,受到的文革的冲击,从此性格活泼的他变得小心奕奕,疑神疑鬼,生怕再次受到冲击。
当改革开放,儿女长大之后,心态才渐渐的放开,算是平稳渡过了后半生,知道穿越前,他知道自己要死之了,回忆了自己一生,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平平淡淡,没有一点起伏,没有开怀大笑过,没有冒险过,没有惊心动破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为自己悲哀。
他不想死,也没有人想死,当他最后的一口气呼出来之前,在心中默念,希望下辈子我能活的轰轰烈烈吧!这只是他心中最后一个念头,随后便被黑暗淹没。
当他激动颤栗的身体被平复之后,才开始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脚下是沙子,身边也是沙子,在跑了十几分钟看了看脚下,还是沙子!
“贼老天,沙漠啊!”刘青松当时心中就开始呐喊。不过他想过之后,便不再抱怨老天,他已经死了,多活一分钟,多活一小时,多活一天,也是赚到了,就是让他明天死,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还是赚了,所以,他心中不再抱怨了。
竟然地上是沙子,是荒漠。那他就看天上,果然,一丝庆幸从心底升起,北斗七星还在,月亮还是老样子。感谢老天,没有让他淹没在小说的异界中。
竟然找到了方向,刘青松就开始出发,根据穿越前的思维,沙漠一般在西部,,那他就开始王东边走,总不会错的。
边走边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身上穿的是一种粗布袍,好像是用麻布做成的,首先感觉就是粗糙,腰上围了一个布条,紧紧的系在腰间,腰后面有一个皮囊,打开后看到是半子袋水,感到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大口,突然觉得不对,也不是水有问题,而是他突然想到现在他处于沙漠,水可是生命,赶快止住刚才的行为,用塞子紧紧的塞住口子,小心的系在腰间。除了水,他还发现了几枚铜钱和干粮之类,也小心收好。
刘青松就一直走啊走,走到月亮落下,走到太阳升起,从激动之后,在到平淡,再到疲惫,走到现在,沙漠还是沙漠,天空还是天空,看着眼前空气已经被太阳烤的扭曲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烤乳猪,很热,他想坐下歇一会,但是地上滚烫的沙子让他打消刚刚升起的念头,脑海中不由的想起,贼老天难道要让自己换一种死法,这难道也算轰轰烈烈?
他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一会儿给水囊里面撒上一泡尿,来废物利用一下,只是毫无尿意的他憋了半天也没撒出来。
如果现在有一滴水就好了,他非常想念昨天有水的日子了,后悔起来。
一会儿想,如果能走出去,喝一桶,倒一桶,洗澡在用上一桶,那是多么美妙的时刻。一会儿,又试徒回忆他在后世家里,悠闲的喝着下午茶的日子。觉得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脑袋的胡思乱想渐渐被疲惫所替代,眼睛早已经眯了起来,只留出一条缝来来看前面的路。
前脚被什么绊了一下,他差点摔倒,“难道要死了吗?昨天晚上还充满活力的腿怎么没劲了?看来是要死了,”刘青松心中想道。
信念已经慢慢的熄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觉得屁股背什么东西咯了一下,用手一摸,“硬的!”
刚开始没在意,不是要死了吗?反正已经死过,在体验一下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老天让他这样死好像浪费了穿越这一个名额,有些可惜罢了。
“不对?硬的”。眯着眼睛又在周围一阵摸索,“还是硬的!”手被岩石割裂他都若无所觉。
刘青松一脚跳起来,睁大眼睛看向周围,周围已经不再是一片黄沙,风化的岩石怪石嶙峋无疑的说明他已经走出了沙漠。
不顾浑身疲惫,用脚跳了几下,双脚真实的疼痛告诉他,他已经走沙漠了。
幸福来的太快,看到前面有几块高大的石山,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疲乏的身体重新焕发出活力,飞快的向前奔跑过去。
爬上十米多高的石山,在太阳的余晖下,登高望远,他看到了一座山,是的,一座绿色的山脉,从来没有觉得绿色的山脉是那么的亲切,“有山,就有水,也会有人,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会错的。”刘青松心中默念。
从山石上下来,突然觉得腿沉重的像灌了铅似得,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更可怕的是,当他坐下之后,腿和脚渐渐失去了知觉,而且也觉得上身的一股气已经泄了,回身无力,想直接睡到地上躺一会。
刘青松睁大眼睛,他知道是为什么,当一个人的目标达到之后,身体并经过长期的运动,大脑就会下达休息指令,身体就会渐渐僵硬并失去知觉,这,就是他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他,虽然身体疲乏,但是脑子却可以懂,虽然他现在很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但是他不能,他在想,怎么让他的脚恢复知觉,走完接下来的路。
“当一个人死过一次,那么,还有什么有让他怕呢?没有,我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也没有?”刘青松望着身后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默默的想到。
他脱下脚上的鞋子,鞋子面是用几层粗布缝制而成,底部用不知名的野兽厚皮切割的,翻过鞋子,两只脚底已经磨出了破洞,脚底已经鲜血直流。
他直接抓了一把沙子,灌进两只鞋底的破洞中,艰难的扶着岩石站起来,走了两步,脸上不由的笑了笑,感觉很好,有知觉了,脚废了,可以治,人废了,那就死了,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反正我已经死过了,还怕什么,疼痛,正好给我下酒,呵呵,就是下酒!
一股豪气从刘青松身上升起,他大笑一声,迈开脚步,径直的向前方走去,而走过的沙石上,留下了一串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