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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渡日本国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转眼间,时间匆匆忙忙跑了一千多个日与夜,一千多个日与夜里,神州大地上政局跌宕起伏,烽火从来没有因为南北议和后而熄灭,而且是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袁世凯在逼大清皇帝退位,接过孙中山让过的大总统之位后,想要独立大权,并不太认可民主共和国的制度。

所以当由同盟会改组成的国民党在宋教仁领导下,在议会选举中大胜,取得主导地位,宋教仁按法规要成为共和国内阁总理时,袁世凯担心宋教仁和国民党会影响自己的统治地位,于是暗中将派人将宋教人刺杀。并毁约法,解除国会,停止自治。

袁世凯逆天而行,自然激起共愤。时任国民党理事长孙中山严厉批评袁世凯为“独夫民贼”,随即组织了中华革命党,发动二次革命,武力讨伐袁世凯。无奈袁世凯的北洋军实力强大,革命军又不能团结一致,最后遭到失败。

这一来,二次革命开创了民国武力解决争端的先例,也开创了民国军阀混战的先例。

孙中生在二次革命失败后,为逃避袁世凯的追捕,被迫远走他方,流亡到日本。

周游列国的杜心五听闻孙中山讨伐袁世凯失败而流亡到日本,担心他的安危,于是也带着两个徒弟卢少杰和沈望远涉重洋,东渡来到日本保护孙中山。

看到杜心五带着两个徒弟来不远千里来到日本保护自己,孙中山只感到一腔热血涌上心头,他握着杜心五的手激动地说:“古语有云:患难见真情,在我孙某人落难他乡之时,想不到还有杜老兄这样侠肝义胆之士来相助,孙某人此生足已。从前没有听从杜老兄的忠言,不提防老谋深算的袁世凯来耍阴的,真是悔不当初。”

杜心五哈哈大笑道:“当年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想真的一语成真。经一事,长一智,以我们孙老大的才干和品德,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而已,东山再起是时间问题。袁世凯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用不着多久,孙老大就可以重主神州。”

果然,孙中山在日本并没有闲着,他在东京联合有志之士,组建中华革命军,恢复和发扬当年同盟会的精神,存积力量,等待时机回国发动另一次革命,推翻袁世凯的独裁统治,恢复民主共和。

因为在日本也有很多不利于孙中山的势力,另外又有传闻袁世凯派来杀手到日本将要行刺孙中山。所以对于孙中山的人身安全,杜心五十分看重,他差不多每天都不离孙中山左右,卢少杰和沈望也是跟着杜心五保护孙中山。

这天,杜心五将卢少杰和沈望都叫来身边。

杜心五对二人说:“经过最近的观察,外面的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孙老大的安全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如此,师傅还是需要贴身保护孙老大。不过这样一来,师傅就没有什么时间教教导你们俩个。武术的秘诀师傅这两年都全教了你们,你们只要多加练习就行。而现在,师傅准备安排你们两个到日本的军校里学习。”

“这样会好吗?跟着师傅这样的高手不是更好吗?到那学校能学到什么?”沈望提出疑问道。

旁边的卢少杰跟着也说:“在那些学堂学校学习,那里能学到比师傅更高的武功?记得当年师傅曾与日本著名相扑师斋藤一郎在日比谷公园比武,赢得了柔道比赛的冠军,日本功夫那里比得上师傅。肯定是跟着师傅学会学得更好!”

杜心五此时严肃地道:“你们俩这样想就不对了。跟着为师学,学得更好,也是一武之夫。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都是革命工业时代,铁做船能下海,钢做的飞机能上天。武功最利害,也抵不过一支枪的子弹射击。”沈望和卢少杰听到都不作声,默默看着杜心五。

杜心五背着手在房里走两圈才接着道:“日本,在几十年前,也是像中国一样落后,也是一样被英美法等国任意的欺凌。但是自明治维新变法以后,,国力军力发生了巨变,就连剽悍的俄国也被它打败。日本,是一个值得学习怕老师。前几年我就到过日本,翻看和了解过日本军校里教材,仅仅是一部《步兵操典》,就是一部十分先进的实军队练兵宝典。师傅想你们不仅要学到以一敌十的好武艺,还要学习到万人敌的才能,正所谓‘三军不可夺帅’。你们两个已经站在了历史的高度,很多革命军的将领都在你们身边,你们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所以师傅想你们成就的不是匹夫之勇,是将帅之能。他日,好成就你们的理想,可别忘记你们的理想啊!”

沈望和卢少杰听得热血沸腾,向杜心五深深一拜道:“师傅之命,徒弟紧记。”

杜心五满意地点点头。

不久,在日本最有名的军校之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里,出现了两个少年的身影,正是沈望和卢少杰。此时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里学习的中国学生还不在少数。

这是缘于当年大清帝国晚年进行洋务运动时,李鸿章等便提出“以师夷长技以制夷”强国方针,派出很多留学生到英美法等发达国家学习,其中一海之隔的日本也是学习对象之一。而比较讥讽的是,大清帝国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派出去学习,意图等他们回来助大清帝国振兴,再登上天朝大国之列的学生,很多都成了革命时代大清帝国的挖墓人。

沈望和卢少杰分在同一个班上,班上除俩人外,还有三名中国留学生,分别是来自山东的阮宏兵,湖南的连仲飞和湖北的高铁柱。因为都是中国人,几个一下子就混熟。

在日本陆军十官学校步兵科里,众人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习《步兵操典》。

以前沈望也接触过从前大清帝国军制司蒋作宾翻译的日本《步兵操典》,但那是翻译过来的,多多少少有点差别,另外并不是专人教教导,及没有济济一堂学习的气氛,所以当时并没有多大收益。现在却是由纪律严明的教官一板一眼地去教导和实操,令沈望有着眼目一新的感觉。更加感觉除了学习武功之余,还需要学习掌握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本事。

这段岁月,是沈望一生中难以望怀的日子,每天都是和几个好友,跟着严明纪律,训练教育有方的教官学习。大家一起行操,跑步,射击等。感觉就犹如是春天里万物,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

这一天,教官松本一郎指导众人进行日本剑道比试。

日本剑道,是日本特有的武术的运动,以竹刀为器具,进行击、打、刺、避、挡等各项招式的格斗,初学时较需要使用体力来施展剑技,当技术成熟后,则较多以智能谋略取胜。

本来平时学习剑道,是有面具、护胸、腰垂、手套等防护套,不过此时日本正积极对外进行扩张,日朝之战,中日甲午之战,日俄之战,令得军队里战斗意识甚强,所现在现军校里学习剑道时,很多教官会让学员弃用防护套,增强实战感。今天教官松本一郎也不例外,他要求全部学员不用防护套来进行剑道比试。

很多日本人小时候已经跟着长辈学习剑道,所以现在学校里的不少学生入学时已经有一定的剑道基础,有的更是剑道中高手。在沈望这一班里,则有一位名叫山家之助的学生剑道技术非凡,连续打败十个人,就连最后上场的卢少杰也一时大意,被山家之助打落竹刀,一时间无人敢上前挑战。

教官松本一郎拍起手掌称赞道:“若西,山家之助同学不愧是我们大日本天皇的好子民,剑法出众。我教学多年,还未见过这么优秀的苗子,他日必定能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名将之花。”

山家之助沾沾自喜道:“老师,那是肯定的,因为我们是太阳神之子民,与生俱来就是高人一等,不像有的民族……”说着用眼光轻薄扫了沈望等人,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众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卢少杰刚才是一时大意落败,听得山家之助这样指桑骂槐溪落中国人,不由的大为光火,正要再上前打比试。沈望一把拉着道:“师哥,让我来。”因为他看到卢少杰右手手腕刚才被山家之助一剑打中,已经肿了起,怕他再战会有损失,于时拦着。卢少杰想一想,点点头答应。

山家之助看到矮了自己半个头,比较卢少杰还年少的沈望上来挑战,不禁哈哈大笑道:“就你这个小鬼还想打败我,开玩笑!如果你真得能打败我,我就给你跪下叩头叫你三声爷爷!”

沈望没有说话,不急不燥,拿起竹刀走入场中,向山家之助行了个剑道之礼,然后定定地看着山家之助。

山家之助的确有过人之处,他看到沈望这么沉稳,知道对方并非一般对手,不敢再大意,运剑如风,当头一剑,以千钧之势打向觉望的前额。

沈望有心要挫一挫山家之助的锐气,运足劲力向上硬接山家之助雷霆一击。

“啪”一声,两剑相交,山家之助只觉震得双手虎口发痛,手中的竹刀差点要脱落。他大吃一惊,想不到沈望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大的劲力。他那里想到沈望自幼便习武,特别是练习了黄澄可的九龙拳,九龙拳是以刚猛著称,一拳九龙,气势凌人。刚才沈望是将九龙拳之势化入剑中,所以轻敌山家之助几乎一招落败。

山家之助在一招之间几乎败在沈望手中,不敢再轻敌,剑走轻灵,挑,击,刺,想以快捷的招式打倒沈望。沈望脚下游走,使出自然门的鸦雀步,闪如清风躲如抽鞘,令山家之助的攻击根本碰不着边上。

山家之助越大心越是吃惊。

旁边的众人看得齐声喝彩。

猛然,沈望大喝一声:“着!”一剑挡开山家之助的的刀剑,随势猛打在其手腕上。

山家之助手腕剧痛,手一松,竹刀落地,他面色惨白,呆呆地站着,不相信自己会被面前这个少年打败。

众人齐起欢呼,特别是卢少杰等几中国人,大声叫道:“跪下!跪下,快点跪下叫爷爷……”

山家之助的面色由白转红,又是气愤又羞愧,最后他咬一咬牙,双腿一弯,就要向沈望跪下。

说时迟,那时快,沈望抢上两步一下子托着山家之助,不让他跪下。然后正色道:“我不需要你跪下,也不需要你叫我爷爷,我只需要你知道,我们中国不是弱者,不是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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