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那碗面吃干净的时候,我连一半都没有吃完。他放下筷子,愣愣地看着我和我面前的碗。
“你还想吃我的?”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看电视去。”我指了指电视机前面的沙发,生硬地说。我怎么可能给他,经过一天的折腾,我也很饿,再说了我已经把大份的给他了。
他理会了我的意思,悻悻地坐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望着没有开的电视机出神。
我阵了阵,思绪万千,然后快速地把剩下的面吃完。
早早地,我把他弄进他的房间,示意他睡觉,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锁上门,十分钟过后,隔壁1804的张扬打来电话,说波音十三号一切正常,且已经入睡,并要我跟张队长通个电话。
于是我便拨通了张队长的电话,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以及我个人的看法。他再一次地表示,若我有任何的困难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并且还说我没有行动限制,他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
就这样,带着些惴惴不安,度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便按照昨天思量好的计划,开始实施,用完早餐和,我便着手开始教他说话,也许这很可笑,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我与他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用手指指着我自己,试图引导他开口说‘我’这个字。
“我。”我不停地重复着说。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直到我说第十一遍的时候,他才张嘴,含糊地说了出来。
“你。”我指着他。
“杯子。”
“笔。”
“纸。”
陆续地我教会了他开口说几个常用的名字,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渐渐地他开始能跟着我念,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懂得那其中的意思?还是说他是在戏弄我。
“你是一个人。”
“你、、是、、、、一个人。”他含糊地学着说。
“那是一个杯子。”
“那是、、、一个杯、、、子。”
“你是个混蛋。”我突然不自觉地骂道,很是气恼。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像是个幼儿老师,教他日常用语。其他时间他只做四件事情,吃东西,睡觉,看电视,还有就是坐着发呆。我一直在观察他,注意到他食量很大,我冰箱里的能吃的他都不放过,喜欢看新闻栏目,每天24小时有一半的时间在睡觉,每当我教完他语言之后,他就会发一阵呆,就像是在记住我刚刚教他的词语一般。
我把这些情况一一记录下来,并加以分析,跟他接触的这几天,波音十三号给我就两个感觉,他是个白痴,但是生活能够自理;他很神秘,始终没有主动说过话,也没有其他异样的行动表现,这几天他一直呆在我的家里,没有出过门,依然那么地安静,始终是一副白痴似的面孔,他只有在发呆的时候会出神,不管我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不开口,只是愣愣地望着我。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人的心里世界是什么样的,哪怕是一丁点儿,使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
期间,张队长与我碰过两次面,我把我的观察结果和自己的判断一一交给他,当得知是这个情况的时候,他一脸愁容,看得出来,近段时间他为了波音十三号这个人费了很大的神。虽然现在波音十三号在我这,但是张队长他们那边的调查依然还在进行,张队长告诉我,始终没有找到他的任何线索,通过外交手段,在韩国、RB、新加坡等国家也没有找到与他相匹配的指纹信息和面部信息,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身份。
在隔壁的1804,我和张队长对坐在茶几上,旁边张扬和吴蕾则守在我屋子的监控画面旁,画面里,波音是十三号在他的房间里睡觉,他睡觉有个习惯不脱衣服,倒头就睡。
“吴博士,现在这个情况可以说非常麻烦。”张队长严肃地说。
我点点头。“他能跟着我说一些词句,而且学习能力很强,不像是个脑子有什么问题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很安静。”我淡淡地说。
“如果你这边始终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了,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他是什么人,还有那架出事的客机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一怔。“他会不会是、、、、、、?”我最终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因为这个想法我自己都觉得很幼稚,但是现在所有的疑问都得不到解答,他的身份,那架客机是怎么回事?那些凹进去成人形的照片,他是如何救那个小女孩的?等等,这一系列的疑问都没有答案,而那个混蛋就是不开口。
张队长似乎是猜到了我心里的那个猜测,他淡淡一笑,说:“他是个人类,我们请医生给他做过身体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