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
首先出现在明宇的脑海里的就是发布会上的赵书记，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判断。
“是谁我就不用说了，他能给我发条短信，你也知道是什么态度了。”
明宇点了点头，这个BOSS除了盘古市的最高权力掌控者还有谁呢？这条短信也是写得云里雾里，让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么说，张闻海可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你看。”
杜阳明又把手机递了过来，指着走势图。
“本来一直是下跌的情况，就在收盘前的半个小时，有一股神秘的资金快速进场，直接把价格稳住并拉了起来。”
“谁？”
杜阳明笑着摇了摇头，说：“拖了好几个人都没查到，反正我只知道，他们不想让深蓝倒下。”
“这就有意思了。”明宇对股票也不太清楚，不过这种行为确实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信号，不然谁钱多了没事干要来救场？
“政府的公报也出来了，你听听。”
杜阳明又打开了新闻软件，头条就是关于昨晚的暴力行动。
“王安妮？”
“没错，就是她。”
“现在通报一条盘古市的消息。”
“今日八点三十分，盘古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针对昨晚高新园区发生暴力事件的，在其官方发布渠道上发布了《盘古市政府新闻办通告（一）》。通告称，为及时平息事态，盘古市警方依法对四十七名涉嫌违法犯罪人员予以强制拘留。
“现将通告告之如下。”
“盘古市政府新闻办通告。”
“九月十一日晚，在高新园区西格玛工厂附近发生的暴力事件中，少数群众采取过激行为，肆意破坏街道市政设施，强行冲击警戒线，推到工厂大门，破坏工厂内设备，向在场特警投掷砖块、石头、花盆等杂物，造成现场多名警员受伤，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和正常的生产秩序。为及时平息事态，公安机关按照相关法律动用防暴车辆与消防水柱及时驱散了群众，并依法对四十七名涉嫌违法犯罪的人员进行了强制带离。”
“依据《华夏共和国刑法》、《华夏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有关规定，公安机关对在西格玛工厂组织事件李某、刘某、陈某等3人予以刑事拘留；对强行冲击警戒线，向执勤特警投掷花盆、砖头、石块等杂物的13人予以行政拘留；其余31人经批评教育，认清所犯错误，具结悔过后，9月12日早已全部释放。
“公安机关提醒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依法合规反映诉求和意见，自觉维护社会稳定大局。”
“下面是国内新闻。”
杜阳明关掉视频，意味深长地望着明宇。
明宇也拧开了黑色的宝马专用烟灰罐，抖掉烧了一半还连着的烟灰，说：“和我打听到的一模一样，黑锅他们背，损失我们自己扛。”
“你听听。”杜阳明点开视频，继续说道，“半个字没提到深蓝，也没提到EMP炸弹，全是些废话！”
“没人敢吱声的，来自上面的压力不小。这事儿也怨不得谁，只怪我们自己没打探好，让人捡了漏子。”
“还好有老哥你在场，不然死几个人，咱么可都得进局子里蹲着。”杜阳明庆幸道。
明宇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没在场，昨晚可是火药味十足，连我都差点回不来。”
“难道？……”
“没错，他们是想连我一起干掉！”
“草！”杜阳明惊呼一声。
“具体细节就不给你透露了，反正，我现在的位置要比国内安全得多，只是张总那……”明宇说起张静玲，有些担心。
“没关系。”杜阳明拧掉了烟头，“东阳区是聚龙集团的地盘，再加上张总进了干部病房，没人敢去闹事。”
“那就好，陈法拉在飞机上又打来电话，保险公司那边一个子儿都不给，说这是战争行为，居然要我们去找盘古五队！”
“岂有此理！这帮孙子，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妈妈的！”
“回去我得好好说说我那老同学！”杜阳明口气很恶劣，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找人理论理论。
“老同学也要按照基本的规矩来，你知道该怎么做，既然能坑你一次，想必你也不用念什么旧情了吧？”
“我知道了。”杜阳明眼神犀利，仿佛已经在计划着什么密谋了。
“接下来，就是尽快恢复生产，发布会很成功，订单也飞了不少进来，市政这一块你必须想办法拖一拖，延迟交货。”
明宇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先保证个人订单和企业订单，这块儿利润小，出货量也少，但是是打好口碑的关键，这块儿的负责人你也要督促好，别让他们跑了。”
“当初签好了保密协议和长效合同，他们想跑？”杜阳明面露不屑，“跑了就让他们在盘古混不下去！”
“也别逼太急了，关键点还是咱们这儿，杰西卡的话你也听到了，航母这个时间点开过来，有点不妙。”
明宇神色凝重地说道，杜阳明对这方面好像也不太熟悉，只能等着他继续分析。
“有件事儿，我只给你说。”
“我也是董事，咱们还在一条船上。”
明宇也灭掉了烟头，又散了一根给杜阳明，继续说道：“元白，跟着许文澜混的，知道？”
“不过就是个点烟的，知道。”杜阳明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印象。
“几天前，工厂自动，注意，是自动开出去一辆货车。”明宇打开了鹰眼，一边回放着那晚的画面，一边说道，“货车里装满了咱们的新产品，开到了海边，这个孙子带着一群小弟把里面的东西给调包了。”
“他？”杜阳明的嘴张的老大，还没吸进去的烟雾都飘了出来。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交易完成后，警察就赶过来了，分毫不差，而且是埋伏，提前埋伏，一个不留，全抓进去了。”
“我靠，还真有这事儿？”杜阳明惊讶地说道。
“没错，消息当晚就传开了，你也肯定知道了，都说是走私，但没人知道里面就装着咱们的东西。”
“他奶奶的，我当时听到许文澜会遭这一手，还乐了好一阵子呢！”杜阳明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表情认真严肃。
“重点的重点，人抓到了，东西没找到，而且，也没问出什么来，第三天就出来了。”
“我怀疑，警察是接到了举报才过去蹲点的。”
杜阳明好歹是名校毕业，脑子瞬间转过弯来，说道：“你是说，这事儿不仅仅是许文澜一个人干的？”
“没错。”明宇又快速回放了一遍，“我估计，两帮人，或许是好几帮人，起了内讧才导致行动的泄露。”
“不过，会是谁呢？”
“李雨泽那小子绝对没得跑！”杜阳明首先就想到了这个竞争对手，大声说道。
“还有人，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
“这些先不管。”明宇很快抽完了第二根烟，继续点上另一根，“我先把我能想到的，分析给你听。”
“好，你说。”杜阳明也收起了手机，一脸认真地望着明宇。
一口浓烟喷出，明宇咂了咂嘴，开始说道：“现在的局势，你提到过，咱们这边航母刚下水，那边的航母就开出来了，你不觉得巧合吗？”
“是挺巧，不过美国人开到了欧洲，又没到咱家门口。”
“这么想好想也有点道理，但中东这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被打烂过一次，这不，全球经济走强，又靠卖油活过来了。”
“没错，虽然现在都改充电了，但能源需求还是持续在上涨，这就是美国人行动的目的？”
“只要这地方乱一天，咱们的陆地管线和通道就永远处在危险，毛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狮子大张口，没安好心。”
“本来能源缺口就很大了，新建的核电站还没选好地址，就开始有人闹着反对了，你能说没有人在后面捣鬼？”
“道理是这样，可环保也没错啊”杜阳明知道明宇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反驳。
“搞环保的是些什么人你都知道，别在这儿装昏。”明宇没给杜阳明留面子，直接道出了原因。
“那是。”杜阳明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顺着说下去，“你的意思是，都是美国人搞的鬼？”
“不全是。”明宇靠回了座椅，余光瞟着后视镜的车流，“产业升级，绿色环保，口号喊得震天响，为什么这次没给咱们撑腰？”
“大概是害怕像德国一样吧。”杜阳明对这些年来德国的产业升级过程还是比较了解，他知道明宇在担心什么。
“德国的这条路，很难走，首相换了几个，流了这么多血，还差点分裂了，上面有顾虑那是自然的。”明宇继续说道，语气很认真。
“我们这么小一个集团就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还被人盯上了，你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谁信？”
“你的意思我懂，张总和我谈过好几次，只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张闻海的东西，很多人眼红，包括外国人，我估计被调包的东西，都被运出国了，目的地很有可能是美国。”
“这就有点意思了。”
“所以为什么我这么着急赶过来，这是一环套一环，只要这边开打，德国政府随便扯个理由禁运，咱们就得熄火。”
“完了深蓝的技术也就会落入旁人之手，至于是谁能拿到，我想也不用多说了吧？”
“那怎么破找个局？”
“很简单。”明宇吸了一口烟，神色凝重。
“我手上有让他们害怕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