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莲花却得到了激养,刚刚被龙控制的藤蔓又开始变得蠢蠢欲动,甚至有几条已经突破了那奇怪的青绿色光芒,只不过在靠近龙的一瞬间就被树叶割裂。
但越来越多的藤蔓开始苏醒,龙身边的树叶却变得越来越少,他渐渐敌不过来。
在这种困境下,龙叹了一口气。他收起了长笛,左右手逆行划圆,带起气旋,于空中流过一道轨迹,形成了一个青绿色的太极球。而后将太极球极度压缩,缓缓收缩在了胸前,默念道:“木叶流·绽。”
“轰”的一声,一声爆炸从龙的身上传来,他却没有受一点伤,不仅如此,就连被爆炸波及的慕天缺也没有受伤,反而觉得体表的伤口在缓慢的复原,双手血脉处的伤痕渐渐痊愈,最后变的一点痕迹也没。
被爆炸波纹波及的还有地表的枯枝败叶,原本因莲花的缘故,地表丧失了大片森林,它们的养肥被夺,精华流失,变得干枯腐朽,盘虬卧枝,但在接触到爆炸之后,居然也快速恢复,枝叶重新焕发了活力,弯曲的枝干又开始变得挺拔,仅仅片刻,这片森林又回复了原状。
正当慕天缺苦苦思索龙用意的时候,龙又召集了更多的树叶。这次他尽了全力,空中有数不清的枝叶,化成一道道细流飞向他,就像百川归海,百鸟朝凤那样。越来越多的树叶缠绕在他的周围,渐渐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
圆球越来越瓷实,到最后仅剩下了龙的眼睛还在外面。那些红色的藤蔓则疯狂般的升起,一次性伸出了数百条舌头,全都一起扑向龙,看起来极为骇人。到了这个关头,龙却没有在乎那些致命的死神,而是抬头看向了还在他上方漂浮的慕天缺。
“你放出这种东西对付我,我没有话说,生死战本不需要正义的限制。我只问你一件事,它毕竟是邪道,在它杀了我之后,你会怎么做?处理它你没有能力,所以只能放着不管吗?”龙问道。
慕天缺不假思索,没有多想就回答了,“如果它杀不了你,那你自然会解决掉它,这种情况下我不用担心。而如果你被它杀了,那么按照我的推算,在吃了这么多‘食物’之后,它会陷入一个短暂的休眠期,这个期间它一动都不能动,我则可以利用事先准备好的硫磺、火油等,在砍掉它周围的树木之后,放一把刚好能毁掉它的大火。”
“按照这片森林的恢复力,在五年之内就基本会回复原状,万物生灵也将再度繁衍”。
他顿了顿,“我习惯做事将一切至于掌控之下,无论是生,又或死。如果这次对弈我胜了,那还好说,但即便我败了,我也不会没有原则的留下这么一个祸害。据我所知这片森林是前方落日牧场的领地,森林出了这么大乱子,他们不会熟视无睹,以他们的人力物力,要消灭正在休眠期的嗜血腐骨莲并不是难事。”
“将自己的死也置于掌握之内吗,有意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龙听了他的回答,低声自语。
空中的绿叶终于全部聚齐,将龙包裹的严严实实,即使是眼角处的一道缝隙也没有放过。而同一时刻,数百条红色藤蔓一齐缠绕上了圆球,将其包裹的密不透风。红色的舌头拖着那个圆球,缓缓的拽到了巨大莲花的花蕊之中,并收缩起来。莲花渐渐关闭,绽开的花叶逐渐收缩,重新化成了一个花苞。
“终于结束了。”
慕天缺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境。
在等了一盏茶时间之后,那巨大莲花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看起来已经陷入了休眠期,在消化刚刚吞下的许多鸟兽,它几天内都动弹不得,但一旦苏醒,就会是一个巨大的祸害。
慕天缺动用了一下神念,召唤了尚在远方的白玉飞鹰,不一会,霍彩儿便飞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了那巨大莲花,慕天缺没有给她太多惊讶的时间,只给了她一张图,吩咐她找出埋在记号下面的燃料,她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接过地图便离去了。
做完这些,慕天缺彻底的放松了,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全身的骨头咯吱作响。自从试炼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完成,所有的负担都可以卸下,接下来只要骑着那只双首赤阳鸟就能按时回去,这长达百天的试炼总算完成了。
他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孩子般的微笑。也是,说到底他也才十三岁,即使家族磨练的再深,但少年天性还是根藏于其心中,在不需要防备于心计的时候,他还是很乐意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的。
这个一切都似归于平静的时候,慕天缺的右眼却突然跳了一下,感觉到到不对劲,随之他立即运转周天,体内的真气迅速充盈,在一瞬间便展开了最强的防御姿态。
可是仍然慢了一点。
只见丛林中一道黑光闪过,一支锋利的长枪笔直的插入了他的右胸,力道之大,将他直接钉在了身后的树上,震落了一地的树叶。
慕天缺满脸的不相信,但还好他刚才被龙的木叶流滋养过,又警觉的避开了心脏要害,否则现在已是死人一个,只是他想不通,龙、虎、豹都已经解决了,还会有谁想杀他,有这个能力一路追踪到这里,且忍耐到了现在,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似是回应他的想法,灌木中缓缓走出了一个瘦小的老者,这个人目光如炬,双手如同鹰爪一样干练,他的体表干枯,青筋都可见,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七十二路御天式,这里面还真的藏有飞行功法,三公子果然是慕家天才,年仅十三便能悟出正常人三十岁才能研究出的奥秘。”
“我先前还在会是谁要来杀我,但就你这一句话,我大概猜的出七七八八了。”慕天缺伸出右手,生生的拔出了那杆长枪,胸前立马多了一个血窟窿。他取出隋候珠,直接按在了伤口里,那颗珠子居然瞬间化为点点光芒融入血肉,同时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合。
那老者淡淡的笑了一声,声音如同鬼魅,有种说不出的嘶哑,“哦?就凭一句话?我倒很想听你分析一下,即便知道你是要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