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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径曲,故重临

苍天弃和陆羽在第二天下山了,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五彩雀,这可爱的小鸟儿对苍天弃愈发的依赖,要跟在其身边。

“你不是可以飞吗?跟着我干什么?”苍天弃头也不回,对身后的陆羽说道。

“飞倦了,很无聊的,还是走路有意思。而且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感觉跟着你会好玩一点。”陆羽道,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五彩雀看,仿佛是在潜伏,等待合适的时机,将五彩雀一举拿下。

“哥哥,这个人类很讨厌,一直跟着我们。”五彩雀略带不满的对苍天弃说。

听到五彩雀对自己的称呼,苍天弃愣了一下,自己可没有教它,居然就认亲戚了,不过他只是从来没被这么叫过,有些不适应而已,“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反正她一靠近哥哥,我就不喜欢。”五彩雀道。

“呵呵,不说这个了。对了,你有没有名字?”苍天弃认为,五彩雀应该是觉得自己是其亲人,不容许其他人亲近,这是典型的小孩子脾气。

“有啊,有啊,我叫彩儿。”五彩雀很高兴,苍天弃终于想起来问它的名字了。

“彩儿!很好听的名字,比我的好听多了。”苍天弃轻轻摸了一下彩儿的头和翎羽。

“哼!”这下,陆羽不高兴了,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苍天弃落在五彩雀身上那只罪恶的手,非常的纳闷,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小鸟让自己碰一下都不行,却让苍天弃那个混蛋肆意的抚摸?难道真的是母的不成,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陆羽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趁着五彩雀不留神,脚踩飘渺仙踪步,瞬移到了苍天弃身前,快速伸手,如闪电般迅疾,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那一只白皙的手与五彩雀只在咫尺之间,眼看就要将五彩雀抓去,但在下一刻,五彩雀直接凭空消失了,陆羽的手没有捉到五彩雀,反而是抓在了苍天弃的手上,让他好一阵尴尬。

“五彩雀,你给我等着。”陆羽咬着牙,气愤道,直在地上跺脚,俨然一副女儿态。

苍天弃回头瞪了陆羽一眼,警告之色十分明显,陆羽转过头,假装看不见。

五天过去了,云隐山中依稀还有一些冒险者在寻找五彩雀的踪迹,不然人数明显少了很多,这些人看到苍天弃两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时,都用火热的眼神盯着两人,确切的说是盯着苍天弃肩头的五彩雀,只是他们看苍天弃两人虽然年少,但应该不是普通人,因此没有人敢说什么,更没有人敢动手抢夺,一些人摇头苦叹自己命不好,一些人落寞离去,更多的人则是紧紧跟在苍天弃两人身后,不知意欲何为。

苍天弃的速度并不快,这导致尾随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到最后已经集结了数十人,规模不小。

“人间有句俗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说的非常准确。”陆羽不用去看就已经知道身后有多少人,而且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故有感而发,他这句话立刻惹来了五彩雀不善的目光,他连忙改口:“当然,我们可爱的五彩雀除外。”

“我们要不要甩开他们?还是说教训一下他们?”陆羽问道,他自己本来也是一个挺有主见,且自由自我的人,却不知为何跟着苍天弃身边就喜欢征求其意见,也许是因为两人曾共患难,也许因为两人是朋友,也许是其它连陆羽也不知道的原因。

“哥哥,他们都不是好人。”五彩雀的对苍天弃说。

“随你们怎么玩!”苍天弃本不想麻烦但看陆羽与五彩雀都很有“玩”的兴致,也不想多说什么,随他们去。

人数多了,胆子也大了,顾虑也没了,自然而然就该动手了,当然,动手前肯定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晓以利害,让苍天弃两人交出五彩雀,苍天弃还未说话,陆羽便一口回绝,还嚣张大骂,于是动手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且结果也可想而知。

数十号人在人间虽然嚣张跋扈、威武强壮,却又那里是陆羽这无垢之境的对手,再加上五彩雀,仅仅一个回合就将数十人尽数掀翻,当然并未取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受了点轻伤,作为胜利者,陆羽就如同一个隐世高人般潇洒离去,在离去前留下了几句话。

“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尔等今日之败,非尔等实力不济,而是尔等行不端,心不正,自古邪不胜正也,故尔等惨败。今日之事,望尔引以为鉴。言尽于此,吾乃飞羽飘雪。”

让陆羽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语,造就了一大群武林高手,在各个地方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一些人因此而得道,飞升仙界,留下一段段传奇,而更为传奇的是,这些人都曾得到过一个名为“飞羽飘雪”的高人指点,当然,这是数十上百年后的事情了。

“哈哈!我这个高人装得怎么样?”陆羽非常满意那些人的表情,得意的问苍天弃。

“若是我动手,就不用那么无聊的要扮什么高人了。”苍天弃说道。

“为什么?”陆羽不解的看着苍天弃,就连五彩雀也微微侧目,仿佛也想知道原因。

“死人还需要听我说话吗?”苍天弃冷冷的说道,这一刻,他就像变了个人般,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暴戾刺骨的气息,不仅陆羽被吓了一跳,就连五彩雀都将彩色的羽毛竖起,不过只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

“哥哥,你刚才怎么了,吓坏彩儿了。”五彩雀担心道。

“彩儿,不要怕,哥哥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现在已经好了。”苍天弃连忙安抚五彩雀,现在五彩雀就是他的亲人,是他所在乎的。

“冷血。”陆羽不满的说道,既不满苍天弃突然吓他,也不满苍天弃那冷淡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

经过一段小插曲后,两人到了回春。

钱多多的悬赏已经撤下,所以,虽然五彩雀出现在回春镇,但路人也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两人与五彩雀。五彩雀还不适应如此多人的环境,直接钻到苍天弃的袖口中去了。

与前天相比较,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想来那些仙界下来的人也不敢真的做些有违天道的事情。

陆羽并不知晓回春的情况,苍天弃向他简略的说了一遍,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么说,飘渺宗也应该有弟子下凡了?早知道我就不溜下来了,唉,为什么不提前一些呢。”陆羽捶胸顿足,恨不能预料未来事。

事实上,陆羽下凡是得到他师傅的授意,也是得到他师傅的帮助才如此顺利下凡,不然他连飘渺宗都出不了。

他师傅在他下凡之时曾告诫他,他此生有一大劫,非死劫非凶劫,不可解不可避,在人间有一应劫之人,要他去寻找,但其师傅却什么提示也没有,也没说找到后怎么办,只说了一句顺其自然。

到了人间的陆羽早就把师傅对他说的一切抛于脑海,他只记得最后一句,顺其自然,按照他的理解就是,去好好玩吧。

食为天还是那么多人,一楼座位已入座的有七八成,尚有余裕,而二楼则稀稀疏疏,这是很正常的,一楼为普通餐区,价格平民化,但比较嘈杂,二楼则是比较安静,每一个桌子距离比较远,而且中间有护栏隔开,显得高档不少,价格当然也要高很多,是一些有身份有家底的人的专用区。

侍者见到两人连忙招呼,这并不是那天那位,所以自然认不出两人。

“客官这里有空位,请就坐。”侍者很热情。

“不,我们要上二楼。”陆羽道,说完他很有深意的看了苍天弃一眼,道:“这次你请客,不许再赖账。”

苍天弃沉默不语,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陆羽的话一样。

“哦,两位这边走。”侍者以为遇到贵客了,更是热情。

“嗯,就这里了。”陆羽选了个地方坐下,这是一张赤红光亮的八仙桌,同时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所坐的那张桌子。

两人坐的位置与第一次一样,陆羽对侍者道:“将你们这里最贵的菜都上一遍。”

听到陆羽的话,侍者都是一愣,之后微笑提醒道:“客官,食为天有大大小小上百道菜,依次上完最少也得大半天,而且所需银两不在少数。”

“不行吗?”陆羽显然很不高兴,他知道这侍者是怀疑他们付不起帐。

“十道菜就好了。多了浪费。”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苍天弃终于忍不住了,陆羽这是在发泄上次的不满,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但当时的事情怪得了谁。

“要最贵的十道。”陆羽补充道,虽然有些不甘,却也不能太较真。

苍天弃与陆羽谁也不说话,坐着等,他们等来的不是十道美味的佳肴,而是食为天的掌柜。

“呵呵,两位公子好有雅兴,又来了,而且还点了十道最贵的菜。”掌柜一脸笑意,缓缓走来,对苍天弃两人说,那声音听着很和善,但其身后跟着七八名壮汉,显然是来者不善。

掌柜自然是对两人印象深刻,毕竟食为天在回春已经开了有数十年了,敢吃霸王餐的屈指可数,而且经常要与人打交道,这方面的记忆力自然不差,他知道眼前的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但食为天的荣誉与威信不能一次次被人践踏,况且这十道菜价值不菲,数百两银子,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即便知道对方厉害,他还是来了。

陆羽刚想说话,被苍天弃制止了,苍天弃直接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声音响起:“连同上次欠的,另外,再来一壶酒。”

掌柜一看银票,双眼放光,连忙让后厨上酒菜,之后便带着那七八名大汉走了。

菜很快便上来,虽然只有十道,但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两人狼吞虎咽。

“比你那半吊子烧烤好吃多了。”陆羽满嘴都是油,一边吃还一边数落苍天弃的不是。

苍天弃没有理陆羽,而是将陆羽面前的那盘菜拿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举动立刻引起陆羽的强烈反抗,直接用法力将盘子上的食物扫荡一空,两人就像赌气的孩子一样,在争抢那为数不多的糖果。

这一刻是搞笑而又有乐趣的,然而偏偏有人很不识趣的要破坏这一切。

“这酒楼今天我们包了,闲杂人等马上出去。”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语气虽然不是很刺耳,但其中的不容置疑任谁都听得出,那是一个俊秀的少年,一身不染尘俗洁净道袍,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凡人,而在其身后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与说话少年同一衣着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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