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睡觉的时候总是做噩梦,连续做噩梦。有的时候倒是挺佩服自己的,就算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只是噩梦终究是噩梦,每次醒来的时候心情还是会恶劣。有的梦记得住,有的梦记不住。
今天早上,还是跟往常一样,仍然噩梦不断,我趴在床上,心想要不要去看个医生。趴了一会,看看时间,挣扎地爬了起来,想想快要考试了,学业为重,还是早点去教室。
下床的时候,我呆了呆,发现刘宽还坐在床下,还是那个姿势,好像这一个多小时姿势都没变过。我打趣道:“咋回来了,不会是被丈母娘赶出家门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戳到他的痛楚,他眼一瞪,作势要上来打我,我连忙又爬上了床,笑道:“宽子,一大早想跟哥哥我练手不成?那先等哥哥梳洗打扮好,再跟你一较高下。”
我以为仍然跟往常的打闹一样,继续跟刘宽打趣道,可能一大早也没注意刘宽的脸色变化。刘宽的脸抖了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我也没在意,看他不上来跟我进行搏斗,我就继续下床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我叫了叫萧小鸡,萧小鸡没搭理我,我就只好继续一个人走在学习的道路上,这志同道合的太少了,改天,一定要找个热爱学习的姑娘,大伙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起探讨学习知识,同时身为一个有志的少年,我一定要向学校建议,以后严查学生的出勤纪律,不能对某些特权学生或者一些老师觉得无可救药的学生睁一眼闭一只眼。
今天还是上复习课,令我诧异的是,刘宽居然也没过来,这老小子又不是萧小鸡,从来没翘过课,把“学习文化知识好榜样”一直挂在嘴上,联系到一大早刘宽的神色,琢磨着莫非这小子出了什么事不成。想了一会,决定晚上回去好好关怀关怀我的室友,提前是他还住在寝室。
萧小鸡在旷了两节课后终于回到了教室,照旧坐在了叶莉旁边,自从他跟叶莉好上了之后,上课的时候我就少了个说话的伴,这让我在极其无聊的时候经常拿幽怨的眼神望着萧小鸡。只不过,大部分的时候,萧小鸡都没注意坐在角落里那幽怨的眼神。
熬到了晚自习结束,萧小鸡跟叶莉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继续偷偷摸摸地去某个角落亲亲我我,我想起刘宽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就立刻回到了寝室。
进门一看,果然刘宽在寝室,只不过姿势由早上的傻坐着,变成了躺床上了。
我悄悄地走过去,爬上了他的床头,想确认下他睡着了没有,结果发现他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我推推了他,说道:“兄弟,咋了?发生啥事了,哪个不长眼的惹毛了你,咱们叫萧小鸡做了他。”对于打架这种事情,我一向不大热衷,因为一直标榜自己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斗志不斗勇嘛!所以在需要打架的时候,我通常都会拉上萧小鸡。
刘宽的注意力终于从天花板转移到我的脸上,还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有点悲愤,有点悲哀,过了半响,才说道:“我想拿刀捅你!”
我一呆,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就坐在了他的床上,双腿无聊得摆动着,说道:“好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刘哥,您想用啥子刀捅我?我死不要紧,但是您咋办?您那如花似玉的娃娃亲咋整类?”
刘宽一听我又提娃娃亲,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你******别再跟我提娃娃亲,!”说完,眼睛顿时红了,两道眼泪从眼眶中留了出来。
我一呆,暗道不妙,这大老爷们,咋说哭就哭,看来真出事了。我坐了坐正身子,沉声道:“宽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刘宽又躺回了床上,半响也没什么动静。在我快要以为他准备不说的时候,他开口了,说道:“我女朋友出轨了。”
我挑了挑眉毛。刘宽继续说道:“你说,昨天你为什么要抢我电话,告诉她不回来,结果她当真以为我不回来,在我回家的路上,正好撞见她也跟别的男的走在一起,还手拉着手,你说我咋就那么凑巧就看见了,你咋就那么手贱一定要打电话。”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怪不得早上看我的眼神这么怪异。哎,其实这能怪我么?我不就打个电话,好巩固巩固友谊来着,哪知道他女朋友这么迫不及待。
其实想想我在这事上做得还是不错的,毕竟我打这么一个电话,提早让他知道了他女朋友是什么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早知道这件事总比晚知道这件事强。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后来呢?”
“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看见我,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拉着那个男的手,说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我,要不是她照顾她家里人的情绪,平时都懒得搭理我,让我去主动跟她家里人说分手。”
难道东北的姑娘都这么泼辣,连出轨都出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欺人太甚啊。
“那你有揍那男的吗?”
“没有,我直接回来了。”
“你不是说你丈母娘等你吃饭?”
“不知道,我手机关机了,还有以后我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以后别提什么丈母娘。”
这差别也太大了,从天堂到地狱,既然这女的之前一直不喜欢刘宽,咋他一点察觉都没有,难道东北老爷都是粗狂性的,不像咱们南方人比较细腻。
我沉思了一下,说道:“宽子,咱们不能让那女的太便宜,这女的摆明了不想跟你一起过了,但是她怕家里责备,想让你出面跟她家里说,这是完全把责任往你身上推啊,你这时候要是答应了她,这到时候你家里人还要骂你,白白给别人挡子弹啊!”
“咱们别那么傻,明天你收拾行李回那女的家去,继续在她家好吃好喝的,你现在要是摆出一副一刀两断的样子,正好随了那女的心意啊!咱们不能让那奸贼得逞,该怎样继续怎样,让她自己说跟家里人说,这人负心人啊。”我继续说道,并为自己出的主意洋洋自得。
“你这人太无耻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换我我肯定这样,我好过不了,别人也不想好过。”我看刘宽没继续说话的意思,拍了拍肩膀,表示安慰,就爬下了床,去洗漱去了。
等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外面的喧闹也慢慢静了下来。我随手把寝室的灯关掉,寝室静极了。
“你说,她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她可以跟我说,我又不会强求,干嘛非要出轨。刘宽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自己跟那姑娘的往事。看来刘宽也是个情种啊,用情颇深,我就纳闷了,大家年纪都还那么小,为啥一个个都搞得那么用情极深的样子,咋大伙的感情世界都这么丰富,就我感情那么一穷二白。
刘宽断断续续的诉说,渐渐地没了声响。黑暗中,我摇了摇头,要那么多感情丰富干嘛?到最后伤的还不是自己。刘宽对那女的很好,平时对那女的言听计从,嘘寒问暖,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也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真是真理,也许姑娘只会对让她哭的男人记忆深刻吧。正在我朦胧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子打开,萧小鸡回来了。
“我靠,这么大早,关毛灯啊!”说完,灯也就亮了,刺眼的灯光照在我脸上,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
我起身,对着萧小鸡朝刘宽的床铺使了使眼神,萧小鸡挑了挑眉毛,走到我床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咋了?”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帮刘宽隐瞒起来先,毕竟被人戴绿帽的事情不大光彩,万一人家东北老爷脸色挂不住,那我不就成了乱传播的小人么!
于是我就避重就轻,说道:“被姑娘甩了!”
“娃娃亲也能甩?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不会是咱们刘宽哥看不上对方吧。”
“跟女朋友分手了。”我换了个词,继续说道。
萧小鸡摇了摇头,叹道:“吾生有涯,而美女无涯,以有涯追无涯,怠矣,怠矣啊!”
“你自己有肉吃,不管兄弟死活,赶紧洗漱去,少发这种站着说话不要痛的话。”
萧小鸡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安慰得咋样?要不要我周末带着宽子出去放松放松?”
“自己找他说去,我该安慰的都安慰了,你觉得不够,你也将几句去。”
萧小鸡摸了摸喉咙,咳嗽了一下,正准备朝刘宽说几句安慰的话,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口,就又只好对着我说道:“好像我不大会安慰人,这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了,时间是最有效的疗伤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