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中间,如玉没说一句话,我也不想说了,一会还得受罪,留点体力更好!天空很蓝,白云很白,可是跟我关系都不大,还是把眼闭上歇一会比较实际。
一个温暖的怀抱抱起了我,是如玉。他抱着我飞身上了马,这次没让我继续那个姿势了,而是把我揽在怀里让我坐在他的前面。没什么好挣扎的,我逃不了,就这样吧!
大概跑了三四天,我也记不清楚,我们一直远离城镇,在人烟稀少的乡下,山地里赶路,估计是怕干爹和太子的人追捕吧!管它呢,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我们一天只有晚上一顿饭,不是如玉打得野味,就是河里抓得鱼,没有任何干粮,甚至连盐也没有,烤熟了就吃。这样也好,吃多了骑马也得颠荡地吐出来,没盐还能减肥,对心脑血管也好。如玉在我面前再也不叫嚣了,人温和了不少。他也没什么好叫嚣的,我一句话也不说除非他发神经自言自语!
到了不知道是第几天,他终于敢走官道了,看着周遭的景色建筑人们的服饰都和万相不同,我知道这应该是进入南夏国了,没了追兵的感觉也不错,至少不那么颠簸了。我想我的屁股应该是烂了,这么多天我一只咬牙坚持着。他马骑得快的时候,疼会被麻木代替,可他这一平稳慢了下来,就实在是忍不住了!疼得我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再忍忍,再忍忍!可最终我还忍不住,南夏国太热了,我是冷汗热汗一起流,一路上又没怎么吃东西,一下子就晕倒了!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醒来的时候我只穿着上衣趴在床上,屁股上应该是敷了药,没那么疼了。
扭头看看我的血衣还在床边扔着,屁股那里都被血染的坚硬了起来。有剪刀剪过的痕迹,估计是衣服和肉都粘在了一起,脱不下来吧!除了我的血衣我没发现其他的东西,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门被推开了,如玉手里提了打包小包进来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谁也没说话。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骂你呢?老娘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力气!即墨离和金成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跟我打,我怎么混的这么差?我日夜思念等待,想办法救他们,他们呢?不想了,想多了都是眼泪,而事实上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如玉此刻真的像个孩子,眼睛里看不见暴戾,温柔的像一滩水。
我努力不去想即墨离、金成,终于止住了眼泪。他见我终于不哭了,神色放松了下来:“吃点东西吧!”
我点头,没有必要虐待自己。
他把各种糕点熟食递到我的面前,我摇摇头,用我几乎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吃不下去,有没有粥?”
各种食物散落在地,“你怎么?”如玉的惊慌我看在眼里。张开嘴让他自己看,我真的说不了话!我的嘴唇经常因为我要忍着疼痛而被我咬着,舌头也不能幸免,因为嘴唇咬木了就得换个地方,我肯定不会咬舌自尽了,只是咬舌尖的地方。另外每天只有晚上能停下来喝水,又吃烧烤,我早就上火了,可我不敢喝太多水,因为喝多了就要方便,方便的时候屁股的疼真的让我想自尽!所以如此恶性循环,我的口腔没有一处好地方,全是溃疡,连牙龈都肿了。这样的嘴也够恐怖了吧!
这孩子看了,居然眼圈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感染我也又哭了,我怕在不哭就没机会了,他把我带回来就是要立功啊!我不傻,他说没想到齐王会来救我,言外之意是我可用来威胁齐王,我不会死,可被关进大牢还是不可避免吧。那时候我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没准真的就咬舌自尽了。
“我去找大夫!”如玉转身就出去了!
大夫来了,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叹气,叹的我都要觉得我命不久矣了。最后又嘱咐如玉需要注意的事项。大概就是,吃东西就别想了,喝点汤汤水水的就行了。屁股上的伤还得养一阵子。啰嗦了一堆之后,终于拿钱走人。
“喝吧!”如玉端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漆漆的东西在我眼前,里面插了一根纤细的竹管,还挺有创意的,这个当吸管还真不错,这样嘴唇和前面的舌头就可以少受罪了。可这碗东西真心喝不下去啊!
“别怕,不苦的,我加了糖!你失血太多了,这个是大夫开得补血药,还能清热解毒,对你的口疮最好了,快喝吧!”如玉眼睛里的急切很真诚,可我不想被感动,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水!我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他会意地端来了一碗水。我吸一口药,赶紧就得吸一口水,这样折腾老半天,药喝完了,水就喝了四碗!肚子撑的不行,真不想趴着了,可是屁股,唉!忍吧!
我再床上趴了5天,每天他都会来看我,可不会呆太久,有一个女孩子会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每次他来都是说些他很后悔之类的话,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叹一会气,但从来没说过要让我走!我因为口疮什么也不说了,这样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理他。
屁股慢慢好了,我可以下地活动了,口疮也恢复了七八成,大夫的药还真是神奇,没想到会好的这么快!
又过了五天,口疮都好了,屁股上结的茄总是痒痒的,我知道这是快好了!顺便说一下我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他叫荣御,怪不得我说不知道荣御是南夏国人秦昊天那么诧异,感情是我蒙对了他的名字谐音。如玉?荣御?荣御还是会来,但不是每天了,而且时间也都在晚上,有时候我睡了,他就在我旁边坐坐,早上会看到桌子上的茶杯。有时候我没睡,他就会和我说说南夏国的风土民情。总之我不提什么时候押解我去监狱,他不提什么时候放我走!
一个月过去了,时间进入了南夏国的秋天,可还是那么热,只是不是那么潮湿了。让人精神了起来。
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不能出这座宅子,看样子是荣御的外宅。反正也无所谓,在哪呆着都一样,我不在想着逃跑了,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去找即墨离金成?醒醒吧!他们可曾找过你?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只是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梦,梦里的曦儿哭的稀里哗啦说我没良心,也不想她,肯定是跟美男卿卿我我把她忘了,我想解释她又不见了,变成了金成,他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叫我不要总缠着他,我想说我没缠着,他就走了。背影变成了即墨离的,他的身边有个窈窕的身影,可那绝对不是我!我会惊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喝水,赶得巧会碰见荣御。他不觉得深夜到我的房间里来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也是有几十个姘头还勾搭着太子和齐王的不知廉耻的女子。估计我在梦里喊金成和即墨离他也都听见了。只是他从来不问,我也懒得解释。
又过了一月,那是个明媚的早晨,我永远记得荣御向我跑来的样子,他被阳光照耀得镶了一层金边,格外神采奕奕,如玉的公子变成了金镶玉!
“晨儿,舅舅有意要给我赐婚了!”他还真是孩子,要娶媳妇就高兴成这样,等你娶回来就知道了,傻小子!
“那恭喜你了!是你心心念念的九公主吗?”荣御被我说的一愣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那天夜里你在我房里睡着了,做梦的时候喊了九儿!”我解释道。
“嘿嘿,舅舅只是问了我九儿怎么样,还说九儿与我年龄相仿都到了要成婚的年龄了!”他抓了抓头又问:“晨儿你说我会不会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可能吧!我想你舅舅那么说是想为你们分别指婚,而不是把你们配成双!”原谅我吧,我有这种直觉,而且一向很准。
“晨儿!你怎么这么说?”荣御眼眸里的神采,不见了踪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听姐姐给你分析一下,你舅舅有九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北漠的大王子当王妃,二女儿嫁给了本朝丞相当正妻,三女儿四女儿直接送到万相的皇宫里给老头子当了妃子。五女儿嫁给了本朝的定远的大将军。六女儿嫁给了风麟的皇帝当妃子。七女儿还好嫁给了你大哥,可那只是为了安抚你的母亲,再说七公主是侍婢所生身份并不高贵。嫁给你大哥也是她不错的归宿,八女儿早夭就跳过,现在只剩九公主,你认为你舅舅会把她指给你吗?他的女儿都是他的工具而已,为了和睦邻邦牺牲的棋子,现在北漠老皇帝快要不行了,最得宠的王子是谁?九儿很可能就会被送给谁!”荣御的脸色铁青,但我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才会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风麟和万相,但可能性不大,一来风麟和万相的老皇帝还都康健三公主四公主和六公主也还得宠,一时没有必要再次和亲,二来北漠虽然与南夏国最远,可是地触中间的万相和风麟都嫁了公主过去,最差也是郡主,她们过去有的只是做小,并不是正妻,你可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