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唐酌离自己作死了一把。
曲无言平复好心情，耳根的余红也渐渐褪去。唐酌离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别样的情绪，淡定的重新坐好。两人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继续谈话。
“那么，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所有人都跟君玉不熟？“
“我们也想同她亲密一些。“曲无言无奈道，“但她明显的疏离，又让我们望而止步。“
“就没人了解她？“
“有，当然有。“
唐酌离一顿，淡淡的眸光瞥向他，目光中填满了探究。
“那，他叫什么呢？“
曲无言的手缓缓撑在腮下，目光放远，喃喃道：“……时间太久，我有些记不住了。不如说，我已经忘了个彻底。“
唐酌离收回视线，嘴角微勾，神情丝毫不见沮丧。
“嗯。“他答非所问的应道，有些雀跃，记不住，就代表对他造成的影响不深刻。看来，他对君玉，也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曲无言确实是记不住。不过，不是因为不深刻，而是因为时间真是过去太久太久了。曾经的记忆，早已被历史的长河冲刷，再见不到影子。
君玉是他少数重要的人之一。身为五毒，他身上所携带的，他日常所做的，在常人眼里非常恐怖。但对他来说，很正常，就相当于普通人每天吃早饭一样。
君玉是除了五毒之外，唯一能够接纳他的人。
不如说，她只对打架感兴趣，根本不了解五毒吧……
想到这，曲无言有些头疼，又有些失落。几年来，他跟她一起做了不少缺德事。但她恐怕还分不清他和他亲人的名字……做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情怀啊！
茶馆的人渐渐散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曲无言感到眼睛里多了丝困意，眨眨眼也带着涩味。
夜晚的世界，便是唐酌离的天下。但今日不同，他旁边坐了个曲无言，他不能像往常一样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捕杀他的猎物。
“怎么还不回去？“唐酌离问，他险些收不回手，再次往曲无言头上摸去。
曲无言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揉去泪水，听到唐酌离带着关心的话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
“我在找我的妹妹。“他回答说，顺便看了眼天色。
好像……找不回来了。=_=
“……“唐酌离忍住笑意，闷着一张脸问：“不担心吗？“
“不担心。“曲无言纨绔地笑，惬意地说：“她身上留着我的蛊，死不了。散心才是我主要的目的。“他看了眼扬州城前的那片空地，虽然是新年，但小贩也收摊回家了呢。君玉……也不在了。他垂下眸，长长的睫毛刻意遮住那抹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失落。
嗯……散心，看看君玉是否过得幸福。
他大脑中一片空白，忽然闪过火花，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怎么了？“唐酌离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没怎么。“火花的闪过也只是一瞬间，曲无言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噗。“
唐酌离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身后忽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火，将他的脸映照出神奇的色彩。
曲无言看着他，心情也不知不觉好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