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我是极阴之时出生,生具极阴命格,生而不详,出生之时便七窍出血,伴血而生,血流如注!最多活不过七天时间。
家里为了救我,倾家荡产,最后是一个路过我家的和尚,把我给救活了过来。
这些都是我奶奶给我说的,我没有一点印象,不过直到现在,我每年过生日当天,都会空出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人坐,但是每次都会多出来,奶奶说,那个位置就是留给我那救命恩人的。
而我对于十岁之前的事情,只有两个记忆。
第一个是家里确实是特别穷,当时读村小,我身上的衣服,永远班上同学中是补丁最多的,一年一百八十三元的学费,每次都是拖到期末,老师催得不行了,父母才东拼西凑的给凑好。直到我十岁那年,我们一家突然是搬到了城市里面,住上了楼房,经济突然变得好了许多。
而另外的一个事情,则是与我自己有关了。那是一件如同梦魇一般围绕着我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经常为此做噩梦。
我小时候,我们村有一个女孩,长得特漂亮,名叫周雯雯,周雯雯的家住在村口,她们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足足有三层楼房。就她跟她妈两个人住!
而且据村里的人说,她们母女本来不是我们村的,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母亲顶着个大肚子,跑到了我们村里,生下了周雯雯,接着就花钱在村口盖了一栋楼房,在这边住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周雯雯跟我,是同一天不同时刻出生的。
两母女住下来之后,几乎从来不与村里的其他人交流。
恰好,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与周雯雯同班,周雯雯毫无疑问是班上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大部分的男孩子,都想要接近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甚至包括老师抽她起来回答问题。
那时候的我,特调皮捣蛋,经常捉弄班上的女同学,周雯雯作为班上最漂亮的一个,我自然是不能够放过,经常捉弄她,不过每次她都只是恨恨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终于,在一次我将几条毛毛虫放到她文具盒,她发现之后,站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杨凡,有因必有果,你会为你今日做下的孽,付出惨痛的结果。”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听得我话都不敢说。
当时的我没想,也不会想到,为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一种话来。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忐忑,心说这小妞不会放学了去我家里告状吧。
不过那时候毕竟小,不一会儿就忘记了,放学之后在学校跟同学玩了很久,我才慢慢悠悠的独自回家。
走了不就,突然发现在路旁边的树林里,周雯雯猫着身子在那边做着什么。我跑了过去问道:“周雯雯,你在干嘛。”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有些怪异,直到今天我都说不清楚她的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诡异”。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而是低下了头,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又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朝着她面前看去,只见她的面前,有着一个隆起的小土堆,好像一座坟墓一样,在土堆的前方,立着一块小木牌,好像一座墓碑一样。这场景看着有些诡异,我心里开始怕了起来。
周雯雯低下头,拿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然后看着我说:“我之前说过,你作下的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以为她要用铅笔刀捅我,心说这女的是个疯子吧,我就捉弄了你一下,你居然就想要杀我。
但是她却是诡异一下,然后用刀从自己的中指割了过去,我当时更是吓尿了,心说果然是疯子,发起疯来自己都捅!
我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该惹这女的啊!
她割完之后,把手放在了墓碑的上面,再次的抬起头,看着我,鲜血从她的指尖冒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墓碑上面,一共滴下了九滴鲜血。
我当时怕得不行,想要跑,但是双腿此时好像不听使唤了,完全迈不开。
而周雯雯此时双手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嘴巴里面念叨着说:“生者必死,亡者不归,十六之数,三灾九劫,厄运缠身,浮生若梦!急急如律令!”
她说完之后,朝着那墓碑指了一下,紧接着,让我感觉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墓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血红了起来。不多时,整块墓碑都变得好像被鲜血浇灌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周雯雯走到我的面前,她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说:“杨凡,你完了!”
说完之后,直接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整个人都被刚刚的场景给吓住了,心说这周雯雯不会是妖怪吧,她刚刚做这一切到底是干嘛啊!
我有些颤抖的朝着那木牌看了过去,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木牌上,赫然写着“恶人杨凡之墓”六个大字!
那天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完全不知道,整个人都感觉浑浑噩噩,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
在晚上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我整个人开始发烧,父母有些着急得不行,连夜背我出去找医生。
还没到村口,就看见村口的地方,火光滔天,我父母背着我跑了过去,在村口的地方已经围了很多人,村口周雯雯的家,被大火完全给笼罩了。
而周雯雯母女,就站在房子不远处的地方,面无表情,我父母到的时候,那两母女好像知道了一般,同时抬起头看向了我们,准确的说是看向了我。
我看到周雯雯的脸上,有着一股怪异的笑容,似乎是幸灾乐祸一样。她的母亲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拉着周雯雯的手,慢慢的在火光之中远去。
过了一会儿,周雯雯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张着嘴巴说了什么,但是当时的我,虚弱得不行,没有听清楚,不过我感觉到背着我的父亲,身体颤抖了一下。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做一个噩梦,梦中,我总是到了一个满是鲜血的地方,地面之上鲜血直流,尸骨片野,一块血红色的墓碑在中央的地方,那墓碑上刻着“恶人杨凡之墓”几个大字。